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

2023-08-28 23:38:12 作者: 人間天糖
    玩大了就慘了。

    第34章 禮物

    話說到這份上,白梔有再多疑惑也不好再問。

    兩人放了東西鎖門。

    外面的天陰沉得厲害,風一吹,鼻子都要凍掉,空氣中彌散著蜂窩煤燃燒的味道,一點點硫磺的酸和齁扒在喉嚨,不上不下。

    江燃站在門口。

    歐陽月一怔,看了眼白梔隨即貼著牆根離開。

    他手上拎著個純色紙袋,質地一看就很高級。

    白梔知道是奢侈品,工作後有出席高檔宴會的需要,為了撐面子,連帶飾品她也買過不少,值不值是其次的,有時候你穿什麼就代表著你是什麼,在那個位置就必須如此。

    可笑的是,從男人手裡收到還是第一次。

    也不是交往的對象沒有錢,可能是覺得她適合結婚,屬於經濟適用型,且性格也不物質,不必花費奢侈品也能維繫關係,於是便從來不花這個冤枉錢。

    白梔只能這樣想。

    錢要花在刀刃上,成年後,大家連戀愛都要精打細算。

    看著江燃漫不經心把袋子扔過來,說不感動是假的。哪個女孩子不虛榮?誰會不喜歡被無條件寵愛?不過是得不到且羞於索要便常常安慰自己不需要,其實呢?

    當然是在乎得不得了。

    誰嗚啊嗚啊生下來是為了到煙火人間吃糠咽菜?誰艱苦奮鬥是因為喜歡艱苦奮鬥?有病嗎?

    白梔捏著袋子,手指不安地摩挲,半晌冒出句,「什麼啊裡面是……」

    「自己不會打開看?」

    「……」

    她當著江燃的面打開,盒子裡是一條米色吊帶長裙,很漂亮,摸起來又軟又滑,即便現在光線不佳也能看到潤澤的光輝。

    「合唱有規定的衣服。」白梔猜到他的用意,小聲說道。

    「每次都是白襯衣牛仔褲,不膩啊?」

    他站直身體,摸了下頸間被咬過的地方,不耐煩道:「愛穿不穿。」

    白梔收起衣服,拉緊書包帶。

    她想問江燃這麼熟練,是不是以前也送過別人,但話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也許越在乎越不敢戳破。

    女孩子只有碰到喜歡的人膽子才會變小吧?

    她不確定。

    只是誠惶誠恐、患得患失又裝作一切如常,好像露了怯,便將把柄交出去,在與他的糾纏中便落了下風。

    但其實她總是把勝負欲用錯地方。

    「走了。」

    江燃伸出手,凍紅的指尖彎了彎。

    她的心好像也跟著翹了翹。

    白梔遲疑片刻,眉間連日纏繞的疑雲暫時消退,伸手輕輕握住,心道,好涼。

    江燃背對她捏了捏,牽著避開人群從偏門出去。明天運動會,今晚晚自習不上的,知道她要給歐陽月幫忙便在外面抽了半包煙,一直等著。

    也沒吃飯。

    他在路邊買了很甜的紅豆餅,啃了兩口扔給她。

    白梔吃不了太甜,磨磨蹭蹭啃兩口,江燃又把餅子搶回去,兩口塞進嘴裡,唇角沾著暗紅的餡料。

    「看什麼?」

    他冷眼覷著。

    「嘴邊……」白梔摸了摸自己的臉,示意他有東西。

    江燃一怔,沒好氣道:「這麼多人,非要鬧?」

    「這邊啦……」

    她繼續按臉。

    江燃忍了忍,悶頭將人帶進小巷,踹了一腳地上無辜的塑料瓶,轉頭用唇碰了下她按著的嘴角,隨即蜻蜓點水般飛快撤開,眉頭緊皺,上揚的眼尾卻瀲灩生波,喉結不安地滾了滾,聲音啞得很,像是聲帶無端端長出繭子,磨得話語支離破碎。

    「……行了吧?」

    真是煩死了。

    白梔眨巴眼,捂住嘴角。

    心跳漏了一拍。

    她往後退一步又咬牙上前,眼睛亮晶晶,濕漉漉,美得像今晚並不看到的晚星,女孩勾了碎發,伸指捏掉江燃嘴角的餡料,小聲道:「……是你臉上有東西。」

    江燃猛地轉身,雙手插袋,走得飛快。

    十來分鐘後又轉過頭來生硬說道:「你嘴角也有,我剛才是幫你吃掉。」

    「哦。」

    「哦個屁。」

    「牽著。」白梔把手遞過去,搖了搖。

    江燃的心也跟著搖了搖。

    他瞥眼紙袋,陰森道:「明天要敢不穿,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梔哼了聲。

    他問:「你哼什麼?」

    「你要怎麼收拾我,像狗一樣又咬我一口?告訴你,我打過狂犬疫苗,不怕,大不了再打一次。」

    「罵誰呢……打屁股信不信?」

    「好怕喲,人家覺都要睡不著了。」

    白梔一臉害怕。

    江燃一噎,掐了下她的手,「皮什麼,皮癢是吧?」

    白梔掐回去。

    江燃用了勁,握得沒有絲毫間隙。

    她抬眸。

    他垂眸,長睫投下纖弱的影,跟一身硬骨頭完全相反。

    她收回目光。

    他打開紙袋將紅豆餅的渣子倒出來然後按到她臉上,使勁捻了捻,畫出一撇小日本似的八嘎鬍子。

    「幹嘛?」

    江燃笑起來,突然拉著她的手在河堤瘋跑。

    他腿長,毫不費力在風裡穿梭,風成了他的翅膀。她腿短,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跟上,風好像嫉妒她能握著他的手。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