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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35:57 作者: 岑曼
她忘不了謝銘臨走前的眼神,絕望,悲痛,以及失望,「我本來畢業就準備回去,但為了你,我留下來了,現在我媽生病了,她想早點看我們結婚,給我們帶孩子,她就這麼一個願望,我都滿足不了她...」
梁韻神情麻木,她也想說點挽留的話,可事已至此,無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兩人破碎的局面。
「我也不想這樣,但和你在一起,太累了。」謝銘說:「梁韻,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愛我嗎?如果有,為什麼不能多為我付出一點。」
最後的最後,梁韻目送那人過安檢,他頻頻回頭,卻沒有為此駐留腳步。
後來她反省過,她的第一段感情,以失敗告終,導致失敗的主要原因,就是她不舍退去的職場生活。
可偏偏這個也不順,遭遇事業的瓶頸期,遇到不被信服的下屬,她們人人都覺得梁韻是靠不正規手段得來的職位,她們目睹了她衣衫不整的從辦公室出來。
卻沒有一個人去了解她的經歷,也沒有人相信。
人或許只能做到相信眼睛裡看到的,不願意多花一點時間去了解其中的真相,還有更多數的人,只是湊近看個熱鬧罷了。
房間內響動聲不斷。
梁韻隱隱約約聽到開門聲,腳步聲,滴水聲,她睡得越來越沉。
直到,一雙溫熱的大掌輕輕地搖晃她。
梁韻睜眼,模糊中又看見一人,場景也似曾相識。
「梁韻?」他輕聲哄她:「先醒醒,把藥吃了。」
羅成趁她睡著的時候測了體溫,三十八度六。
梁韻看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原來在她屋裡製造聲音的,一直是羅成。
「醒了?」他見她清醒,問:「把水喝了,新買的杯子。」
梁韻往下瞟,看到床邊的白色袋子鼓鼓囊囊一包,彎唇笑了,「嗯,你買什麼,這麼多。」
羅成俯身太累,乾脆側身坐子在床沿邊。
「體溫計,杯子,退燒藥,還有亂七八糟的一些。」
亂七八糟…
梁韻笑了笑,輕聲道:「發燒你買感冒藥做什麼?」她看到裡面其中一盒。
羅成沒注意,從袋子裡翻出來看了眼,摸了下鼻樑,「我沒留意,藥店讓大夫看著拿的,沒事,放那裝著吧。」
梁韻翻了個身,手腕墊子耳下,仍是躺著,側面看向他。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壁燈。
羅成調的,有點暗,好在不刺眼。
面前人坐姿像一堵牆,巍峨高大,角度背光,只能依稀看清他臉龐。
他又往杯子裡倒了一袋藥,手下幾乎沒停過,梁韻只顧著看他臉,沒聽清他說什麼。
羅成又重複一遍:「把這個也喝了?」
「怎麼還有。」
羅成低聲笑了,「一個是藥片咽下去,一個是沖劑,把這個喝完就沒了。」
「哦。」梁韻往上坐直了點,接過他手裡的杯子。
羅成見她一次只進一小口,問:「苦嗎?」
梁韻皺了皺眉,「你說呢。」
羅成只是笑,說了句很老成的話:「良藥苦口。」
梁韻靠著枕頭,眉眼微彎,隨口接他話,「你這話有科學依據麼。」
「不知道,就那麼聽說。」他胡亂應著,根本沒研究過,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昏黃的壁燈照射在梁韻臉上,仿佛鋪上了一層薄薄的柔紗。
羅成垂著頭,尋她眼眸:「怎麼突然發燒了,凍著了?」
「可能吧。」梁韻聲音很輕,彎唇笑道:「我身體一直挺好,很少發燒。」
「身體還行,但是體力不行啊。」羅成笑了。
梁韻睨他一眼,「我現在沒力氣跟你吵架,少故意氣我。」
羅成笑,笑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女人味十足。
梁韻見他不理她,又自言自語:「我們怎麼回事,前天是你,今天是我,還輪番照顧呢。」
「誰知道。」羅成不在乎,直問她:「什麼時候開始難受的,下午?還是更早?」
梁韻察覺身上在出汗,臉也很熱,用手背貼了貼臉頰,「早上有點頭暈,我沒多想,以為是沒睡好。」
羅成黑眸落在她臉蛋上,難怪下午在車上的時候一直昏昏欲睡,原來是真的不舒服。
「嗯,下次還這樣就提前說一聲,不舒服玩著不更難受?」
梁韻笑了一聲,「好。」
窗外,彎月如勾子似的掛在半邊天,繁星搖曳,墜掛在漆黑的夜空。
就在羅成以為梁韻快要睡著的時候,寂靜中,不合時宜的響動了一聲。
梁韻驚了幾秒,抬手把被子往上拽,就差蒙上臉了。
「餓了?」羅成不禁失笑。
梁韻不吭聲了。
羅成望著她漏在外面的上半張臉,「沒事,晚上沒吃飯,餓了正常。」
梁韻把頭縮進去,就聽見羅成又笑,再伸出來時,那人依然盯著她。
「羅成。」梁韻靜了靜,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眸,聲音接近溫柔:「我想吃奶皮。」
羅成愣了愣,想到她喊他可能是想吃什麼東西,但壓根沒念到是這個,畢竟這東西過過嘴癮行,但抵不了餓。
他沒搭話,梁韻才意識到說了什麼,頓時覺得腦子熱糊塗了,「我就隨口...」
「只有這個?還要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