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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0:05:45 作者: 殷尋
    好吧……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

    如果有人,經過房門口的話……

    「棠小七,你在我上面別亂動,要不然我發揮不好。」

    「師父,你輕點……」

    「輕點能弄上嗎?再說了,我又沒怎麼用力。」

    「可是,你弄疼我了。」

    「肯定會有點不舒服,沒塗油,乾澀了些。」

    「哎呀……」

    「你忍忍,我很快就完事……」

    ……

    !!

    盛棠幾乎是全副武裝到了漢墓。

    帶著口罩,裹著大面紗,恨不得只露倆眼睛在外面。下主室的時候,她就悶著頭,什麼人都不打招呼。

    直到進了主室,盛棠這才把面紗口罩摘了下來。

    再看她那張小臉……

    本該閉月羞花,奈何被畫得滑稽。

    江執這猛地一看,都心生愧疚。想他平時畫畫尚算不錯,至少還有修壁畫的底子呢,可這符畫起來真叫一個費勁。

    盛棠覺得他眼神有點奇怪,心一驚,下意識去翻包里的鏡子。

    沒摸著,這才想起上次那個鏡子江執拿走了。

    然後去掏手機。

    手被江執按住了。

    「不行,師父,我得看看我的臉。」

    她的臉被畫完之後,江執就沒容她照鏡子,理由是一旦瞧了臉上的符不吉利。

    江執沒鬆手,勸說,「沒事沒事,不用看。」

    「不行,我真得看看。」盛棠心裡更沒底了。

    「沒事,你真不用看。」

    好在,主墓里就他倆。

    江執以研究壁畫為名,沒讓任何人進來打擾。

    所以盛棠想,不讓看就不看吧,眼不見心不煩,反正噁心的話也就噁心江執一個人。

    壁畫上的內容依舊。

    山鬼依舊仰視星空。

    江執走上前,打開工具包開始有條不紊地工作。

    盛棠先是幫著打下手,然後試探性地伸手摸了摸壁畫,少許問,「我頂著這符再摸壁畫真沒問題?」

    「從王瞎婆子表達的意思來看,這次是沒問題。」江執說話的同時,小心翼翼取了些壁畫樣塊在封裝袋裡。

    「這次?」盛棠一皺眉,「只管一次?」

    「這麼貴的粉末,當然只管一次。」

    盛棠聞言無語,「也就是說,我下次再想進來,還得花一萬多?這錢賺得也太容易了吧?漢墓進進出出的,照這麼個給法,她很快就能大富大貴直奔大康了。」

    「原則上是。」江執笑說,「但實際上,也不是你多給錢她就能給你畫符材料的。」

    盛棠起了狐疑。

    有錢不賺,那除非……

    江執是清楚,以她的腦瓜想出端倪是早晚的問題。

    手上的動作沒停,逐一排查壁畫的起甲和粉塵情況。他說,「進了漢墓的人沒事,進了主墓的人也沒事,最開始傳出壁畫上山鬼活了的就是考古隊中招的那三人,他們看見了白衣女子從畫中來,然後一直跟在他們左右。」

    「他們是切實碰了壁畫的,除此之外,那個盜墓賊也看見了所謂的邪靈,從他看到的東西來判斷,他應該是在掉下來的時候碰到或接觸過壁畫,只是太緊張沒注意。」

    說到這兒,江執頓了頓,也停了手裡的動作,扭頭看著盛棠。

    這一眼,就讓盛棠想到了關鍵!

    她起了身,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幅壁畫。

    看著看著,她又轉頭對上江執的目光,問他,「盜墓賊只進了一次漢墓?」

    江執點頭。

    盛棠回到江執身邊。

    江執是盤腿坐在壁畫一角取樣的,她便蹲下來,支起胳膊,胳膊肘抵著膝蓋,手托著臉,「但是,考古隊的那三人在畫符的材料沒了之後還進來過,所以他們再次中招,而那個盜墓賊就沒什麼事。」

    「是啊。」江執唇角有笑,一直蔓延進眼睛裡。

    他抬手摸了她的頭,「大致想到了吧?」

    盛棠一拍手,「相生相剋!我臉上的東西能克制住壁畫上的東西……」說到這兒覺得像是說了句廢話似的,清清嗓子,重新表達——

    「我想說的是,壁畫上應該有種物質,沾人肌膚就能影響觸碰者,而我臉上的這種粉末,應該是能分解壁畫物質的一種……嗯,物質。」

    江執微笑,「繼續說。」

    盛棠見狀,就知道自己想到的方向肯定沒錯了。

    她乾脆也學著江執一樣,盤腿席地而坐,「就像你在多年前處理的《聖安托里之死》壁畫上的鬼臉問題一樣,墓葬里的壁畫在製作材料上肯定也有自己的考量,比方說防止被盜,一旦動手盜竊就會中招。我在想……附著在壁畫上的物質,又或者是引起幻覺的材料一定不常見,要不然你早就發現了,那麼,我臉上粉末狀的東西也一定不常見,甚至說很難得到,否則王瞎婆子就不可能說有錢也不賺了。」

    「不過,」她話題一轉,笑,「王瞎婆子這次是幫到咱們了,既然她知道解藥,嗯,我們暫且叫我臉上的這玩意兒是解藥吧,那她一定清楚這解藥是什麼。了解解藥,還能不了解這壁畫上的物質?」

    說完,兩眼發亮瞅著江執。

    江執抿唇淺笑,嗯了一聲。

    「然後我就在想啊,壁畫上這種東西的效力能持續多久。」盛棠接著說,「你跟我說,要不了多久那三人就會沒事,劉在外的情況會比他們好一些,會很快沒事。所以,其實壁畫上的東西作用於人體是有時間局限的,如果那三人後來不下墓的話,他們也應該跟劉在外一樣,恢復得會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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