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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9:53:05 作者: 梁舟飲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身影漸漸靠近--

    謝凌欣賞夠了,按著道路折回。

    結果道路相同,花叢緊密,反而迷了路。

    許盛不是說順著路就可以出去嗎?

    她怎麼越走越迷糊了?走來走去都只看到房子的背影,看不到入口。

    好不容易看到亮著的放進和走廊,她毫不猶豫踏上,卻聽到通明的屋子裡傳出講話聲,還有她的名字。

    正好奇著,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但是謝凌不行,我不同意她進許家大門。就算最後毀約,大不了你讓點利益給謝家,幫扶一下他們的企業。這門婚事,必須退掉!」

    退婚?!

    謝凌倒吸口氣,瞳孔驀然放大。

    果然,許家已經準備好退婚了嗎?

    說得好聽是她性格霸道,但在定下婚約前,這不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嗎?

    不過是地位反差,有底氣挑挑揀揀了。

    為了這個婚約,許盛在謝家八年,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他的犧牲。

    難道她就安然無恙了?她媽可是守著她的婚約才加劇了心力交瘁,最後去世。

    越想越是氣憤難受,她扯過裙擺快步從台階下走開。

    「啪嗒!」

    她也沒察覺什麼聲響。

    屋裡的許盛忽然見到側邊閃過一瞬間的紅色,極其快速,他以為是自己想那個人想得走火入魔,眼前恍惚了。

    聲音堅定,擲地有聲。

    「我不會退婚的!」

    「你...」許老語塞,「你真的...」

    回到大廳。

    謝凌依然獨坐在台上。

    舞池裡的男女開始了今晚最高|潮的跳舞,合奏樂都略顯激昂。

    高響的樂聲將她的心也吹皺了。

    許盛應該會同意退婚吧,畢竟他們沒有感情。

    如果有,那也一定是怨恨。

    這個婚,許家想退。

    她才不會讓他們如願。

    不是要讓渡利益嗎?

    還有什麼比許氏集團20%的股份更好的利益。

    沒錯,只要她和許盛完婚,許氏集團20%的股份就會依照合約劃到她的名下。

    一飲而盡,更高度數的酒味在口腔里炸開,直衝腦門,她頓時覺得有些暈乎乎的。

    這時候,門外喧鬧。

    她轉身,看到門口走來男人,立即站起身迎上去。

    謝澤玉右手拄著拐杖,有些瘸拐地進來,順便還要應付湊上來的人。

    「你好你好,有空一起喝茶。」

    直到看見快步走來的女孩,明艷美麗,裙擺逶迤,走起來步步生風,張揚肆意。

    扯開嘴角,溫厚地揚聲:「姣姣。」

    「哥。」謝凌撲上去擁抱。

    回國後第一次見到親哥,竟然是在許家,還是在得知會被退婚之後。

    不得不說是命運弄人。

    悲歡總是交纏在一起。

    「喝酒了,臉都紅了?」謝澤玉細細看了看,「不過我妹妹還是好看。」

    謝澤玉和謝凌雖然是一母所生,但謝凌完全遺傳了母親的美貌,甚至與生俱來的自信使她比謝母當年還要驚艷。

    而謝澤玉則更像謝楷,有文人的書卷氣,更加沉穩,有時候還有些頑固。

    「喝了一點。」

    旁邊湊上來的人都回過神來,「哦,原來這就是謝大小姐,我說呢,這麼漂亮的小姐。剛才沒事吧?」

    顯然也是看到大廳那一幕的人。

    謝凌立馬換了眼神,清清淡淡地搖頭,「沒事。」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其實哪裡是關心呢。

    兩人一起進去。

    謝澤玉眉峰高蹙,「剛才怎麼了,他為什麼問你有沒有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沒事了。」她的耳邊只有一句話在盤繞--「這門婚事,必須退掉!」

    頓時不悅。

    謝澤玉一看,篤定了真相。

    「許盛呢,他不在這裡陪你嗎?」

    「許盛有事要忙。」忙著祖孫倆商量對策退婚呢。

    唇角下拉,他目光抬起,被她露在發外的耳朵吸引,「你還有隻耳環呢?」

    摸了摸,她無所謂道:「可能掉在花園了吧,回頭找找...算了,不要了。」

    她又不缺一隻耳環。

    不能折了她的高貴冷艷。

    謝澤玉烏眸下沉,臉色一變。

    卻始終沒再說什麼。

    掌聲之後,人群開始向中間擠去。

    許家祖孫出來了。

    「你去吧,我在這裡等著。」

    賓客自然要上去祝賀。

    但她可沒那個心思湊上去。

    那邊,越過重重人群,許盛遠遠望見特立獨行坐著謝凌。

    裙擺堆在腳下,泛動光澤,宛如一朵盛開的芙蓉花。

    上身慵懶地靠在椅背,雙腿併攏傾斜,在絲滑的布料下微露,肌膚瓷白薄透,與衣色交相輝映,有猶抱琵琶半遮面之感。

    動作散漫而優雅,纖穠合度的身材完美展露,散發出明烈的光暈。

    人群經過時,帶起她腦側的髮絲,盈盈繞繞,添上一點輕柔嫵媚。

    他極速垂下眼皮,不自覺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右手伸進衣兜,指腹摩挲著鑽石耳環的邊角,冰涼又滾燙。

    他相信之前那不是錯覺,因為門口的耳環就是證據,他記得她的每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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