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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9:46:28 作者: 竹茴
    賀言郁也順勢揭過剛剛的話茬,「棠棠,你幹什麼?」

    「醫生說得每天替你捏一捏腿,可以舒筋活絡。」安棠把他的腿放在自己身上,雙手從他的腳脖子往上按。

    「有感覺嗎?」

    「有。」賀言郁把手中的平板擱在旁邊,長臂一伸,圈著安棠的脖頸,他溫和的笑道:「再往上一點。」

    安棠直接在他腰上一擰,「夠了嗎?」

    男人的腰腹結實緊緻,沒有一絲贅肉,擰著都是硬邦邦的,隔著衣服,透過肌理,可以感受到他腰部的力量。

    賀言郁淺笑,圈著安棠脖子的手往下滑,輕輕捏握著她的手臂,「還挺舒服的。」

    「……」

    呸!不要臉皮的狗東西。

    安棠懶得跟他耍嘴皮子,繼續捏腿,賀言郁又繼續逗她,最後被安棠凶了一通,直接老實了。

    他重新拿起平板處理事務,室內靜悄悄的,橘黃的暖光流淌著,一派溫馨。

    *

    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伴隨晨曦而至。

    滿樹金黃飄香的桂花洋洋灑灑落了遍地,被雨水碾進泥土。

    一抹光線穿過窗簾細縫,悄無聲息的溜進室內,屋裡光色黯淡,純黑的鵝絨被褥蓋著交頸而眠的兩人。

    突兀的鬧鈴響起,安棠被吵得有起床氣,她往賀言郁溫熱的懷裡拱了拱,閉著眼,瓮聲瓮氣的指使他:「賀言郁,你去把鬧鐘關了。」

    男人其實已經醒了有一會,他掐了掐安棠的臉頰,無奈道:「讓你昨晚別設鬧鐘,你非不聽。」

    他伸手去夠安棠的手機,輸入解屏碼,直接關掉鬧鐘,這時,一則微信消息彈出來。

    是陳南潯發來的。

    賀言郁垂眸看了眼睡在他懷裡的女人,下顎緊繃,語氣儘量一如平常:「棠棠,我可以看看你的手機嗎?」

    安棠還在困意中,腦子更是一團漿糊,根本聽不進賀言郁說的話,胡亂「嗯」了聲,又繼續睡著了。

    得到許可,賀言郁點開微信,進入聊天框,看到陳南潯給她發的消息。

    他問,安老師,你有空嗎?咱們可以見一面嗎?我最近有些關於人設的問題想請教你。

    賀言郁的臉色咻地沉下去,挖牆腳竟然挖到他這來了。

    賊心不死。

    他悄悄看了眼安棠,確定她沒醒,這才放心打字回復陳南潯。

    「我最近沒空,要在家照顧言郁。」

    賀言郁果斷刪去「賀」字,留下比較親昵的稱呼,雖然安棠從來不會這樣叫他。

    他點擊發送,聊天框頂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沒過多久,陳南潯又回他:「安老師,沒關係的,我們也可以用微信、電話、視頻等方式。」

    賀言郁冷笑。

    知三做三。

    安棠被他們的消息提示音吵醒,眯著眼問:「賀言郁,你到底在幹嘛?」

    「沒什麼。」男人面不改色,空出一隻手摟著她,把人摁回懷裡,掌心揉了揉她的腦袋,又親了親她的額頭,「乖,繼續睡吧。」

    他拿著手機的手,快速打了幾個字回復陳南潯:「我跟言郁快訂婚了,忙著呢。」

    第51章 晉江獨家首發

    賀言郁出院後,每個星期都會定期複查,腿上的傷經過康復治療倒是有好轉的跡象,但是有關他失憶的事依舊一籌莫展。

    安棠跟醫生溝通了會,最後拿著病例單回到他身邊。

    「棠棠,情況怎麼樣?」賀言郁問。

    「醫生說,從明天起,你該試著做復健運動,這樣你的腿才會更快的好起來。」安棠把病例單遞給他,推著輪椅往外走。

    她微微皺眉,面帶疑惑:「我剛剛也看了你的片子,醫生說你的腦袋裡也沒有創傷後留下的血塊或淤傷,按理來說應該不會造成失憶。」

    賀言郁面色不改,收起病例單,抬眸望向路邊枯黃的樹木,深秋快要入冬的季節,樹枝基本上都光禿禿的。

    他溫和的笑道:「現在不是有很多病情都無法用醫學解釋嗎?說不定未來某一天我就好了。」

    「是嗎?」安棠看了他一眼,嗓音危險:「你別給我裝失憶就行。」

    「……」

    賀言郁穩如泰山,深邃的桃花眸不帶絲毫情緒波動。

    他用輕鬆的語氣說:「聽棠棠話里的意思,要是我裝失憶,你是不是還得收拾我一頓?」

    「那倒不會。」

    賀言郁挽唇,嘴角弧度上揚,下一秒,安棠從背後用手臂鎖住他的脖子,勒得賀言郁直接朝後仰。

    安棠傾身靠近,兩人的肩幾乎貼在一起,她笑了笑,在賀言郁耳邊說:「我會覺得你這人不可信,心機深。」

    雖然,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賀言郁輕笑,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將她的手握入掌心。

    「棠棠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

    回南灣水榭的途中,賀言郁去了趟公司,因為特助給他打電話,說公司的股東們不知道從哪聽到風聲,知道他失憶了,以擔心賀氏未來長遠發展為由,要求召開緊急會議,看那架勢,是想提拔一個暫代賀言郁的臨時決策人。

    說好聽是暫代,說難聽是那些老狐狸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賀氏集團說一不二的決策者,這可是一個充滿誘惑力的身份。

    當初賀言郁的父親賀景忱坐了幾十年,後來,這對父子因為權勢地位走上決裂的道路,最終以賀景忱敗北退出賀氏集團,決策者的位置落到賀言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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