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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0:24:48 作者: 葉淅寶
    她之前在大院裡見過幾次,也跟著他們去看過他小姨的演出,僅僅一個美字完全無法形容她。

    「那孩子現在在哪兒?」

    大伯母搖了搖頭:「聽人說回了北京,也不知道是誰的。」

    祝矜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張臉——駱洛。

    怪不得,她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會覺得熟悉。

    一切像是有了解釋,鄔淮清和她關係匪淺,她長在國外,姓駱,會說上海方言。

    原來是鄔淮清的表妹。

    可是,祝矜隱約覺得,哪裡怪怪的。

    正巧這時,祝思儉走了出來,聽到她們在說什麼,臉色一沉,道:「以後不要提起這件事。」

    祝矜盯著父親那張臉,看起來,他像是知道什麼,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

    -

    祝矜晚上還是在家裡用了飯,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今晚張瀾親手熬了皮蛋瘦肉粥,她喝了整整兩碗才作罷。

    此刻洗完澡,坐在露台上,聽著音樂,夏日空氣中還有蚊蟲的鳴叫聲、蟬不懈的嘶吼聲。

    哪知道天忽然又下起了雨,先是細小的雨絲飄著,祝矜沒當回事兒,誰知不多時,就變成了傾盆大雨。

    她冒著雨,把露台上殘存的花草移進屋內,昨天一時荒唐,忘了露台上的花,好幾盆都死掉了。

    做完這些,身子已經半濕,她只好又去洗了一澡。

    從浴室出來,祝矜看到鄔淮清發來了幾條微信。

    W:【開下門】

    W:【在嗎?】

    W:【在嗎】

    時間是十幾分鐘之前,應該是她剛進浴室沒多久,水聲蓋住了門鈴聲。

    也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

    祝矜套上墨綠色的吊帶睡裙,走到門口,從貓眼裡往外一看——

    只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門口,頭髮半濕,他的眉頭緊蹙,眼間帶著顯而易見的煩躁和不安。

    他摸了摸口袋,似乎在找煙,卻什麼都沒摸到。

    祝矜不自覺笑了一聲,然後打開門,正想調侃他兩句,就見鄔淮清在看到她的那一剎那,舒了口氣。

    像是緊繃著的一張弓,忽然鬆弛了下來。

    但他的臉色仍舊陰沉著,眉頭緊皺在一起。

    他什麼都沒說 ,悶聲上前一把摟住她。

    摟得很緊,緊到——

    某個瞬間,祝矜甚至懷疑,他要把自己勒死。

    第18章 巴士 他們的第一個吻。

    「鄔淮清, 你怎麼了?」祝矜雙手懸在半空,被他緊摟著,無措地問道。

    久久, 都沒有應答。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胸膛很熱,沉默地擁抱著她。

    「為什麼不給我開門?」他忽然開口。

    「我在洗澡呢。」

    「那為什麼不回我微信?」他又問。

    「……」祝矜蹙眉,覺得這個問題很傻瓜,「我洗澡的時候又不玩手機, 怎麼回呀?」

    他仍舊抱著她, 抱得很緊。

    「你鬆開一點兒,鄔淮清,我要被你勒死了。」她又說。

    祝矜的臉貼在他的脖子上, 一抬頭, 看到他頸上的那顆小痣, 嵌在白皙的皮膚上, 冷冷清清。

    她忽然覺得,此刻的鄔淮清,有種說不出的病態。

    他越是不說話,越讓人心慌。

    好在鄔淮清終於鬆開了雙手,他深深地長舒了一口氣, 垂眸看了祝矜一眼。

    祝矜被他這眼看得更心慌,她移開視線, 問道:「你到底怎麼了?公司股價跌了?」

    鄔淮清白她一眼, 沒回答。

    他臉上恢復往日那種漫不經心的神情,一個人走向酒櫃旁放杯子的柜子,打開櫃門,打量著, 食指還習慣性地敲在紅木桌子上。

    祝矜看著他沉默不語,又隨意自然地把這裡當成自己家的狀態,想到剛剛那個要把自己勒死的擁抱,小聲說道:「儂迭只神經病。」

    誰知鄔淮清聽到這句話後,轉過身子看向她,驀地笑了,「你罵我神經病?」

    祝矜咬了咬唇,她剛本是用上海方言嘟囔了一句,罵完,才反應過來,真要算起來,鄔淮清其實是個上海人,在上海待的時間要比北京長。

    她剛剛說的話,他准一聽就能明白。

    「你不是嗎?」她反問,也走到柜子旁。

    鄔淮清站在水晶燈的正下方,身形頎長,此刻看著她笑得不懷好意,那顆小痣在燈下也更加明顯。

    祝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那顆痣。

    鄔淮清偏過頭去,抓住她的手,「幹嘛?」

    「不幹嘛,你知不知道你脖子上有顆痣?」

    他笑道:「我又不是瞎。」

    「你這顆痣真好看,我想摳下來。」她毫不掩飾地說。

    「你還挺惡毒。」他把她的手放在唇邊,吮了吮,動作很色情,「摳下來是不成,一會兒讓你親一親它,成不?」

    祝矜像是被電到,飛快地把手抽回來,心虛地看著他,「誰稀罕?」她說。

    「你稀罕不就成?」

    兩人站在紅木的桌子旁,上邊是祝矜儲藏杯子的柜子,旁邊是個藏酒的櫃,比起她成山成海的杯子,酒的存量實在是不太豐富。

    昨天晚上,兩人的旖旎便是在這裡發生的。

    此刻,外邊又下著雨。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聲音,同樣的天氣,一切都好像和昨天晚上接了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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