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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38:12 作者: 人間天糖
    都說狗像主人,旦旦好的沒學,特立獨行倒是學得很精髓,算了,也不用糾正了,再完美的人都有怪癖,怎麼不容許狗也有呢?

    白梔去看照片。

    江燃忽然伸手來搶,「夠了吧,我都沒看你照片。」

    「看看麼。」

    「有什麼好看的?」

    少年雙手揣在衣兜,眉峰落了幾粒雪,還沒化,桃花眼冷而瀲灩,鼻樑挺而俊秀,仰看真的挑不出錯處,越相處越想了解更多。這樣的繁華皮囊下到底是怎樣的靈魂?

    這樣的靈魂為什麼會義無反顧愛著她?

    「就是很好看。」

    白梔答非所問。

    江燃低頭,觸到女孩溫柔凝望的圓眼,呼了口氣,掏出手機解鎖扔給她。

    他用的黑莓,棱形鍵盤上的屏幕比她的手機大多了,點開照片,預覽的小圖跳出來,全是她,大都是在學校穿著藍白相間的臃腫校服,也有約會時的照片,很多刁鑽的角度,從很遠的視角逐漸變得很近。

    就像一個夢逐漸清晰。

    不得不說,拍得挺好看。

    有些男的就很離譜,拍女朋友要多醜有多胖,還辯說直男視角,怎麼自拍的時候又會找帥氣角度了?

    白梔一直為小時候沒有多拍兩張照片可惜,之前還拉他去拍大頭貼,原來不用大費周章,愛你的人會一直保存你年輕時的影像,無論是在照片還是心裡。

    除了她以外,還有幾張少得可憐的旦旦照片。

    江燃臉都紅了,許久,小聲問道:「看夠了沒?」

    「你偷拍我。」

    「……」

    「你暗戀我。」

    「……」

    「下次不許偷拍了。」白梔墊腳,舉高手機,顫顫巍巍抱著他自拍,還土了吧唧喊道:「跟我一起喊茄子。」

    江燃蹲低,喊了聲「茄子」然後飛速轉頭親她臉。

    前置攝像頭像素感人。

    不過重要的不是像素,而是一起拍照的人。

    白梔說:「怎麼你的臉看起來比我小啊?睫毛也比我長!」

    江燃沒好氣道:「我長得還比你高,怎麼不說?」

    「啊!」

    「啊什麼啊,我長得好看還不是便宜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白梔一想,也對。

    甚至有點太對了。

    以後牽手走街上,女孩子看到他們只會說:「我擦,那個女的前世積了多少德啊?!」而不是:「我擦,那個女的眼睛瞎了嗎,怎麼找了只豬精!」

    嗯,積德總比眼瞎好。

    後來登錄信息港,白梔才知道江燃那晚開過來的跑車是 18 歲成人禮物,車提前兩個月到了,還沒上牌,因為那晚在初一凌晨的街頭亮相,讓人拍了傳到論壇。

    同樣是十八歲,有的人背上行囊坐著搖搖晃晃的綠皮火車去打工了,而有的人便擁有了別人打一輩子工也不可能買上的大玩具。

    艷羨聲一片,還有酸的。

    但是酸的聲音太少了。

    有人會嫉妒星星嗎?如果人人都有「手可摘星辰」的野心,成功也不會是只屬於少數人的獎勵。

    下雪了,挺大的,但卻沒有前幾次冷。

    小區裡的人都出來玩雪,白梔也不例外,跟季雨晴在戴著棉手套蹲在台階上抱雪。

    季雨晴一吸鼻子,問白梔見過沒?

    也不說見的什麼。

    不過白梔心知肚明,低聲說見到了。

    「我就知道他肯定先給你看!」季雨晴又問江燃拿到駕照沒?

    江燃生日在 4 月,現在才 2月,沒滿 18歲怎麼拿啊。

    季雨晴不信,問那晚車怎麼開出來了?

    白梔低頭說不知道,可能是有人幫忙試車……季雨晴在那邊快笑死,說白梔是一點不懂男人,季浩然的單車買來後都沒讓她這個姐姐騎過,江燃的車哎,可能讓別人試嗎?

    「誰敢開他的車,怕不是想死。」

    「……阿燃也沒這麼霸道。」

    「那是對你,算了算了,等他拿到駕照帶你兜風,捎我一起!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坐超跑的機會!白梔,我們朋友一場,你可千萬別拒絕啊!」

    「好,你不怕的話。」

    季雨晴笑起來。

    分了一捧雪給她。

    白梔拍實雪塊,猶豫著要不要說英才班的事,但季浩然一嗓子就把季雨晴喊走了,「姐,媽媽叫你吃飯啦!」

    「來了來了,你催命呢!白梔,幫我看一下雪人別讓人家偷了!」

    「知道了,你去吧。」

    ……

    初七,高三開學了。

    躲在外面的白露在劉麗的押送下總算回家,回了家也不敢露面,就把房門反鎖躲在臥室。

    白梔知道她是心裡有鬼,見顧輕輕和陳辰都遭殃了,她也討不著好,就在那裝慫。

    但要白梔主動去勸,也是想多了,任憑劉麗嘴皮子磨破,白梔也不願意像個姐姐一樣去「安慰」受驚的妹妹。

    白露不知道出什麼昏招,跟劉麗瞎扯,說江燃在追殺她。

    劉麗再蠢也是個活了幾十年的人。

    現在社會風氣並不清朗,還有占地盤做場子的,可是人家閒著沒事追殺你個一窮二白的學生幹嘛?更不用說江燃自己還在念書,什麼仇什麼怨,非要白露的命。

    白露解釋不清楚。

    拎把水果刀抵在手腕,哭得稀里嘩啦:「媽,就當我求你了,讓姐進來跟我說句話,就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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