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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0:26:16 作者: 日曜三
    「好。」

    紀阮阮住在九樓,司機從樓梯上來,明顯感到呼吸不暢。

    他將東西交給沈鬱衍後,問道:「老闆,外面雨勢有點小了,要現在走嗎?」

    沈鬱衍側過腦袋看向紀阮阮,只見暗夜的她身姿單薄,無形地添了一絲脆弱。

    第6章 「你想我在這裡睡?」……

    紀阮阮雙手抱膝蜷縮在沙發一角,視線卻是控制不住地瞥向右前方。

    五分鐘前,當司機問沈鬱衍要不要走的時候,她沒想到他會留下來。

    不可否認聽到這個結果,她緊繃的神經鬆弛了許多。

    這樣惡劣的天氣加黑暗的環境,她是真不願意獨立留在家裡,其實剛才沈鬱衍如果要走的話,她已經決定讓他載她去附近的酒店將就一晚,可是他說留下,那她就把話給咽回去了。

    只是此時屋內靜若寒蟬,連唯一的亮光也是冷白的,讓氣氛有幾許凝滯。

    紀阮阮又看了眼沈鬱衍的方向,低聲開口:「其實我不要緊的,有手電筒,有充電寶,應該能度過今晚。」

    「這句話你該在五分鐘前說。」沈鬱衍的嗓音微沉。

    「行,我口是心非可以了吧?」紀阮阮將下巴抵在膝蓋上,語氣多了絲自暴自棄。

    她那麼善解人意,他難道不該順著她的話客氣兩句?

    結果呢?

    拆台第一名。

    沈鬱衍:「為什麼怕黑?有過不好的經歷?」

    「你想了解我的過去?」紀阮阮故意嗆他。

    「愛說不說。」

    「那我就偏要告訴你。」

    沈鬱衍薄唇輕勾:「紀二小姐果然與眾不同。」

    「我當你在誇我。」

    「是誇你。」沈鬱衍的聲音低沉磁性,極度地好聽。

    紀阮阮微抬眼瞼,望著房間裡的那點光亮,徐徐開口:「大概七歲時,跟小北兩人太過頑劣,甩了一眾保鏢,結果在深郊野嶺里迷了路,那天也跟現在的天氣差不多,雷雨交加,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山洞,卻誤中了獵人的陷阱,發燒發了一夜,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最後只記得那種雷閃電鳴跟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這是不是叫作?」

    紀阮阮瞥向沈鬱衍,鼻間輕哼:「這叫大小姐可以肆意妄為。」

    沈鬱衍的薄唇輕吐兩字:「詭辯。」

    紀阮阮抓起身旁的抱枕丟過去,結果正中沈鬱衍英俊的臉龐,她無比坦然地與他對視,「太黑了,看不清。」

    沈鬱衍的唇瓣溢出一聲短促的輕笑,然後起身走向她。

    手電筒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長,透著一股壓迫的危險氣息。

    紀阮阮的心跳亂了幾拍,剛才的動作太過順手,以至於忘記了這位可是沈鬱衍。

    沈鬱衍的步伐停在紀阮阮的身前,然後單膝跪在沙發上,他似乎極度擅長把控距離,不算很近,但隱約又有種過了安全界限的感覺。

    紀阮阮仰起腦袋,沈鬱衍的面部輪廓隱在暗處,看不真切,偏偏眸色濃稠得讓她惶惶不安。

    「我……大不了跟你說聲對不起咯。」紀阮阮認慫。

    沈鬱衍:「你這句話的意思我完全可以解讀成『雖然我跟你說了對不起,但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麼辦?』。」

    「沈總的邏輯簡直超凡脫俗。」紀阮阮乾笑。

    「我的臉,沒被人這麼丟過東西。」

    「那麼……恭喜你有了新的體驗?」紀阮阮繼續笑著。

    「沒記錯的話,我跟紀二小姐從第一次見面起就是你在主導方向,可是現在——」沈鬱衍的嘴唇往前湊了幾分,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啞意,使得說出來的話意味不明,「怎麼覺得你有點緊張啊?」

    紀阮阮伸出手指抵在沈鬱衍的胸前,平緩自己的語調:「沈總,你不是知道我對著你容易春心蕩漾嗎?你靠我這麼近,我能不緊張嗎?」

    「是嗎?」沈鬱衍輕飄飄地應了句,垂眸鎖著她精緻的臉蛋。

    半明半昧的房間,讓本就燥熱的空氣又高了幾度。

    紀阮阮的手指無意識地蜷曲,儘管呼吸有種缺氧的狀態,還得做出雲淡風輕的模樣:「沈總,男女授受不親。」

    這句話落下後幾秒,沈鬱衍又坐回原位,薄唇溢出沉啞的聲線:「抱歉。」

    剛才像是被什麼東西無聲地蠱惑了般,讓他的行為有些逾越。

    雖然下雨天減弱了幾分酷暑的炎熱,但依然令人口乾舌燥。

    沒一會兒沈鬱衍又站了起來,「看來一時半會兒備用電也來不了,我送你去酒店住一晚吧。」

    「要走九樓下去?」紀阮阮此刻並不想動了,而且跟沈鬱衍這麼處著也挺不錯,「我還是在家裡待著吧。」

    沈鬱衍:「難道要我背你?」

    紀阮阮的聲音有一絲顫抖:「我才沒有這個意思。」

    「原來紀二小姐也會害羞。」

    紀阮阮仗著環境黑暗,朝沈鬱衍那邊瞪了一眼。

    她知道他什麼意思,從兩人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主動得很,絲毫沒有矜持可言。

    兩人又干坐了快一個小時,紀阮阮架不住睡意,連續打了好幾個瞌睡,她慵慵懶懶地開口:「你困不困?」

    「你困了就睡吧。」

    紀阮阮想起傍晚時沈鬱衍說過,他是昨晚半夜的飛機回江城,還沒合過眼,也就是晚飯前眯了半個小時左右,不由疑惑:「你不是一夜沒睡嗎?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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