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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0:05:45 作者: 殷尋
    整場裡,真正做到了心平氣和面對這齣大戲的,就當屬二樓卡座里的兩位年輕男子。

    周圍人全都跑到一樓湊熱鬧狂歡去了,這倆人紋絲不動,倒是氣定神閒坐得住很。倆男子一位身穿無袖t恤、牛仔褲,露出的胳膊賁張有力,結實健碩的,高鼻薄唇的,又狂又酷。

    挨著他坐的男子跟他風格迥異,素淨的白襯衫、經典色牛仔褲,身形頎長清瘦,額下眉角如棱,面容似皎月,五官俊美,風度翩翩卻又幾分淡薄和清高。他跟司邵的感覺很像,都可用陌上公子來形容。可司邵的舉無雙是在人間,眼前這位像極了不食人間煙火,崑崙潤玉,優雅如畫,乾淨清爽又貴氣十足。

    他斜靠在沙發扶手上,手裡一隻杯子把玩,唇角不經意笑時,眼裡似清澈,粼粼漣漪都泛在濃眉之上。他看著全場幾乎都在圍著那個男子轉,聽著全場都在高呼fan神、fan神……尤其是那男子當眾將女孩兒抱走後,那股子的不可一世和囂張還挺讓他有興致的。

    只是可惜了台上那位。

    年輕男子微笑,「替他人做嫁衣啊,可惜了。」

    身邊男子擺弄著手機,調出國外網站的資料,衝著襯衫男子一晃,懶洋洋說,「他竟然很出名。」

    襯衫男子看著一樓的簇擁,「fan神這個人我略有聽說,之前我一位世伯在莊園裡收藏的壁畫受損,打聽到fan神的大名就發出邀請,結果fan神拒絕得毫不客氣,說我世伯的壁畫不值得沾他的手。雖然的確比不上數世紀的壁畫,但我那位世伯也是壁畫收藏愛好者,能入得了他莊園的,也是要頗有價值的。」

    t恤男子笑,「這麼一看,他還真牛的生育系統。」

    襯衫男子偏頭看他,「你是想說他牛b吧。」

    t恤男子哼哼兩聲,「我需要注意我的話,你是寶貝在你們整個家族裡。」

    「什麼注意?你是因為話說不明白。」襯衫男子懟得一針見血。

    t恤男子手一輝,「你也要注意你的話,我這叫……用語謹慎!」

    「在漢語裡,一般都會說注意你的言辭,不叫注意你的話,而且也不叫用語謹慎,那叫用詞謹慎。」襯衫男子慢條斯理地糾正。

    t恤男子微微眯眼看他,本是張優雅無鑄的臉,落在他眼裡可不是那回事兒,湊近他問,「別人知道你邪惡的一面嗎?」哪有翩翩公子?哪有溫文爾雅,哪有乖寶寶……

    襯衫男子坐起身,俊臉前探,與他目光相對,嘴角一挑,「只有你知道,反正,人以群分。」

    t恤男想了好半天人以群分是什麼意思,末了沒想明白,也就懶得去想。看了一眼台上,問他,「你覺得他好嗎?叫什麼司機的?」

    「他叫司邵。」襯衫男子糾正,目光往台上一移,司邵已經不在台上了,音樂重新開始時已經跟司邵無關。稍許他說,「是我期待過高了。」

    t恤男子驚訝,「唱歌已經很好聽了。」

    「唱歌好對我來說沒用,至於彈吉他……」襯衫男子伸出手,那手型十分漂亮,指骨修長得很,「我不用聽的也不用看的,都比他彈得好。」

    「誰能跟你比。」t恤男子嘀咕了一句。

    音樂聲起,環境又恢復嘈雜,明明是句牢騷話,襯衫男子卻聽得清楚,他笑了笑,朝台子旁的打碟區微微一抬下巴,「正在打碟的那個女孩兒,她就能跟我比。」

    那裡燈光昏暗,偶爾光線閃過打碟女孩的那張臉,巴掌大,眉眼卻是漂亮……

    第144章 沒聽見沒聽見

    直到坐上飛往敦煌的航班,盛棠還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大夢,用程溱的口頭語說就是賊拉的真實,賊拉的尿性。

    幾乎一夜未眠,滿腦子是江執。

    勉強睡著了還做夢,夢裡也都是江執。他就一直抱著她,走了好遠好遠,像是穿越了千山萬水,踏過日月星河。她就問他,你真是fan神呀?

    他在夢裡可溫柔了,嗓音也溫柔,跟她說,是啊。

    她高興壞了,於是問他那你能脫了衣服讓我摸摸嗎……

    神果然是神,有求必應呢。

    她摸得那個爽啊……`a﹏alt′

    ……是程溱生生把她拍醒,用拇指和食指捏起自己胸前的那隻毛手,嘖嘖了兩聲,「雖然我沒你大吧,但你也不能真把我當男的摸啊。」

    接下來的漫漫長夜盛棠就睡不著了,整個人就跟充了電似的,頭髮都恨不得豎起來的那種,先是一頓狂嚎狂叫,都恨不得能把狼招來的那種嘶吼,無限精力全都用在激動上,與偶像見面後的情緒反噬在此刻爆發。喊累了,又拉著程溱開始聊家常,但所謂家常,也只跟江執有關。

    「他還真是fan神呢!」

    「天哪天哪,怎麼辦啊?他是fan神啊,竟然就是fan神!」

    「他怎麼能那麼帥呢?」

    「完了完了,我還壞過他呢,坑他吃了不少辣椒,他不會記仇吧?」

    「跟我在一起工作的竟然是fan神……」

    「他讓我叫他師父啊?!」

    「程程你說,在酒吧里他為什麼抱我呀……」

    對於江執就是fan神這件事,程溱雖說挺驚訝,但沒達到盛棠這種如痴如狂的地步,畢竟之前她尚算冷靜地懷疑過。所以酒吧那幕她是看得挺熱血的,但真心架不住盛棠這般念叨。

    將盛棠的身子扳過來,跟她面對面坐著,程溱挺認真地問她,「你是不是記憶早衰啊?你說他為什麼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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