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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0:17:59 作者: 柿子果
    褚暘牢記著唐規的話,留一個活口事後問話,所以只將睡衣老頭的四肢捏碎,讓他無力逃跑,之後又隨便找了個東西堵住了他的嘴,轉身去幫唐規。

    褚暘一出現,直接幫唐規牽制住了大半的厲鬼。

    唐規這才從厲鬼群中逃出,暗自鬆口氣,對褚暘留下一句小心,就快速朝人群的方向跑去。

    也就在這時,幾輛車子快速停了下來,羅興、羅意道長他們從車上下來加入打鬥。

    王慶仁幾人則快速將人護進車裡,送回學校。

    厲鬼群龍無首,對手又是一個個道行高深的道士,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它們就被滅的滅,降的降,潰不成軍。

    等王慶仁他們把人全部送走後,唐規累的直接癱在了地上,褚暘走過來蹲在他面前,關切道:「沒事吧?」

    唐規搖頭,順著車燈照過來的燈光朝四周巡視一圈,問褚暘:「那個巫師呢?」

    褚暘隨手指向一處地方:「丟那了。」

    唐規問:「哪裡?」

    褚暘抬眸,朝他丟人的地方望過去,見那裡空蕩蕩一片,不由頓住,轉瞬蹙起了眉頭。

    唐規又朝四周看了一圈,說道:「估計是趁我們打鬥時跑掉了。」

    褚暘抿起了唇:「我捏斷了他的四肢。」

    唐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跑就跑了。」

    褚暘不滿道:「不行,你先跟他們回去,我去把人追回來。」

    「誒——」

    唐規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攔,面前的褚暘已經沒了蹤影。

    -

    多虧他們做了不少準備,這一次被巫師突襲,才算是沒有那麼猝不及防。

    不過唐規自己到底沒護住所有人,其中有兩個人想趁亂逃跑自保,結果被厲鬼發現追上,扭斷了脖子,死前還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除去這兩人外,其他人身上均被抓傷,但好在不嚴重,被一一送去附近的醫院進行包紮。

    其中唐規傷的最重,身上滿是被抓的血印子,就連臉上都沒能逃過一劫,看的王慶仁幾人心疼不已,追在醫生身後問會不會留疤。

    弄得那醫生又無語又好笑,多次表示說不會留疤,才被他們放過。

    唐規不由覺得好笑,問王慶仁是不是怕被自己訛上?

    王慶仁搖頭道:「訛上倒是沒什麼,就怕你這麼好看的容貌被毀了,以後娶不上好看的媳婦兒。」

    「……」

    來來回回折騰到了凌晨,大家才重新回到學校里。

    唐規沒有立刻睡下,而是拿著小冊子,讓那些這封印在瓶子裡的6隻厲鬼一個個按手印,看著一會兒功夫多出來的22點惡鬼值,又高興又生氣。

    開心的是他又多了一年多的壽命,生氣的是這幾個惡鬼到底是做了多少壞事,才能有這麼高的惡鬼值。

    至於那絨大衣老頭的屍體,直接被抬去了殯儀館冷藏。

    一場惡戰讓大家筋疲力盡,簡單清洗後,躺床上倒頭就睡。

    唐規也感覺很累,但他睡不著,手指緊緊攥著玉牌,等它泛涼。

    可一個小時過去了,玉牌沒有絲毫動靜。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終於,唐規抵抗不住困意。

    翌日,他被宿舍過道上走動以及談話聲吵醒。

    他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準備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熟睡。

    下一秒,他驀地坐起身,將寢室里的其他人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唐規,怎麼了?」

    唐規的手迅速摸上胸前的玉牌,一夜過去,玉牌已經被他的身體暖的溫熱。

    他皺起眉頭,心道褚暘竟然一夜沒有回來。

    「唐規?」

    睡在他對面的中年男人又試著叫了聲。

    唐規回神:「啊,我沒事。」

    「你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

    他懶得多解釋,淡淡嗯了聲。

    那中年男人嘆氣,說:「昨晚的事情群里已經傳開了,說你自己跟一群厲鬼鬥法,特別厲害,昨晚你那麼晚回來,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是不是餓了,要不我去食堂給你打份早飯吧?」

    「謝謝,不用了。」

    他現在沒心思說話,更沒胃口吃飯。

    雖然只睡了幾個小時,但他已經沒有困意,起身下床去洗漱,之後換了身衣服走出寢室樓。

    這會兒不過早上七點半,還沒有多少人起床,校園裡顯示安靜舒適。

    唐規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摘下玉牌的繩子,在手中摩挲,低聲呢喃:「其實不用追的。」

    當時的打鬥情況混亂,褚暘那麼做並沒有錯。

    如果不是他過來將那些厲鬼糾纏住,唐規自己根本支撐不到羅興道長他們過來,說不定期間會有更多無辜的人遇害。

    他垂眸盯著玉牌看了許久,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咬破了手指。

    「嘶——」

    手指很痛,但他顧不得那麼多,努力擠出一滴血,滴在了玉牌上。

    之前在林和公園,不過半秒功夫,他就出現了。

    可這次,一分鐘過去,玉牌沒有變涼,耳邊也沒有傳來褚暘那晴朗裡帶著些慵懶的聲音。

    唐規蹙了蹙眉,以為是血太少,又擠了兩滴在玉牌上。

    半分鐘、一分鐘、兩分鐘——

    唐規回想那晚他給自己玉牌時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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