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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3:31:35 作者: 十里長堤
林晚晴:「……」
你們倆給人起綽號,背後罵人也不像個好東西。
宴秋路過秘書時,突然用力拍她的肩膀,「你少吃點瓜子,容易變笨。」
俞菲一撇嘴,委屈成一隻狗子。
「老闆,我把您明日去隔壁省的機票買好了。」
俞菲快步進入房子,把還沒吃完的瓜子揣在兜里。
走起路來咔嚓咔嚓響。
林晚晴深深看了她一眼,心想:別吃了,你本來就不聰明,再吃成智障了。
棕色鱷魚皮公文包放在茶几上。
筆記本電腦和隨身平板放在另外一個包。
宴秋的換洗衣服放在一個矮矮的行李箱裡。
沙發上的宴秋面前放著簡單做好的餐食,窗子沒關,外面的山茶花香味絲絲縷縷飄進來,和糖醋排骨的香甜混合在一起。
林晚晴直起上半身向前傾,抬高音量:「明日你要去出差!?」
「有點事。」
宴秋說得很簡單,俞菲在旁邊補充了一下,是關於她伯伯的麻煩。
「若非必須要去做,我也不願在過年時離開你。」宴秋的聲音很低,把糖醋排骨夾在林晚晴碗裡。
「多吃點,我在冰箱裡準備好了菜,熱一熱就行了。」
房子空曠寂靜,「很急嗎。」
兔子小姐的長髮披落在肩上,陰影掩蓋了她落寞的表情。
手指不自然地摳,挖在皮質沙發上,這個沙發到如今將近二十年。
她的父親坐在上面過,母親坐在上面過,妹妹也坐在上面過……
招待了無數客人,這個房子總是喧鬧浮華。
現在只有她和宴秋會坐在沙發上,林晚晴依依不捨,
「那你去吧。」
宴秋用力把兔子小姐抱在懷裡,苦橙花的香味被撲了個滿懷。
園子裡花影繚亂,天邊的夕陽逐漸被月亮吞噬。
溫柔的吻殘留在唇齒上,裡面混雜著苦澀的淚水。
手腕被抵在沙發上,林晚晴面露惶恐:「別不要在這裡——」
她伸手要把宴秋推開,結果兩隻手都被按在頭頂。
這個沙發,這棟房子不適合親熱。
代表了林晚晴苦澀的童年時期,被訓斥,被嫌棄,厭惡她的母親和冷漠的父親,已經不會對林晚晴的生活構成威脅,但這棟房子裡卻像暗藏了無數監視的眼睛。
逼迫林晚晴需要做一個懂事乖巧的合格女孩。
規矩的女孩不應該在沙發上和人好。
「求你了,我們去房間好不好,不要在這裡……」
林晚晴哭喪著要把人推開,少女嬌氣的嗓音如夜鶯婉轉啼哭。
宴秋眼裡偏執黑暗,「還沒有走,我就開始想你了,甜甜,我放不下你。」
她手指掐著林晚晴的腳踝,在上面留下一道五指青紫。
少女的衣領被拉到肩頭,雪白的肌膚在冷空氣里瑟縮了一下。
俞菲很知情知趣地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咔嚓咔嚓嗑瓜子。
瓜子真好磕,比CP好磕多了。
……
次日林晚晴醒來。
像一條鹹魚躺在床上。
身上疼痛,像被套的麻袋打了一頓。
屁.股還有點疼。
兩團柔軟的小白兔被睡衣緊緊裹著,雙腿在站立時險些跌倒。
啊疼疼疼疼疼……
她從她另外一邊已經冰冷,宴秋的黑色雙排扣制式羊絨大衣蓋在林晚晴的薄被上。
像是一夜情後的恩客在床頭放一沓鈔票!
林晚晴雪腮被氣得發紅,一把將大衣扔在地上。
金屬扣子接觸地板,發出刺啦的悶響。
林晚晴抖著腿下床,光著腳在宴秋的大衣上踩了一腳。
片刻後她目光微顫,彎腰把大衣撿起來扔在床上。
「誰稀罕她的東西啊。」
大年初四把人丟在家,「和工作結婚算了,她這樣的人不配有老婆。」
俞菲從門口往裡面瞅瞅,「被子上的那團破布是什麼?夫人怎麼把垃圾往床上扔。」
「是你們老闆的衣服。」
俞菲:「恕我眼拙。」
林晚晴憐愛拍拍她的後背,「瓜子喝多了容易變笨,是吧小智障。」
「……」
宴秋這次出去開會沒有帶俞菲,她現在在休假期間不需要安排工作。
過年假期一共十來天,俞菲不想回家,可以一直跟在林晚晴身邊,享受頗為難得的鄉村生活。
大年初四一早,林晚晴提著竹子邊的小筐和從儲物室里拿來的兩根魚竿,和小秘書一起去水庫邊上釣魚。
她和水庫的大爺認識,兩個人釣魚不需要花錢。
把長長的黑髮高高豎起,扎一個馬尾辮,身上套著一件不厚的衛衣,
少了點平日裡的淑女和端莊多了一些,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活潑。
兩人盤腿坐在水庫邊上,高高的水泥排水口上,後頭是鋪裝馬路,來往的車子很少。
「昨日我本想帶宴秋來水庫邊走走,她不願意來。」
林晚晴看著墨綠色的水面,時不時有一抹魚尾巴划過水面,帶來層層疊疊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