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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0:14:54 作者: 洲巳
霍非寒隨意坐在靠椅上,點點頭,語氣自然:「嗯,他現在是我的愛人,也是近段時間內我唯一親密接觸過的一個人。」見她眉頭緊鎖的樣子,又問:「明醫生,你是不是覺得我再次的應激反應是因為他?」
他自己給自己說了個解釋:「因為長時間對他接觸和相處,所以導致現在我下意識對他感到厭膩,從而產生了抗體?」
雖然還沒得到答覆,可霍非寒語音剛落,仿佛眼前就看見了自己要和小魚說解約,對方臉上失落的情緒……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渣。霍非寒握緊了拳頭。
雖然當初和對方簽訂合約就是看中對方於自己最特殊的體質,但現在如果真的不再有效了,難道他就能違反合約提前解約嗎?
霍非寒深沉地想。
然後明醫生反而一臉淡定的沒說話,而是先打電話給霍非寒安排了個血液檢查。
十幾分鐘後結果就出來了——
霍先生心跳如擂鼓,他害怕從冷艷的明醫生口中聽見自己略微擔憂的那句話。
明醫生隨手翻了下病歷:「霍先生,很遺憾的告訴你,通過血——」
霍非寒嘆氣:「不用說了,本總裁知道你想說什麼……本總裁生來天煞孤星,終將一人孤獨終老。」哪怕遇見了像紀羨雨那樣溫柔的人,最後還是沒能躲過命運的戲弄。
「……」明醫生是個年薪百萬的私人醫生,面對給自己發工資的老闆,她並沒有任何不雅的舉動,等對方扶額,一臉憂愁後,這才微笑著說:「霍先生,你對花生過敏。」
場面寂靜了一下。
霍非寒倏地坐直了身體,他肅容,下意識說了句自己第一次學會的外語:「Perdon?(抱歉?)」
明醫生推推眼鏡,語調緩慢,一字一句地道:「霍先生,你說你昨天晚上吃的夜宵中放了少量用來提香的花生碎,剛才經過血液的分析,就得出了你對花生過敏的結果。」她轉身拿出了一張藥方,拍到了桌子上:「請問你現在還癢嗎?」
霍非寒英俊地搖了搖頭。
明醫生微微一笑:「那這瓶藥膏只要睡前在發癢的位置,塗一下就好了。」
最後霍先生是滿臉不可思議的走出這家私人診所,上了自家直升飛機的。
二十四年了……他居然今天才知道自己對花生過敏?!
但換個方向思考,也算是因禍得福吧,畢竟這代表他不用去思考,如果紀羨雨和別人相比不再是特殊的那個,他該怎麼辦了。
***
現在還早,霍非寒讓張奇去買藥後,自己就先去姜瑞克家中。
畢竟是多年的好友,於情於理,他有了空閒時間,也是得來安慰安慰對方那弱小委屈的心靈。
霍非寒站在門口,撣了撣身上的雪花,轉而伸手敲了敲房間門,「姜瑞克,開門。」聲音低沉,含著冬日裡所落下的第一片雪花的涼。
與此同時,原本還躺在床上歪七扭八的姜瑞克,一聽見門外喊自己的聲音,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醒了過來,他如炸開的煙花般立馬從床上爬下去,趔趄的給人開門。
一開門,霍非寒看見對方給自己行跪拜禮,不可避免的直皺眉,滿屋子的酒氣味。
他走去把窗戶開了:「昨天不是說好今天讓我帶你去健身的?」怎麼還不起來。
姜瑞克腦袋當機,除了對霍非寒來自生理反應的害怕,他對其他事都沒什麼印象。就只記得自己被人甩了,然後在酒吧熱舞還是什麼……
想到這事,果不其然他就蹬鼻子上臉,委屈巴拉哭了起來,說自己如何慘啊什麼的,但霍大總裁早就見慣了他所有的表演。長腿翹起,坐在了離窗口近的沙發。
他把玩著黑色手套上方所墜著的佛珠串:「我來這裡不是聽你吐苦水的。」
再說,我就把你嘴用針縫上了。
霍非寒一字也沒說,但姜瑞克卻覺得後面那句話是他會說的風格,他一激靈立馬打住了重回被窩的念頭,轉而自己委屈了起來。
姜瑞克默默抹淚,沒等他多愁善感完就發現自己掉到床底下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他費力的趴下去,手機撈出來,一看是……陳冰的電話。
這不是對方第一次打電話給自己了。
他知道,自從上次紀羨雨去過的單身派對之後,陳冰家道中落,自然而然被他們這群酒肉朋友遠離孤立。
「餵?」姜瑞克好歹有點良心。
陳冰的哭聲立馬席捲而來,他哭哭啼啼地捂著電話:「姜哥!你一定要幫我啊!!求求你幫我去跟霍總求求情吧,我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聽到這,姜瑞克直接轉頭看了眼眉目冷淡的青年,正眺望著窗外的風景,似毫不在意電話的內容。
這件事姜瑞克做不了主,但礙於以往酒肉朋友的情面,等聽完陳冰哀嚎的懺悔,還隨便安慰了對方幾句,才掛斷電話。
現在思緒也清明了不少,姜瑞克磨磨蹭蹭的給自己換了身衣服,道:「那個老霍……其實陳冰從上周就一直給我打電話了。」
霍非寒沒說話。
姜瑞克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畢竟霍非寒的脾氣他見識過,原則上的事一撕破臉皮就毫無挽回原地。況且聽說陳冰之前還堵過對方的公司,因為霍非寒冷硬的不像個人,這才退而求其次的找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