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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3:17:56 作者: 忽沐
女人顯然沒有男人那麼淡定,腳步都亂起來,被藤蔓絆倒,說了一串彩彩聽不懂的話。
彩彩躲在一個粗壯大樹後面,背靠大樹,面朝著玻璃窗外面。
身後男人和女人的聲音越來越近,彩彩從錯綜繁密的樹葉縫隙中看到玻璃窗外面道路上有熟悉的制服一晃而過。
彩彩急得拍窗大喊大叫:「警//察叔叔,我在這裡,叔叔,我在這裡!」
只差一個拐角的越哥和小紅自然是聽到了。
男人:「快走。」
女人:「把她抓上,就在那棵樹後面。」
「不行,她會叫,藥掉在圍牆那裡了。」
腳步聲漸遠,彩彩沒有往外面走,剛才有人看到她了,會進來找她。
從彩彩所在這邊的道上正常走到熱帶雨林門口至少需要五分鐘,一分鐘後,氣喘吁吁的叔叔趕來。
彩彩躲在大樹後面,小心翼翼探出個小腦袋,淚眼汪汪看著身穿制服的男人。
男人蹲下,張開手臂,儘量溫和帶笑:「叔叔是好人……」
可能覺得這樣說也不夠能讓小朋友信任,對著對講機正色道:「快點過來熱淋雨林場館,小朋友找到了,來一個女警。」
彩彩認出男人身上的制服是警察穿的衣服,她一步步挪過去,身子軟軟地倒在男人懷裡。
這裡溫度太高,也不知道小朋友在這裡待了多久,身上發燙,男人抱著她出去。
彩彩神經放鬆後身體又感到不受控制地想要沉睡,用盡全力說話在旁人聽來如小聲呢喃,但男人還是聽到了。
男人對著對講機說道:「西邊圍牆外有接應,人販一男一女還在園內,穿著藍色清潔工服裝。」
彩彩再掀開眼皮已經在植物園大門口,旁邊是被嚴格檢查的從裡面排隊出來的員工和遊客。
彩彩抬頭,看清抱她的是爸爸,委屈上心頭,眼淚止不住地噼里啪啦掉。
程頌是接到左期的電話就往這邊趕,剛要問情況,就聽見身邊女警的對講機里傳來已經找到的消息,此時懷裡抱著彩彩,緊繃的神經都沒有鬆懈下來。
左期看著抱在一起的父女萬千情緒湧上來,整個人虛脫地往下滑,北門那片區域草叢多,她剛才什麼也不顧徒手撥開草叢,就怕壞人先把彩彩藏在那裡錯過,衣服都被劃破,身上傷口數不清,女警拿了個毯子給她披著,扶她坐在一邊。
蔣維和白理陸津驅車趕來,白理陸津幾乎是一下車就奔向彩彩和程頌那邊。
左期弓腰坐在花壇邊,她想站起身,可腿還在打顫,眼看著蔣維從她面前走過。她分明在那個眼神里看到了冷厲,一身仍未消下去的冷汗讓她如墜冰窟。
女警問了彩彩幾個問題,帶著彩彩和程頌他們去醫院進一步檢查身體。
左期垂眼看著自己的腳尖,視線內出現一雙皮鞋,她猛地抬頭。
是白理。
「左期,跟我們一起去醫院吧,你身上好多傷口。」
左期往他身後看,只能從警車車窗看到蔣維的一個肩膀。
搖搖頭,「我哥在趕來的路上,我等他到再去醫院,你們快去吧。」
左炎接到電話丟下所有工作趕來,看見孤零零坐在花壇邊的左期,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感受到熟悉溫暖的懷抱,左期才放聲大哭起來。
「哥,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我錯了,真的對不起。」
醫院。
全面檢查結束,初步檢查結果是沒什麼問題,得知被用過迷藥時,程頌幾人怒火中燒,植物園的徹查也已經結束,並沒有找到可疑人員,也沒有和彩彩給出的信息符合的人。
彩彩還在輸液,蔣維走出病房打了幾通電話,既然被他逃走了,那就由他親手抓回來。
儘管醫生說沒什麼問題,體內也沒有迷藥殘留,可彩彩就是持續昏迷幾天都沒有醒過來。
當天,陳萊跟賀嶼深就從北城坐飛機趕來,陳萊在病房抱了彩彩許久,出病房時當即甩了程頌一巴掌。
常晴一家和陸津他們幾個兄弟都在。
陳萊被賀嶼深攔著,手上受牽制,便要張嘴去罵他。
左期跑過來鞠躬道歉,說明今天是她把彩彩帶出去才讓她變成這個樣子,「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吧,程頌哥並不知道我把彩彩帶出去。」
陳萊看著臉上脖子上都被包紮的左期,剛才白理去門口接她時也跟她說了情況,知道這個姑娘很自責,一直幫忙找彩彩,可確實是因為她把人帶出去才讓彩彩受這一遭。
心裡五味雜陳,糾結著,到底還是沒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第四天早上六點。
醫院剛剛開放探病的時間,彩彩的病房裡面也逐漸來了許多人。
公司的事情早已被他們拋到腦後。
白理給張青雅老師打電話請假的時候才知道彩彩最近在學校的遭遇。
彩彩拜託張青雅老師不要告訴爸爸,因為爸爸和叔叔們都很忙,彩彩還跟老師保證自己可以解決問題,她是大孩子了。
程頌萬分後悔自己過於投入工作忽略了彩彩,是左期第一個看出彩彩情緒不對想要帶她出去散心才發生這樣的事,論起來他才是罪魁禍首。
要不是賀嶼深一直攔著,陳萊已經把程頌抓出一臉的傷口了。
病房裡和門口走廊站著十幾個人,都是擔心彩彩而夜不能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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