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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9:46:28 作者: 竹茴
這個時候,周嬸和家裡的傭人早就睡了,她沒有開燈,借著手機的照明,扶著樓梯上了二樓。
安棠打開自己的屋子,室內一片漆黑,她正準備開燈,突然,一股大力攥著她的手腕,「砰」的一聲把她抵在結實堅硬的牆面。
後背砸得生疼,痛得安棠倒吸一口涼氣,熟悉的氣息將她包裹得密不透風。
清冽又極具攻擊性。
安棠擰眉,「賀言郁,你又發什麼瘋?!」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給我紋刺青?」黑暗裡,賀言郁的神色看不清,但他的嗓音很冷,像冰窖里的寒氣,凍得人渾身發顫。
「你是不是把對溫淮之的遺憾,全都留給了我?」
「所以,這是他不要的東西,對嗎?」
第26章 晉江獨家首發【一更】……
賀言郁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高高興興接受的節日禮物,竟然是溫淮之不要的東西。
如果不是溫淮之患有血友病,那今天刻在他心口的紋身應該落到溫淮之身上。
溫淮之不要的,才施捨給他。
這比拿他喜歡的東西來敷衍他,還要讓人難堪。
手腕被擒住,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手骨,安棠咬了咬牙,擠出一絲笑,反問:「你心裡不是都有答案了嗎?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問我?」
「你——」
她越是這樣不在意,越是這樣沒心沒肺,賀言郁心裡就越五味雜陳,說不清是憤怒多,還是被玩弄後的難堪多。
賀言郁咬牙切齒,冷笑著:「所以昨天,你白日裡的那些示好都是假的?」
「是。」
安棠用平靜的語氣說著最無情的話。
呵,難怪當時說今天可以為他破例,原來都是在騙他,好讓他心甘情願、毫無顧忌的答應紋身。
刺有紋身的地方又開始火辣辣的疼,但很快又被陰寒侵蝕,他的四肢百骸和血液像是被人塞了冰塊,冷得他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賀言郁真想把安棠的心刨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顏色。
「安棠,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你不在。」
黑漆漆的房間因為安棠的這句話,陷入了詭異的暗色漩渦,兩人似乎處在風暴中心,正肆無忌憚的傷害對方。
良久,久到安棠都以為賀言郁不會再有任何反應的時候,他卻陰惻惻的笑出聲。
肩膀被禁錮著,像是有千斤錘砸下,冰涼的氣息迎面而來,安棠被他抵在牆面上,被迫承受賀言郁狂風暴雨般的吻。
他不知是在懲罰安棠,還是在宣洩自己的不滿,颶風的中心,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化為粉末。
安棠掙了掙,手腕被扣住抵在牆上,男人的手臂壓著她的,結實修韌的小臂露出青筋。
突然間,刺痛席捲舌尖,血腥味像滴在熱水裡的紅墨迅速蔓延,賀言郁的薄唇擦過安棠的臉頰,最後停在她的耳邊。
安棠微微喘著氣,渾身虛軟,大半的力氣都壓在賀言郁身上。
她聽見他在自己耳畔似笑非笑:「安棠,你都開始把我當做溫淮之的替身了,為什麼不敢和我接吻?」
「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像嗎?」
安棠的氣息還沒有平復下來,說話帶著些喘息。
她的語氣很沖,很想指著賀言郁的鼻子罵他一句沒用的廢物。
然而,還沒等她說出口,溫柔的吻落在耳垂上,像是一根羽毛輕輕盪過平靜的水面,一圈圈的漣漪不斷擴散。
賀言郁握著她的肩膀,像極了古代以色侍人的姬妾,他的吻從耳垂來到安棠的紅唇、往下到纖細優美的天鵝頸以及精緻漂亮的鎖骨。
安棠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吻技是一如既往地好,無論是溫柔的還是極具攻擊性的。
她微微偏過頭,眼尾泛紅,露出的瑩白脖頸上有曖昧的吻痕,安棠揪著他的黑襯衣,像是墮落又像是清醒。
她說:「淮之親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
一盆涼水兜頭淋下,賀言郁的動作一頓,他的舌尖抵了抵牙槽,被氣得不輕。
安棠總是這樣,明明動情喜歡他的親吻,可偏偏要跟他斗個高低。
她就不能妥協嗎?!
「你不是讓我教你怎麼模仿淮之嗎?不如現在就來學一點試試?」
安棠沒有開燈,黑夜裡,她拉著賀言郁走到沙發前,然後把他推坐在沙發上。
她的一隻腳跪在賀言郁的兩腿間,俯身湊近,雙手撐著他的肩,垂眸說:「淮之恪守禮儀,親我會問我的意見,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由我主導。」
「知道我是怎麼主導的嗎?就像這樣。」安棠用教學生的語氣對賀言郁說,平靜得沒有漣漪。
安棠伸手捧著他的右臉,動作溫柔繾綣,俯身吻住賀言郁的薄唇。
唇瓣貼著,若有似無的聲音從她嘴裡溢出,「淮之和我接吻的時候,會迎合我,賀言郁,你懂什麼叫迎合嗎?」
「……」
迎合?這種情況下要他迎合?
賀言郁倒是沒有想到像溫淮之那種光風霽月的謫仙人物,私底下跟安棠在一起的時候竟然會把自己作踐到塵埃里。
「你連這都學不會,還有什麼用?」安棠毫不留情的嘲諷他:「你跟淮之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你覺得要一個男人迎合女人很丟人,可淮之不這麼認為,他在感情里既可以扮演利盾保護我,也可以卸下身段向我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