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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0:05:45 作者: 殷尋
她指的是塑像,像是佛頭、菩薩、羅漢頭等這些,早年的時候丟了不少,全都是些黑心的闖進敦煌石窟里直接切了偷走的,直到現在,還有流失在海外的佛頭。
「那是,咱們的腦袋是無價之寶。」
羅占進了臥室,許是換衣服沖澡去了。
偶遇個小插曲,但不影響肖也的繼續攻心,「棠棠啊,無論如何你這次都得幫我,要不然我真就在敦煌待不長了,難道你忍心看我從此與夢想失之交臂漸行漸遠?」
盛棠扭回頭看他,「夢想就是用來失去的,實現了就不叫夢想了。」
「人沒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別?」肖也鬱悶。
盛棠不緊不慢回了句,「我就沒夢想,也沒見我長成鹹魚。」
純粹抬槓。
「棠棠啊,這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沒夢想沒追求那還能叫男人嗎?我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青年,讓我扼殺夢想還不如叫我去死。」
肖也苦口婆心,喋喋了一番,最後使出殺手鐧,「你幫我這一回,我今後就把你當祖宗供著,你有任何要求,我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這倒是讓盛棠驚愕,肖也能這麼說,看來這件事兒在他眼裡的確棘手。
「這條件聽上去還不錯。」
「相當不錯。」肖也笑,「從今以後多了個保護神,多像樣。」
盛棠瞥了他一眼,他馬上改口,「是小隨從。」
這還差不多。
「棠啊。」肖也繞到沙發後面,為她捏肩,「就一面,我保證不會浪費你的時間,再說了我媽也沒那麼多時間,絕不會說見了一面又一面的,放心。」
盛棠盡享他的伺候,想了想,最後說,「朕成全你。」
肖也大喜,「謝主隆恩。」
……
盛棠離開後,肖也心裡的這塊大石總算落下去了,靠在沙發上養精蓄銳,剛剛一番真是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但,值得。
羅占從屋裡出來的時候換了身乾淨衣服,沖完了澡,整個人清爽了不少。
「阿姨來了?」他問。
肖也嗯了一聲,有氣無力的。
羅占平時是個看破不說破的人,但今天難得八卦一次,「肖也,你這多少還是有點賊心不死啊,關鍵是,棠棠在感情里的那點活分勁都用在江執身上了。」
換言之,要他看清局勢趁早死心。
肖也呵呵笑了兩聲,往沙發靠背上一倚,「我這個人吧就這樣,江執搶了我的小師妹,我肯定不能讓他好過。」
羅占先是自動腦補一出大型雄性動物發情的戰鬥場面,後好奇問他,「你打算怎麼讓他不好過?」
肖也翹起二郎腿,腳尖一點一點的,「簡單,就用這事兒噁心噁心他。」
羅占無語。
以為是個王者,不想是個青銅。
盛棠一直在想著肖也用什麼方式、什麼語氣跟江執說這件事。
但直到入夜,她也沒見肖也主動去坦白。
他午後就進窟了,跟江執一直在研究a區的情況,從結構到圖樣再到修複方案等等,兩人沒浪費一分鐘時間在私事上。盛棠負責的彩塑離a區很近,她在重新審量塑像時耳朵始終是往a區伸。
兩人倒是出去了一趟。
隔著窟門的一條縫,盛棠偷窺。
兩人菸癮犯了,各自點了支煙在吞雲吐霧。期間,這兩人還是在圍繞著a區說事,沒牽扯其他話題。
只是說著說著,肖也就抬手輕撫了一下江執的肩膀。
像是沾了什麼東西。
江執側頭瞅了一眼沒說什麼。
兩人的動作和反應都自然而然,出自本能。
當然,其實這也沒什麼,可落在盛棠眼裡總覺得變了味道。
所以,盛棠跟游葉通網絡電話的時候,除了敘舊,也說了自己的判斷。
「肖也是故意的。」
她先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游葉說了一遍,最後下了定論,「如果沒下午那一幕吧,我還在遲疑,現在全都想明白了。」
沒跟程溱說這件事,是因為潛意識裡盛棠還是希望肖也跟程溱能走到一起。兩人如果不認識也就罷了,現在相識又相聊甚好的前提下,一帥哥一美女在一起也挺順理成章吧。
所以盛棠給自己留了後手,萬一倆人日後在一起,那她今天就不能跟程溱說她要去見肖母的事。
「想明白什麼了?」游葉問。
盛棠一臉嚴肅,「肖也就是想在江執面前把我塑造個綠茶婊。」
「你能分清白蓮花和綠茶婊了?」
「這不重要。」盛棠呵呵冷笑,「肖也如果跟江執坦白,肯定會說你看,她都有你了還跟著我見家長,話里的意思不就是我腳踏兩隻船嗎?」
「你不是說他一直沒跟江執講嗎?」
「我敢百分百保證他肯定會讓江執知道,不管是直接的還是含沙射影的,也必然能讓江執抓個現形。」
游葉不像程溱見過江執和肖也,所以對兩人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便問,「他倆是……真有問題嗎?」
「你把嗎去掉,他倆是真有問題。」盛棠十分肯定,「你都沒見過,他倆之前休息的時候都相互依偎啊,齁熱的天,倆人就跟連體的似的。還有喝醉的時候,肖也死活都要往江執床上鑽,奔著江執懷裡就去了……江執對外公布我倆的關係,肖也那叫一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所以,這次的事就是肖也給我挖的坑,等著我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