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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35:57 作者: 岑曼
    高以澤扶額:「好好好,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

    「我承認,當初你給了我機會,讓我進公司。」梁韻緩了口氣,「但我往後的每一次成果,都是靠自己得來的,你不要給我帶這種帽子。」

    高以澤坐直了點,解釋說,「公司的事真不是我傳的。」

    「不重要了,她們一直以為我是這種人。」尤其是從他辦公室出來後。

    「真的別生氣了。」

    梁韻站累了,坐在床邊:「你還指望我對你說好話,你做了那種噁心事,我沒有報警已經對你很仁慈了。」

    「我不是解釋了麼,我喝多了,那天真的糊塗了。」高以澤聲線漸漸變低,「你不是也沒吃虧?而且我後面那麼大條口子,縫了十二針。」

    梁韻氣笑了,「好了,我不想提了,你每次打電話來都是為了這些沒有用的事。」

    高以澤忽然說:「你現在不在青島?」

    「嗯。」梁韻心不在焉回。

    「那你去哪了?」

    梁韻說:「與你有什麼關係?」

    高以澤說:「就隨便問問,回江蘇了?」

    梁韻被問煩了,「在內蒙,可以了嗎,我又沒上班,你管的太寬。」

    「梁韻!」高以澤吼了一聲,「大冬天跑那去幹什麼!」

    他陡然想起來,如果沒記錯,那個叫謝銘的男人就是內蒙的,兩人分手後,男的就回了老家,打那以後,再也沒在公司底下見過他。

    梁韻不想張口,她覺得疲憊。

    「你是不是去...」

    梁韻打斷,知道他什麼意思,「我有看上的了,別再說這些沒有用的話。」

    空氣凝結了一瞬。

    只剩電流的聲音。

    男人緩緩開口,「誰?在外頭認識的?」

    「嗯。」梁韻說:「就這樣,先掛了。」

    她沒再管電話那人腦子胡想什麼,只覺得今天走了太多的路。

    也發生了一些需要讓她好好思考的事。

    弄清當下,考慮未來。

    ……

    清晨。

    地面素白一片,門院枯樹枝上覆著薄薄一層雪。

    沒多厚,終究是下下來了。

    院外男人步履匆忙。

    羅成半蹲在車門前,一手拿著工具,另只手搗鼓著車把。

    「哥,能修好嗎?」

    一旁銀色麵包車上跳出個男人,蔣利川掉了個車頭,隨後關門下來。

    羅成嘴裡咬著煙,含糊不清說:「差不多了。」

    「行,我進去把行李拿出來,你好了喊我。」蔣利川往下面瞅了眼。

    「嗯。」

    身後響起踩雪聲,越來越近。

    羅成回頭,梁韻拉著箱子站他後面。

    「好修麼,要不開到修車店吧。」梁韻輕聲。

    羅成把螺絲擰緊,不答反問,「怎麼出來了,到車上坐著去。」

    「不冷,呼吸呼吸空氣。」

    梁韻剛從暖氣房裡出來,這會身上正暖和著。

    羅成把工具收進箱子裡:「凍得好受?還呼吸空氣呢。」

    「我想,管得著麼你。」她就覺得,一場雪下過,村莊都變美了不少。

    羅成笑著站起來,菸灰隨著顫抖地動作往下掉。

    他怕掉身上的灰,往梁韻面前一站,忽然俯身一傾。

    梁韻心跳了半截,「做什麼。」

    男人手從她右側胳膊垂下,笑出聲,「給你拎箱子,還能做什麼。」

    說完,轉身往車後面走,梁韻見他輕輕一提,塞了進去。

    她繞道副駕駛坐,心裡默默咕噥他一句。

    羅成沒著急上車,杵在門口朝院子裡喊了蔣利川。

    沒過多少會兒,李尚萍也出來了,說說笑笑送了三人上路。

    出發的不算早,路上積雪被鏟的差不多了,外加道上沒什麼人,開的還算通暢。

    兩輛車一前一後,蔣利川和羅成他們不往一個方向去,只能先順著走一段。

    梁韻窩在椅子上,說:「我們要什麼時候能到?」

    羅成偏頭看她,「怎麼了?」

    「沒事啊,就隨便問問。」

    羅成瞄她一眼,猜中她想什麼呢,「又困了?」

    梁韻瓮聲瓮氣,「...沒有。」

    羅成不信,「怎麼了,昨晚沒睡好?」

    見他都說出來了,梁韻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低聲:「也沒什麼,工作上的一點事。」

    從在沙漠那次,羅成多多少少能看出她工作方面不是這麼順心,本想和她聊聊,但還沒張口,梁韻已經把眼合上了。

    「睡會吧,中午就能到。」

    第30章

    兩輛車在分叉口相背而馳,越駛越遠。

    蔣利川探出半個腦袋,給他招呼了一聲。

    羅成沒降下車窗,只點了點頭,示意讓他先走。

    他偏過視線,從後視鏡瞄了一眼旁邊女人,睡得酣然。

    車內暖氣打的足,梁韻臉頰兩側暈紅一片。

    羅成不受控制地笑了。

    他忽然想到昨晚這個女人的舉動,勾著的嘴角平了些許。

    羅成沒想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臨時起意的,尋求刺激的,還是打實認真的?

    更想不通的是這種情感...到底能不能算得上是愛情。

    如果是,對他來說,太遙遠了。

    還是說,這是在他行動之前,這是老天給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剩下的每一天,都能像這段日子一樣身心自由,那應該此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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