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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9:46:28 作者: 竹茴
一年前,他覺得安棠護著賀言郁是出於愛他,但是,葉聽婭卻用一種很荒誕的比喻跟他說——
你隨手施捨路邊的乞丐,難道是因為愛他嗎?
雖然安棠現在也是護著賀言郁,但他真的覺得那是一種很自然的表現。
眼下葉聽婭也看不透,她說:「當初發生車禍的時候,是賀言郁奮不顧身保護棠棠,他如今既不良於行又失憶,棠棠對他應該心有愧疚,對他好或許也是想彌補吧。」
「是嗎?可能有這個原因。」安仁嘆了口氣,感慨道:「但我覺得這跟賀言郁越來越像淮之脫不了干係。」
*
客廳,安棠在收象棋,同時不忘叨叨:「不會下象棋還敢跟我爸切磋,你也不怕輸得太難看。」
賀言郁不惱,修長的手指拿著牙籤扎了塊哈密瓜餵到她嘴邊,笑道:「這不還有棠棠幫我嗎?」
「那我要是不幫呢?」
安棠說完,吃了塊水果,哈密瓜又甜又脆,她很喜歡。
「那也沒關係,只要咱爸開心了,一切都好。」
賀言郁不在乎輸贏,他會象棋,但這並不妨礙他假裝不會,然後藉此來討好未來岳父。
聞言,安棠瞅了他一眼,「哄我媽,還討好我爸,你可真行。」
男人扎了顆陽光玫瑰餵給她,溫和一笑,「不這麼做,萬一他們不喜歡我怎麼辦?他們要是不喜歡我,就不會認可我,更不會讓你嫁給我。」
安棠:「……」
賀言郁伸手把人抱到腿上,手臂圈著她的腰,輕輕啄了啄安棠的嘴角,甜意蔓延而至。
他的鼻尖抵著她的,嗓音低磁:「棠棠覺得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她推了推賀言郁的腦袋,萬分嫌棄:「你怎麼成天都想著結婚,膩不膩?」
「結婚不好嗎?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男人握著她的手,低頭親了親她的手背。
安棠被他動不動就親搞得有些受不住,逮著機會就親,什麼地方都親,也不嫌害臊。
她抽回手,笑道:「結了婚也不一定會永遠在一起,還可以離婚。」
聞言,男人的搭在她腰上的手臂咻地收緊,懲罰性的咬了咬她的唇瓣,眼底藏著不可窺視的鬱氣,「棠棠,我們還沒結婚,你就想著離婚。」
「這不是在假設嘛。」
「假設也不行。」
安棠怪異的看了他一眼,「為什麼?」
「不吉利。」
素來不信這些東西的男人,卻在這方面有著異常的執拗。
晚上吃了飯,八點的時候,大家坐在電視機前看春晚,主要是圖一團聚的氛圍。
茶几上擺滿吃的,安棠已經找了處絕佳位置,脫了鞋,身上蓋著小毛毯,懷裡抱著小碟子嗑瓜子。
賀言郁坐在她身邊,這是他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在除夕夜看春晚。
小的時候父母感情不合,再加上賀景忱忙著生意,一家人鮮少聚在一起。
後來父母離婚,溫窈婕帶走溫淮之,把他留給賀景忱,從那以後,賀家對他而言就是噩夢。
賀景忱要的是一個完美繼承人,他不需要有太多感情,他只需要完成賀景忱對他布置的任務和要求。
像這種休閒娛樂的事,他沒資格體驗。
「光坐著,不嗑瓜子吃東西是沒有樂趣的。」安棠三下五除二剝完殼,把瓜子塞到賀言郁嘴裡。
賀言郁看了眼她的父母,安仁正在給葉聽婭剝核桃,他收回視線,垂眸看了眼窩在他身邊的女人,她一邊嗑瓜子一邊看節目,嘴裡吃個不停,腮幫子一動一動的,活像只囤食的小倉鼠。
他湊到安棠耳邊,壓低聲音問:「棠棠,你晚上不是吃了飯嗎,還沒吃飽?」
安棠:「……」
這是在間接說她吃得多嗎?
她已經悄無聲息的捏緊拳頭,友善的笑了笑,說道:「你不知道女孩子都是有兩個胃的嗎?」
「嗯?」
「吃飯一個,零食一個,兩者互不干擾。」
賀言郁:「……」
男人被她這番言論逗樂,毯子底下的手摸了摸安棠的肚子,不怕死的說了句:「棠棠,你長肉了。」
安棠:「???」
她之前捏好的拳頭已經落到賀言郁身上。
「我才吃完飯,現在又在嗑瓜子,有點肚子很正常!」
「哦。」賀言郁又摸了摸,覺得看節目沒有逗她來得有意思,「那你別吸肚子,現在平了。」
安棠:「……」
她冷著臉把毯子底下那隻討厭的手拿開,「別碰我。」
「這就生氣了?」賀言郁伸手把人攬在懷裡,輕哄道:「我只是在逗你玩,沒別的意思,彆氣了。」
安棠白了他一眼,並表示不信他說的鬼話,「你話里的意思就是在說我胖。」
「……」好像玩脫了。
賀言郁又抱又哄,「我沒有。」
他捏了捏安棠纖細的手臂,盈盈一握的腰肢,用手掌丈量她的尺寸,笑道:「不胖不瘦,剛剛好。」
「往哪摸呢。」安棠拿開他的手,決心給他找點事做,免得他在她身上摸來摸去,「我磕瓜子磕累了,你幫我剝。」
賀言郁輕碾指腹,淺笑:「好。」
春晚一直到凌晨過後才結束,安仁和葉聽婭都困了,去房間睡覺的時候,還不忘把安棠也叫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