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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3:17:56 作者: 忽沐
朱芯悅心一緊,錢不重要,可真的賠償了那不就承認是她的錯,是她教唆的?她可是朱家大小姐,一直跟在賀嶼深屁股後面,她父母已經多次批評她的行為不矜持,讓她收斂一些。
朱芯悅睫毛微顫看賀玉清,希望伯母這時候能幫她一把,可她知道往常簡單一句話就可以的事情現在成了妄想。
賀玉清咬緊的後槽牙和難以置信地眼神都表示著,她現在沒工夫管別人的事情。
朱芯悅只得跟著賀嶼深的律師走,還沒走出幾步,可能是賀玉清終於緩過神來,怒道:「賀嶼深,你要幹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這不是在讓外人看笑話嗎?」
賀玉清口中的外人在此期間已經走遠了幾步視線望向別處,突然被提及到條件反射地扭頭看過來。
陳萊明確地看到了賀玉清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最長,難道這話是說給她聽的?這是和那位朱小姐一樣誤會了她和賀嶼深之間的關係。
陳萊被賀玉清不加掩飾的警告眼神激起了叛逆心理,朝賀嶼深靠近,大家現在都在樓梯平台上,台階很多看著都眼暈,賀嶼深下意識抬胳膊擋了下陳萊。
陳萊順勢一把摟住他的胳膊,視線也緊貼在賀嶼深身上,嘴角勾笑,眼尾也張揚地向上,「阿姨說得對,這件事還是讓律師去跟朱小姐談吧,你和朱小姐是朋友,親自去談這件事傷了你們之間的友情,也讓外人看了笑話,我們先去吃飯吧,阿深。」
任誰看,都是被寵慣了被捧在手心上的嬌氣女友。北賽教育的幾個人不禁審視地看他們,滿臉疑惑,什麼時候的事情,他們竟然以前沒發現?
馬開心笑得眼角魚尾紋加深,聲音不大不小跟那幾個人說:「我就知道他們兩個有情況,每天一起上下班,住在一起,昨天我和嶼深給大家買早飯,他還知道陳萊對牛奶過敏呢。咱們和她大學四年也不知道她對牛奶過敏這回事啊,你知道嗎?」
大學時錢蕊跟陳萊算是幾人中最好的,她蹙眉搖頭,「我……不知道。」
大家聽錢蕊都不知道,顯然陳萊和賀嶼深之間的關係更近,只這幾秒鐘過去,再看那兩人就能琢磨出不一樣的感覺來。
他們站的不遠,陳萊賀嶼深聽見了,賀玉清自然也是聽見了,頓時指尖扎進手心,氣得耳朵上的翡翠耳墜都微微搖晃起來。
陳萊只想自己說幾句話堵一下對她莫名惡意的人,這下子事態怎麼還擴大了?
陳萊正想要隨便說點什麼,把這事略過去,聽見側耳上方嗓音低沉的一句:「還以為我掩飾的很好,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困擾。」
陳萊抬頭撞上一雙含笑的眼眸,心口被猝不及防地抓了一把,淺淺的鼻息落在她額上,讓她呼吸微亂。
被忽視的朱芯悅看見賀嶼深看陳萊的眼神胸口大幅度起伏,要不是賀玉清在她根本忍不下去。
而被無視的賀玉清忍無可忍,眼神鋒利立在賀嶼深跟前,聲音不自覺拔高道:「賀嶼深!你是故意跟我作對嗎?你的叛逆期是不是也來得太晚了!我生你養你還做不得你的主了?」
賀嶼深視線從陳萊身上挪開,淡淡瞥了一眼,置若罔聞。
那眼神讓賀玉清有一瞬覺得心裡某一處空了,熟悉又陌生。
賀嶼深這次選擇無視她,攬著陳萊要往台階下走,周身氣場也柔和了些,「好,聽你的,讓律師去談,我們回家接彩彩他們去吃飯。」
陳萊一臉茫然被輕輕推著走,經過賀玉清面前,被猝不及防喊了一耳朵:「我能培養你,也能毀了你!」
賀玉清還守著她的身份體面,壓著聲嗓音低啞沒有把他心底的撕心裂肺表現出來。仍是把陳萊嚇得一顫。
陳萊感到肩上的大手更緊了。身旁人好像提了一口氣,「您……」
「小清,你要毀了誰啊?」
一道渾厚又飄渺得宛如從遙遠的山頂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這裡殺氣騰騰的氣氛。
彩彩費勁巴力地一階一階邁著步子,這裡台階好長她頭暈,一面小心著腳底一面急著叫「媽媽,我來啦」。
賀玉清被那道許久沒聽到的聲音打亂了思緒,錯過了賀嶼深臉上出現的她從未見過的表情。
賀嶼深大步走下來抱起彩彩往陳萊身邊走。
竇峰和賀玉清四目相對,淺淺勾起的嘴角被他濃密的鬍鬚擋了個嚴實,「小清,許久不見,你還如當年那樣脾氣硬,剛才那副模樣我還以為你爸回來了呢!」
在場其他人對這句話都沒什麼反應,除了賀玉清。
她身子一僵,額上冒出冷汗。
她父親生前脾氣怪、狂躁,好友極少,其中一位就是面前的竇峰。
竇峰的話讓她想起曾經父親對她嚴厲苛責的場景,她執意要生下賀嶼深時,跟父親大吵一架,當時她說什麼來著?
哦對了,她說————
「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絕對不要成為像你這樣的人!」
竇峰剛才說,她剛才的樣子和她父親很像嗎?
賀玉清現年五十餘歲,很快就可以看上去鎮定自若地問候:「竇叔。」
在竇峰面前,全是小輩兒。
竇峰對故友的女兒還是很慈祥的,知道她定是隨了她父親的脾氣,笑道:「小清啊,法院門口,人來人往的,有事回家關上門處理,你父親以前這樣對你,你當時什麼感受都忘乾淨了?別步他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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