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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0:05:45 作者: 殷尋
    江執一怔。

    過了片刻後突然就忍不住笑了,還笑出了聲。

    是了,這就是盛棠,就是他的棠小七,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盛棠任由他笑去,視線往下一搭,懶洋洋發話,「竇章,拿著紙和筆上來學習。」

    竇章高興壞了,一個蹦高,「遵命師父!」

    又想起太師父之命,默默地管住自己,別蹦……

    第394章 特別的賞心悅目

    江執盯著這條微信,被氣樂了,笑罵道,艹!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所有的人和事像是變了,但所有的人和事又像是不曾改變。

    像是肖也,如果他對他的評論毫無反應,那說明他的確是放下了。反應這麼大,甚至是在對話框裡直接回懟,說明他在乎得很,這就是肖也的性子,哪怕是穿了西服打了領帶都藏不住的。

    江執下意識又想往木墩上坐,冷不丁想起那位大媽就打消了念頭。往樹幹上一靠,回了肖也——

    「對,就你要臉,西服穿得累不累?大熱天的不怕悶出一身痱子啊?」

    肖也很快回了,「老子樂意,管你鳥事!」

    江執抿唇淺笑,沒繼續回。

    過了好一會兒,手機又震了下。江執點開一看,果然是肖也,語氣十分不悅「沒事兒別特麼瞎撩!」

    江執忍不住笑出聲,想了想,回覆說「都特麼不管老子鳥事了,老子還怎麼說。」

    那邊沒動靜了。

    隔了五分鐘左右,江執覺得也差不多了,就直接撥了電話給肖也。

    響了好幾聲那頭才接通,沒好氣的,「幹什麼?」

    江執也沒理惱他的態度,開門見山問肖也,「竇章什麼情況?」

    「棠棠帶的學生,挺崇拜棠棠的,不管對內對外的都喊師父。小伙子年輕有為,也跟棠棠沒差幾歲,兩個人站在一起也挺郎才女貌,現在喊師父,沒準過兩年喊老婆也說不準,這師徒之間的關係誰能說得准。fan大神,您還想知道什麼?」

    江執剛要開口,肖也在那頭又補上了句,「哦,不過那個竇章也未必有戲,司邵是棠棠的學長,人帥又有才華,家境還不錯,做事穩當又有擔當,更適合棠棠。」

    江執一手把玩著煙盒,笑,「肖也,你也用不著激我。」

    這次回來,他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自己要什麼。

    肖也在那頭冷哼,「你——」

    「肖總,還有五分鐘開會。」

    有個聲音插進來,乾脆利落的。

    手機那邊,肖也嗯了一聲。

    江執在這頭笑了,「肖總?爬得挺快,老爺子給你開後門了?」

    「老子是商業奇才不行?」肖也不悅。

    「行。」江執始終沒惱,笑問,「那商業奇才,你是不打算滾回敦煌了?」

    那頭沉默了。

    江執能聽見肖也的喘氣聲,壓抑,粗重。

    良久,肖也惡狠狠地罵了聲,「滾!」

    盛棠在石窟里待了一天一夜,始終沒闔眼,用竇章的話說就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非但沒有睏倦,還都是光,就跟倆探照燈似的賊亮賊亮。

    做文創設計的時候眼睛也亮,但亮不過現在。

    窟內不讓吃東西,她嫌出窟吃麻煩,乾脆就一頓飯了事,也不怎么喝水,總跑洗手間她也嫌煩和浪費時間。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臂釧上,尤其是壁畫上的那隻。

    因為盛棠現在轉做文創,所以她沒修複壁畫的資格,再者說就算有修復資歷,在沒有修複方案的前提下直接上手修復。

    這一天一夜裡,她給那隻臂釧做了修複方案,尤其是在色彩恢復上,除此之外,也標出了色彩相對應的顏料成分,而在臂釧的花紋恢復上,她也做了幾套紋樣參考圖。

    因為最終是要落到文創新品設計上的,所以她命竇章先去做原品的臨摹,修複方案也要拍照保留。

    這可難壞了竇章,讓他保留資料甚至說根據資料去做設計方案都不在話下,讓他臨摹嗎?

    「拍照行嗎?」他可憐巴巴地問。

    被盛棠無情地回絕了,「當然不行。」

    竇章欲哭無淚的,他臨摹水平一般啊。

    江執始終沒走,白天被胡教授誆到窟里的時候也就是指導修複方案與原品修復的對比,也有遇上疑難雜症挺難下手的,他倒也幫著一一解決了。

    後來胡教授有事先撤,到了晚上其他修復師該吃飯的去吃飯,該休息的去修復,江執見盛棠沒有離開的打算,就跟梯子下面的修復師說,剩下的活我來吧。

    修復師簡直是受寵若驚,fan神要親自幫他修壁畫啊,一時間激動的都忘了拎包,許久又折回來取包,見江執正在用自己的修復工具,更是欣喜若狂的。

    江執是清湯寡水的來石窟,沒帶自己的工具,見狀就跟修復師說,「你這隻刀不大好用,回頭我幫你調整一下。」

    那這刀不得供起來?

    修復師忙問他想吃什麼,他一定要請客吃飯。

    江執只是淡淡說道,不用,我閒著也是閒著。

    閒著,陪盛棠。

    所以,竇章哭唧唧一張臉的時候,江執那邊正好黏補完一處脫落塊。見狀過來,權當休息了。問他,「你師父沒教你臨摹?」

    許是江執的語氣平和,聽著就如沐春風了不少,竇章一肚子委屈也就有的放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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