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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1:34:20 作者: 時已晚
    嘶。

    楚聞朝只聽咔嚓一聲,頸椎發出抗議,脖頸酸疼的抬不起來。

    下一刻,密密麻麻寫滿字的文件上多了一副畫,是他。

    封修景的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揉捏著,薄荷香竄到鼻尖里,楚聞朝渾身都僵硬起來,眼前模糊著看不清楚A4紙上的臉,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肩膀上。

    癢意控制不住冒出來,楚聞朝喉結滾動一下,只要他的腦袋偏一下,臉頰就能蹭到封修景的手背。

    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耳畔是封修景悅耳的聲線,「聞朝,你放鬆,我給你捏一下就好。」

    「嗯。」

    楚聞朝的聲音很啞,他儘量讓自己放鬆下來,發顫的手指把畫捏在手裡,畫上的人咬著唇,眉頭微皺,臉頰似乎還鼓著,是生氣的模樣。

    「封修景,畫畫的時候可以想像,但是畫我的時候不能,我哪有這樣。」

    「聞朝,你現在就這樣啊。」

    「我……」

    楚聞朝的牙咬在唇上才停住了話茬,他耳朵一寸一寸紅起來,氣勢弱下來還是忍不住反駁:「我才沒有。」

    糟糕,被發現了。

    「嗯,沒有。」

    寵溺的意味太過明顯,楚聞朝想生氣都氣不起來,他煩悶地啊了一聲把畫夾在了他的文件里,臉一扭,他的耳垂不知怎麼的就到了封修景兩指之間。

    第24章 聞朝,你能不能抱抱我

    冰涼的手指貼著滾燙的耳垂,楚聞朝趴在桌上咬著牙才沒讓身子發顫。

    楚聞朝的耳垂細膩的像是剝了殼的荔枝,封修景捏上去力度稍大都要擔心會傷到他。

    極度的敏感惹得楚聞朝眼眶都紅了一瞬,壓在身下的文件皺了一塊,他偏頭躲開封修景的觸碰,控訴道:「封修景,你幹嘛。」

    「我,我只是想幫你捏捏肩膀,沒有,沒有想幹什麼。」

    楚聞朝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尤其是一向清冷的聲調變得軟糯,更加讓封修景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聞朝,我不是故意要捏你耳垂的,真的是不小心。要不,要不你也捏捏我的。」

    封修景彎腰無限靠近楚聞朝,主動把腦袋伸過去。他漆黑的眼睛不安地盯著還在生悶氣的楚聞朝,腦袋磕在桌子上的動作重的像是在等待宣判死刑的囚犯。

    「聞朝,你理理我嘛。」

    封修景的姿.勢彆扭擠了,從椅子背後把半截身子探過來,手臂貼著楚聞朝的後背,滾燙的熱意透過薄薄的一層襯衣,毫無保留傳遞過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太近了,呼吸都糾纏在一起,此刻的氛圍曖昧到了極致。

    楚聞朝恍惚回到了青蔥歲月,十六七歲上高中的日子,同桌兩人趴在桌上說悄悄話,上課偷偷分享一顆甜到極致的糖,再抬起頭時,彼此之間傳遞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猛地從辦公桌上起來,胡亂揉了一下發癢的耳朵,慢吞吞把文件從封修景腦袋底下抽出來。

    「下不為例。」

    冷不丁的四個字,封修景驚喜地一躍而起,他捂著略酸痛的脖頸,高興地看著楚聞朝,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到最後卻只是嗯了一聲。

    「聞朝,我想邀請你出去逛一逛,可以嗎?」

    「逛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有個禮物想送給你,剛剛很抱歉。」

    「行吧。」

    穿書以來楚聞朝都沒心思好好逛逛,他對商業街的熟悉程度也僅限於知道哪裡有個停車場,哪裡可以買衣服。

    很明顯,封修景帶他去的地方明顯不屬於他認知里的任意一個。

    「這裡是?」

    可愛卡通的裝修風格,門口迎接的也是穿著玩偶服的工作人員,進門前每人領了一支用毛線勾出來的玫瑰花。

    「一個手工工坊,自己製作玩偶和各類藝術品的地方。聞朝,你跟我來。」

    「欸,封先生,今天是兩個人啊。」

    封修景是這裡的常客,老闆娘都認識他了,只是他帶朋友過來還是第一次。他朋友可真好看,天仙似的。

    「老闆娘,還是老樣子。」

    「行呢,難得看見你和朋友一起,一會兒結帳給你們打九折。」

    「謝謝老闆娘了。」

    單獨的小包廂里開著昏黃的燈,楚聞朝迷迷瞪瞪地被封修景推著肩膀坐在了一旁的休息椅上。封修景則熟練地把縫紉機打開,幾塊碎布很快就拼接起來,把散落的絲棉一點一點塞進去,很快一隻栩栩如生的小貓玩偶就出現在了封修景的掌心裡。

    「聞朝,送你一隻貓貓。」

    圓溜溜的貓眼和楚聞朝的眼睛重合,他跟貓貓大眼瞪小眼看了得有一分鐘,楚聞朝才慢吞吞接過去。

    「我不是特別喜歡玩偶的。」

    楚聞朝的手掌克制地沒有用力,幾秒之後大拇指還是按在了貓貓軟乎乎的肚皮上,身體力行把心口不一表演了一遍。

    「嗯,我非要送的,聞朝,你就勉為其難收下吧。」

    封修景唇角掛著淺淡的笑,專心致志用毛線勾起玫瑰花來,聞朝明明眼睛都要粘上去了,還說不喜歡。

    他視線撇到楚聞朝口袋裡的絲帕,手上的動作漸漸慢下來,似是陷入了什麼回憶,瞳孔的焦距一點點渙散,好半晌才開口。

    「我以前手特別笨,連最簡單的針線都用不利索,沒少浪費店裡的東西。家裡有人很喜歡刺繡,只要是能跟布扯上關係的,上面全繡滿了花鳥魚蟲梅蘭竹菊,就連窗簾上都題了字寫了詩。那些絲帕的樣式都是她以前留下的,我保存下來的不多,廢了好久的功夫一針一線繡的,最開始那些丑的厲害,我都燒給她了,隨身帶著它們,就好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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