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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38:12 作者: 人間天糖
    白梔點點頭,下意識拉緊手袖。

    老周又問:「跟家裡有矛盾?」

    白梔先搖頭,後點頭。

    下學期白露就會查出腎炎,治療無果出現尿毒症後,劉麗會抓她去醫院檢查,然後就是關到鄉下逼白梔簽同意書,否則不給參加高考,還說白露要是被她耽誤死了,就把白梔賣給村裡的老光棍當媳婦,生生生,一直生到死。

    白永剛護不住她。

    徐穎捨不得剛剛晉升的職位,拖拖拉拉只知道催警察。

    當初白梔只是慶幸有人站出來捐腎給白露,幫她逃過一劫,在墓地看到江燃後腰的長疤後她才明白,哪有無緣無故的幸運,不過是有人願意為她捨得一切。

    重來一次。

    她不要去醫院檢查,不要被劉麗抓到鄉下,她根本不欠她們母女,誰也別想道德綁架。

    她也不要江燃挨那一刀。

    她的少年那樣好,應當永遠驕傲恣意,永遠瀲灩芳華。

    老周知道白梔家裡的情況,沉吟片刻,叫她放心去吧,宿舍的問題他會想辦法,但是條件就沒法保證了,很可能是八人間。

    白梔深深鞠躬。

    老周咂了下嘴,「客氣什麼,去吧,好好複習,這次期末考試很重要,我們班可能就你一個能進去,一定要爭氣。」

    「我知道了,謝謝周老師。」

    「去吧。」

    這次考試排名事關英才班選拔,雖然前世白梔就去過,可是再來一次心裡還是沒底,試卷的內容早就模糊了,雖然是重生的,可還是相當於重新考一遍。

    這段時間,白梔複習得異常刻苦。

    江燃看在眼裡,嘴上無所謂,心裡覺得自己命苦。

    到手的小花竟然又飛了。

    晚間放學後,白梔主動留下來幫歐陽月布置考場。

    江燃也沒走,挎著書包靠在走廊抽菸,走過的學生都會望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江燃最近越來越帥了,還是那種無法忽視的人群中閃閃發光的帥。

    不過他本來就高,長得也好。

    以前看人像要殺人。

    現在幽幽的,神秘、清冷,叫人心嚮往之。

    嘎嘰——

    教室里傳來刺耳的摩擦聲。

    江燃站進去,嘖了聲。

    白梔和歐陽月兩個小矮子合力搬課桌,力不夠,桌角和地面擦著了。每個考場三十個座位,多餘的都要搬到教室後面摞起來,往常是季浩然帶人幫忙,今天季浩然被老周叫走當苦力了,其他男生一鬨而散,躲閒,就只剩兩個女孩子在這哼哧哼哧。

    真是沒點譜。

    江燃在瓷磚按熄煙,把菸蒂彈進垃圾桶,甩了包過來,二話不說抬到高處。

    胳膊一抬,校服上卷。黑色針織衫和深灰保暖內衣也卷,性感的人魚線若隱若現。

    白梔和歐陽月對視一眼,抿嘴笑起來。

    江燃搡她腦袋,「笑什麼?」

    「沒。」

    江燃繼續搬,差不多了,又問:「你們倆笑什麼呢?」

    白梔去貼考場號,歐陽月在江燃的逼視下小聲道:「白梔說不用太賣力,你聽到聲音會進來幫忙。」

    歐陽月本來還不信。

    江燃不會無故刁難人,但也不是會幫忙的主,指望他進來搬桌椅是討罵嗎?

    沒想到……

    歐陽月嘆口氣拎住垃圾桶,「白梔,我去倒垃圾了,順時針貼完檢查一遍序號就行。」

    「哎——」

    白梔站在倒數第三排頭也不抬應了聲。

    偌大的教室,空調嗡嗡作響,窗戶開著,一半暖流,一半冷流,吹得人冷熱交加仿佛得了什麼大病。

    白梔縮縮肩膀,張口軟聲喊道:「阿燃,幫忙剪膠帶。」

    「剪什麼?」江燃握著剪刀過來,撈起她的頭髮,「這把豬鬃嗎?」

    敢下套讓他當牛做馬,真行啊。

    白梔數出印有考號的紙片,往桌角一摁,抬眸天真看他,「剪膠帶貼這裡啦。」

    「裝傻是不是?」

    白梔抿了唇,笑起來,「我說你會幫忙,歐陽月不信,那我肯定要證明一下你多疼我咯。」

    江燃捉住細腰將人往課桌一放,俯身壓去。

    白梔後撤,推住越來越近的胸膛,低聲喊道:「耍流氓啊!」

    「別人都不信老子沒碰過你,我肯定要證明一下,你說呢,梔梔。」

    白梔噎住。

    碰、碰什麼呀?

    江燃按住散開的墨發,摸了又摸,愛不釋手,膝蓋霸道地頂開,在白梔顫抖著閉眼時嘴角勾起得逞的惡劣弧度,而後用額頭嘭地撞到女孩白皙稚嫩的額頭。

    天靈蓋嗡嗡響。

    湧上臉的血快速褪去。

    白梔凝望天花板數秒,呆呆捂著額頭坐起來,指他:

    「疼死了!」

    「疼個屁。」江燃撕開膠帶用嘴咬了使勁往課桌一拍,推她屁股,「起開,擋著老子貼考號了。」

    白梔爬到少年後背,伸腿騎住,雙手環住脖子聞了聞最讓她安心的氣味,隨後猛地一震,恨自己沒定力,現在是聞他的時候嗎?得給他一點顏色看看才對!

    白梔冷著臉掐住脖頸,使勁搖晃。

    江燃偏頭瞥一眼,像在看什麼很努力的小玩意兒。

    嫌棄歸嫌棄。

    還是伸手攬著腿,生怕人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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