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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9:46:28 作者: 竹茴
安棠謹遵醫囑,帶著賀言鬱積極做復健,家裡請了專業的復健醫師,她不好過去打攪,只得站在玻璃門外觀望。
她的視線基本停在賀言郁的腿上,休養了好幾個月,再加上每天按摩,定期檢查,賀言郁原本不能行走的腿逐漸有了力氣,甚至現在在醫師的指導下,能慢慢的挪動一兩步,雖然很吃力,但總歸是好事。
復健的時間由短到長慢慢遞增,安棠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推開玻璃門走進健身室。
男人杵著醫用拐杖,鴉黑的鬢邊帶著潮意,病后蒼白的臉帶著一絲紅潤,比以前多了些氣血。
安棠把輪椅推到他面前,伸手抱扶著他的腰,仰頭問:「怎麼樣?受得住嗎?」
賀言郁剛剛做完復健,身上起了薄汗,帶著一股子熱意,獨屬男人的荷爾蒙氣息爆裂。
懷裡的人散發著淺淺的馨香,碰到賀言郁的,使得這股香氣更加馥郁,濃烈。
賀言郁攬著她的肩,低頭埋入安棠的頸窩,「還行。」
說話間噴出的灼熱氣息,混著熾熱的薄汗襲卷細嫩的肌膚,激起酥麻的癢。
安棠覺得耳邊全是他蠱人的嗓音。
「要不要洗澡?」她問。
身上全是復健後留下的薄汗,貼著皮膚很不舒服,賀言郁輕輕「嗯」了聲。
安棠把他扶到輪椅上坐下,推著他去浴室。
「你自己先把衣服脫了,我去給你拿乾淨的。」
衣帽室里,她和賀言郁的衣服各占一半,男人的衣物不再局限於襯衣西褲這種正式場合的裝束,安棠給他添置了很多不同風格的,但籠統歸來都很適合氣質溫潤的人穿。
安棠找了件米白色高領毛衣以及純黑的休閒褲,隨即又拉開抽屜,瑩白帶粉的指尖夾起一條內褲。
她回到浴室,浴缸放著熱水,朦朧的水汽熏得睜不開眼,安棠用手扇了扇,看到賀言郁赤著上身坐在輪椅上。
微突的鎖骨泛著冷玉的光澤,繚繞的白霧撲在他身上,襯得薄汗越發明顯,安棠的視線不可避免看到他的身材。
肩寬窄腰,肌理分明,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你怎麼只脫一半?」安棠放下衣服,轉身問。
賀言郁把脫下來的毛衣隨手丟進髒衣簍,笑道:「你不是叫我脫衣服嗎?我脫了。」
「褲子呢?」
「你看我一個人可以脫嗎?」
「……」安棠瞪了他一眼,惹得男人淺笑連連,她蹲在賀言郁面前,先是固定輪椅,防止它滑來滑去,然後手指搭在他的腰腹上。
「你抬一下腰總可以吧?」
*
自從賀言郁的雙腿不良於行後,安棠每次給他脫褲子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個臭流/氓,老色/批。
偏偏某個不要臉的男人每次都喜歡在她耳邊笑話打趣:「棠棠,你怎麼又臉紅了?」
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安棠急了……
她扶著賀言郁坐進浴缸,抬頭沖他溫柔一笑,下一秒立馬變臉,直接鬆手。
浴缸里濺起大片水花,周遭的地板全部打濕,安棠躲得遠遠的,但絲質褲腿依舊被沾濕。
男人幾乎是跌進水裡,幸虧他反應快,五指抓著浴缸邊緣,這才避免自己磕著碰著。
他也不惱,嘴角啐起溫和的笑意,「棠棠最近的脾氣很暴躁啊。」尾音繾綣,聽起來格外討打。
安棠:「……」
她捏了捏拳頭,想到謝織錦前段時間打電話跟她罵罵咧咧,說前男友背著她劈腿了。
「我對你還不夠溫柔嗎?」安棠笑。
賀言郁反問:「你覺得呢?」
「你知道織錦是怎麼對待她前男友的嗎?」
男人疑惑的看著她,「嗯?」
安棠的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兩隻手的食指在空中比劃杏鮑菇的樣子,然後握拳把它掰成兩截。
賀言郁突然一涼:「……」
見他吃癟,安棠的心情驟然變得明快,於是笑嘻嘻的問:「我溫柔嗎?」
男人認真的點頭,應和她的話:「溫柔極了。」
浴室里響起安棠愉悅的淺笑。
賀言郁盯著她,發現她總是很容易因為一些小事高興。
「棠棠,過來。」
「昂?怎麼了?」
安棠走過去,手腕驀然被拽住,她先是一怔,隨即對上賀言郁似笑非笑的眼神。
「嘩啦——」
水聲響起,安棠被他拽進浴缸,渾身濕透,連帶著臉上都是洗澡水。
她「呸」了沒幾下,面前突然一暗,男人已經湊過來,握著安棠的肩,低頭銜住她的唇珠。
*
浴缸的水險些漫到浴室外,安棠穿著浴袍,拿著干毛巾坐在沙發上擦氤濕的頭髮。
浴室門被打開,賀言郁坐著輪椅出來,衣服穿得整潔熨帖,不帶一絲褶皺。
他掃了眼滿臉盈盈笑意的安棠,眼裡透著欲求不滿。
安棠忍著笑說:「這可不怪我,誰知道生理期提前了兩三天。」
她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賀言郁把她拽進浴缸,她最後也讓他腹中火起。
賀言郁去拿吹風機給她吹頭髮,「這幾天你要是痛經,可別找我哭。」
「我又不是每次生理期都痛經。」安棠嘚瑟道,同時享受著他的吹發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