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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9:46:28 作者: 竹茴
男人握著吹風機,修長的五指埋入她柔順的發間,慢條斯理的穿梭,倒不是他溫柔過了頭,而是先前有一次他給安棠吹頭髮,動作粗暴了些,不小心拽下幾根,結果被她瞧見,她當即炸毛,險些沒把他鬧騰死。
從那以後,賀言郁給她吹頭髮格外小心。
但是,哪個人不掉頭髮?
賀言郁看到掌心掉落的兩根黑髮,偷偷揉成小團丟進垃圾桶,語氣如常的接話:「你別得意太早,說不定晚點就痛經。」
「我要是痛經,你還得伺候我。」
兩人圍繞痛經展開一系列話題,下午,安棠睡完午覺醒來,肚子疼得直抽抽,額角浸出細密的薄汗。
她把身體蜷縮成蝦米狀,捂著肚子在床上滾得死去活來。
賀言郁也不知道去哪了,總之沒在臥室。
安棠疼得實在受不了,強撐著身子爬起來,顫顫巍巍的往外走,打算去找點止痛藥。
她扶著牆,另一隻手搭在自己肚子上,安棠來到客廳,看到賀言郁坐著輪椅從廚房出來。
男人手裡拿著保溫杯,見她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連忙過去扶著她的手臂,溫和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悅:「痛經不在床上躺著,到處跑做什麼?」
安棠痛得手指發麻,此刻扶著牆都快站不穩了,她身子踉蹌,直接栽倒在賀言郁懷裡。
「我都這麼疼了,你還凶我。」
人只有在最虛弱的時候,一丁點委屈都會被無限放大。
賀言郁攬著她,控制輪椅回到臥室,他盡力把人放到床上,打開保溫杯遞給她:「先喝點紅糖水。」
他不敢撤手,怕安棠痛得拿不穩杯子,直接把水灑到床上。
安棠就著他餵水的姿勢喝了些紅糖水,水溫偏燙,順著喉嚨流到肚子裡,暖暖的,很舒服。
「不喝了?」
「嗯。」
賀言郁蓋好蓋子,把保溫杯放在床邊,溫聲道:「自己進去躺好。」
他轉身又去拿了幾個暖寶寶回來,撕開貼在安棠的肚子上。
安棠現在感覺好多了,不像剛才那麼虛弱,「賀言郁。」
「嗯?怎麼了?」男人躺在安棠身邊,長臂攬著她,掌心輕輕揉著她的手臂,「又開始疼了?」
「不是,我是想問你,你是不是猜准我今天要痛經,所以提前準備了紅糖水?」
其實安棠生理期痛經是有規律的,只是她自個兒都沒注意,賀言郁以前跟她在一起三年,三年光陰,不是轉瞬即逝,他對她還是很了解的。
只是這種話怎麼能說?
男人笑道:「不是要伺候你嗎?我這叫以備不時之需。」
「是嗎?」安棠微眯著眼問。
「不然呢?」
賀言郁捏著她手臂的掌心下滑,從睡衣衣擺探入,突如其來的異物讓安棠摁住他的手腕。
她有些不高興,仰頭咬了口他的下顎,「你是禽/獸嗎?」
「……」賀言郁掃了她一眼,「想什麼呢?我可沒有浴血奮戰的癖好。」
安棠恢復氣色後,整個人就開始有精神,「那你還摸我?」
「你不是肚子疼嗎?我給你揉揉啊。」
男人的表情很無辜,配上他這副禁慾且斯文敗類的模樣,當真是格外矛盾違和。
「哦……」安棠瞬間溫順了,乖乖躺好,「那你揉吧。」
「你不僅冤枉我,還咬了我一口,不揉了。」
說罷,作勢還把探進睡衣裡面的手往外撤。
安棠抬眸看了他一眼,「來真的?」
「你看我像是跟你鬧著玩的嗎?」
不僅女人靠哄,男人也是。
安棠盯著他看了會,最後抬起上半邊身子,近乎鯉魚打挺,湊過去親了親他的下頷,那裡還有她剛剛咬他的牙齒印。
「揉嗎?」
「揉。」
安棠:「……」
賀言郁的掌心乾燥溫暖,帶著淺淺的薄繭,揉捏著她肚子的力道不輕不重,很舒服。
周身都是暖洋洋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到冬天,安棠的腳總是很容易冷。
她舒服得閉眼,「我腳冷。」
「我看你事多。」賀言郁笑著懟她,趕在安棠發飆之前,已經抽回手開始解睡衣扣子。
自從港城進入冬季,安棠腳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一冷就喜歡把腳蹭到賀言郁身上取暖,隔著衣服有時候不舒服,後來漸漸的就變成每次取暖,必扒開他的衣服。
「你解扣子的時候別看我,畫面太澀情。」安棠撇開眼。
「你把腳放在我的腹肌上,這畫面難道就不澀情?」
「……」安棠一邊懟他,一邊又把兩隻jio貼在賀言郁的腹部上,「你沒聽過食色性也?」
「哦。」被子下,賀言郁的手捏著她的腳踝,輕飄飄的回了句:「那你聽過一句話沒?」
「什麼?」
「色字頭上一把刀。」
安棠:「……」
她懶得跟他鬥嘴,直接用腳踩他的腰腹,一時玩嗨了,踩到不該踩的地方,惹得男人倒吸一口涼氣。
「棠棠。」賀言郁皮笑肉不笑喚她。
安棠自知理虧,本想收回腳,卻被男人扣住兩隻腳腕。
他的手勁一直很大,此刻扣著她的,莫名像一對鐐銬,那種帶著灰色色彩的感覺襲卷心頭,安棠掙了掙,沒掙脫,反而被賀言郁岔開腿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