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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2:32:29 作者: 晝景月華
    還是雲舒尚且反應快,跟著玉瀾的思路:「殿下是想……逃出這元陵?」

    「要是在這裡一直等著,還不知道到時候會怎麼樣。張氏要是把我忘了,那那些守衛能把我在這軟禁一輩子。以靜制動是沒什麼希望了,而且在這裡消息太過閉塞,尤其現在被關在這裡,京都里是什麼情況就更不知道了。」

    玉瀾說完咳嗽了幾聲,這幾天事情太多,她又偶感風寒,可謂雪上加霜。

    珞明聽明白了:「那殿下需要我們做什麼?儘管吩咐!」

    雲舒在旁邊也點頭:「既然殿下已經有了決斷,讓我們做什麼只要殿下您一句話就好。」

    兩位侍女在此刻都莫名堅定。玉瀾笑了笑:「我還沒想好,但還是先謝過二位了。」

    「殿下哪裡話,」雲舒躬身行了一個禮,「當初不進公主府,我們也就那樣庸庸碌碌了此一生了,如今京都繁華也見過了,對雲舒來說已經沒有遺憾。」

    珞明顯然沒有雲舒這麼能說會道,但立刻跟上:「我也是!」

    玉瀾看著自己的兩位侍女,心裡還是生出一些溫情的,當初她決意來此守陵,兩人都義無反顧的跟來,如今遭此大難,若能一起渡過此劫,也足見她們的忠心。

    「興許還不到那麼難的時候,先放輕鬆點。」

    玉瀾說罷,長長的嘆了口氣,沉吟道。

    「想要裝病混回府倒是不太可能了,現在張太后和我差不多算是撕破了臉皮,我要是病了她反倒可能順水推舟讓我病死在這。」

    「我倒是不想對這張太后就此俯首貼耳,如今更是不想。想來當初為了避開嫁娶一事自請來守陵,退的這一步確實思慮不周,讓張太后有了壓制我的機遇。可要想回京都,想來也不得不伏低做小了。先試試這個法子,要是不行,再做最壞的打算。」

    雲舒和珞明點頭稱是。

    「這樣一來,那個小侍女,我們可以利用一下了。」

    玉瀾目光示意兩人,雲舒和珞明心領神會。

    玉瀾招招手,兩人湊上前來,聽玉瀾吩咐。

    不過十日的時間,許多人的人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張太后如今春風得意,走路都比平時步履輕盈了很多,身邊的侍女宦官也跟著沾了光。

    雖然這些侍女從來不沾染前朝之事,但她們多少也能知道為什麼張太后這些天心情能這麼好。

    據說前朝的尚書左右僕射都辭了官。昨天太后的侄兒張祿來謝太后隆恩,因為張太后已經提拔他為尚書左僕射。

    這樣一來,太后不僅把控後宮,連前朝也在她的掌握之內,張太后自然高興。

    當然,小侍女們只是知道這一點點,更多的她們也就不動了。僅僅把一個張祿提升為尚書左僕射,尚且不能滿足太后掌權的野心,也不會讓張太后這麼高興。

    如今朝堂上,可不只張祿是太后派。十天之內,尚書左右僕射上官宣和徐來皆辭官,中書令石訊海也告老還鄉,換上的是今年的新科狀元郎馮鈺,父親為開國公,但顧念太后賞識之恩,也是死心塌地的太后派。

    相權三分,現在中書令和尚書省都在張太后的掌控之下,門下侍郎漆雕贇縱然是當年先帝指定的輔國大臣,現在是虎得趴著是龍得臥著。更何況這個漆雕贇本來就是個牆頭草,為了自保也不會做什麼。

    而從十天前處處被四大輔臣壓制到如今壓倒群臣真正的臨朝稱制,就是靠那一場出人意料的出兵。

    張太后一道懿旨,聖上的玉璽也在上面蓋著,羽林軍的統領是漆雕贇曾經的部下,在羽林軍看來,縱然覺得此舉突然且不合理,但軍令如山,似乎又沒有不聽從的理由。

    於是深夜羽林軍全軍出動,分別包圍上官宣和徐來的府邸,直接將兩座府邸封鎖了七天,期間府里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

    當不久之後,玉瀾拼拼湊湊復盤出整個過程,儘管她震驚上官宣能如此快的投降,但尚且能理解他為什麼能做出這樣一個決定。一家老小上千餘人的性命被威脅,究竟順著這個台階辭官保全家,還是寧死不從像先帝表忠心,上官宣不過是選擇了前者。

    這就是在朝為官者的身不由己了,畢竟有軟肋,總歸是有被拿捏到的地方的。不想深宮裡的宦臣,對主子忠心耿耿,權勢滔天也無所畏懼,就如現在的錢善與。

    張太后雖有心一搏,但萬沒想到這麼順利,欣喜之餘更是重用布局一切的錢善與,這次羽林軍本是由他指揮,自此真的就把整個羽林軍交給了他。錢善與自然是謝太后隆恩,不斷的為張太后表忠心,哄得張太后越發得意。

    至此,張太后真的已經忘了,在元陵里還有一位長公主。

    當初把玉瀾軟禁,張太后還真的是隨口一說,她和玉瀾雖然在表面上還能維持著勉強的和諧,但私底下互看彼此不順眼。張太后對這些更為敏感一些,但以前礙於先帝和上官皇后,自然也不能說什麼做什麼。

    如今連上官氏家族都已經被剷除,對什麼倚仗都沒有的玉瀾,張太后那句「守著她的院子別讓她出來了」的話,完全是隨口一說,但她如今風頭正盛,她一句話出口,錢善與立刻差人去辦,當天就圍住了玉瀾的院子。

    諷刺的是,雖然是張太后隨口的一句話,如今玉瀾想出來,卻如此的難。守衛也隱約感受到京都里真正的當家人已經換了,對玉瀾的□□更是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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