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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9:46:28 作者: 竹茴
安棠顫抖著伸出手,指尖瑩白,透著虛弱,「淮之……」
蔣青黎沒想到自己跟隨劇組來鹽湖取景拍攝,竟然會遇到有人暈倒。
大家都朝躲雨的地方跑,只有他跑過來,結果,看到暈倒的人竟是安棠。
「小棠老師,你沒事吧?」雨勢越來越大,電閃雷鳴不斷,蔣青黎把人抱起來往躲雨的地方跑。
安棠現在的病情已經很嚴重,嚴重到就像當初剛到港城的時候,她開始出現幻覺,甚至已經分不清誰是誰。
「淮之,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她不安的呢喃,抓著蔣青黎的襯衣領哭得梨花帶雨。
蔣青黎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小棠老師你說什麼?」
然而,安棠這次已經徹底暈過去,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差不多是晚上九點。
看著陌生狹小的車室,安棠愣了愣,前面副駕駛有人轉過頭,蔣青黎見她醒了,鬆了口氣笑道:「小棠老師,你要是再不醒,我們就要把你送醫院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安棠搖頭道:「我沒事,謝謝。」
「這有什麼,大家怎麼說也曾共事過,那我們現在送你回家?」
安棠點點頭,說了地址,又道:「謝謝。」
「不客氣。」蔣青黎扭頭又對自己的經紀人說:「周哥,掉頭去御景莊園吧。」
車子駛進御景莊園,停在別墅前,安棠又對蔣青黎說了句謝謝,對方笑著跟她揮手,然後車窗升上去,驅車行遠了。
安棠轉身走進別墅,大廳敞亮,門口放著一雙藍色水晶高跟鞋,跟底既高又細,光是看著就覺得累。
她收回視線,面色沒有任何波瀾。
安棠今天淋了雨,身上的衣服是蔣青黎拜託劇組的女同事替她換的,她扶著扶梯走上二樓,在路經客房的時候門竟然開了。
明晃晃的光從門縫照出來,安棠與身穿浴袍的女人大眼對小眼。
那是一位美艷張揚的女人,染著紅色的大波浪,看人的眼神透著高高在上。
蘇煙打量著安棠,嗤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個一直以來纏著言郁哥哥的賤女人,怎麼?你還好意思厚著臉皮住在這?」
「賀言郁的新歡?」安棠並沒有惱羞成怒,她越是風輕雲淡,越讓對方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那感覺很無力。
「呸!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下賤嗎?自甘墮落當別人的玩物。」
突然,一聲淡漠的警告聲傳來,隱隱透著不悅,「蘇煙。」
美艷張揚的女人瞬間像只縮頭烏龜,扭頭看向走上二樓的賀言郁,他的臉色很嚴肅,渾身的氣勢更是凜冽。
蘇煙假裝沒聽見沒看見,大著膽子,甜甜的喊了聲:「言郁哥哥。」
「沒規矩,你該叫他表哥。」這時,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也跟著上二樓,她身著幹練,一看就是在商場上雷厲風行的女強人。
蘇煙這下更怕了,顫顫巍巍的叫了聲「媽媽」。
賀言郁走到安棠身邊,目光上下打量,「你今天跟誰在一起?」
「蔣青黎。」
聞言,賀言郁微微擰眉,似乎對她與蔣青黎糾纏不清而不滿。
「言郁——」蘇煙對上賀莫雲警告的視線,不禁將嘴裡哥哥兩個字咽回去,改口又開始興風作浪:「表哥,她背著你跟其他男人私會,我剛剛還看見那人送她到家門口呢!」
賀莫雲冷眼掃向自己的女兒,「閉嘴!」
幹練強勢的女人將目光落到安棠身上,臉色和善些許:「我平日很忙,對蘇煙缺少管教,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安棠現在很累,甚至精疲力盡得想好好睡一覺,她不咸不淡的應了句,正欲轉身回屋,卻被賀莫雲叫住。
她問:「請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我覺得你很面熟。」
安棠愣住,抬眸看向賀莫雲,兩人視線相對,彼此無言。
蘇煙嗤笑:「媽媽,你怎麼會覺得她眼熟呢,你兩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言語間依舊改不了高高在上和鄙夷。
「蘇小姐這話說得對,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您。」安棠冷靜的回答。
其實她盯著賀莫雲,腦子裡已經隱隱有印象,四年前,她二十歲的時候,與淮之在別人的訂婚宴上見過賀莫雲。
只不過四年過去了,賀莫雲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她到底是誰很正常。
「是嗎?」賀莫雲盯著她的眼睛,半晌,笑了笑說道:「或許是我記錯了。」
安棠點點頭,轉身回屋,賀言郁對賀莫雲說:「我已經幫你把人保釋出來,你可以把她帶走了。」
明明是晚輩,可對上賀莫雲這個姑姑,賀言郁依舊是冷冰冰的。
蘇煙跺了跺腳,嬌縱道:「表哥,我不走,我就想住在你這。」
然而,賀言郁根本不搭理她。
賀莫雲冷臉道:「蘇煙,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這麼大個人了還不知道分寸!」
*
安棠回到屋子,從衣帽室里拿了睡衣走進浴室,她想好好泡個熱水澡,緩解一下白日裡的疲憊。
賀言郁跟著她進屋,看著安棠一言不發從他面前走過。
他伸手拽著她的手腕,垂眸問:「蔣青黎是怎麼回事?」
「鬆手。」安棠現在沒有心情跟他虛與委蛇,她很累,雖然心理疾病不像爆發時那樣瘋瘋癲癲,神志不清,但她的精神狀況還很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