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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9:41:15 作者: 車厘籽
虞逢皺了皺眉:「不是吧,你真打算一輩子耗在省檢院?」
似乎覺得這樣說有些不妥,他又補了一句:「當然省檢院也不錯,可你這年紀輕輕的,要實力有實力,應該考慮去更好的空間發展。」
紀梵將資料重新放了回去,沒什麼情緒地重複了一遍:「我說了,沒那個興趣。」
見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算是明確了心中的想法。不知想到了什麼,男人突然嗤笑了聲,無奈地搖搖頭。
紀梵瞥他:「笑什麼?」
虞逢聳聳肩:「沒什麼。」
他向後仰了仰身子,靠著椅背悵然道:「我就是感慨一下,你和紀從霖檢察官不愧是父子倆。」
紀梵擰眉:「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虞逢拍了拍桌面,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你爸當年風頭多盛啊,那是出了名的兢兢業業,連梁檢都蓋不過,去最高檢完全綽綽有餘!」
說到這,他話鋒一轉,有些惋惜:「就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沒去,聽院裡那些老領導說,是他自己拒絕的。」
「你看看,現在這麼多年過去,曾經的同事混得風生水起,自己卻早已退休居家。沒準有時候一個人靜下來想想,還會後悔呢。」
紀梵認真地聽著,找資料的動作也在無意識間停了下來。想起那個男人,他的眼瞼輕輕顫了顫,壓抑著眼底的波瀾。
後悔?
「你想多了。」
雖然他和紀從霖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心平氣和地說過話,但是這並不影響他仍然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他的父親,有著和他一樣的驕傲。一輩子埋頭苦幹,致力於檢察官事業。匡扶正義,可以說是正義的化身。
紀從霖根本不屑於這些旁人艷羨的位置,所謂位高權重於他而言,如草芥般不值一提。
思及此,紀梵垂下眼瞼,比之前更加篤定,道:
「他根本不在乎這些。」
-
從拘留所出來後,簡清先是回了趟律所。剛進去,就聞到了一股不屬於往日辦公室應有的花香。
香味不濃,但也不易忽視。
她左右環顧一圈,看到擺在靠窗桌面上的幾束花,皺眉:「這是?」
馬樾剛巧被她逮住,順著她的指尖望去,恍然地哦了聲:「中午盧婉菁送來的。」
簡清:?
「她的花店最近換了新店鋪重新開張,特地送了幾束過來感謝我們。」
「新店鋪?」
女人眨了眨眼睛,眸中多了點喜色和好奇:「換哪了?」
馬樾:「具體我也不清楚,好像就萬安路那一帶吧,靠近港大小吃街那裡。」
簡清在腦海中琢磨了下大致位置,先前欠佳的情緒在看到色彩斑斕的花束時,有了明顯的緩和。
見她聚精會神地看了許久,馬樾以為她喜歡,極有眼色地提了句:「清姐,你要是喜歡的話抱一束放辦公室里吧。」
說完,他便準備行動。
簡清眉心一跳,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臂,出聲拒絕:「唉別別別,不用不用!我有輕微的花粉過敏,看一看就行了。」
「啊?」
這一點馬樾屬實沒有想到,眼看差點釀成大禍,他有些尷尬地笑了下:「這樣啊,那清姐你以後的男朋友也太難了,花都不能送。」
「……」
簡清微愣,回過神後不經意地扯了扯嘴角:「你這說的,倒也有點道理。」
不過就紀梵那性子,看著也不像是會送花的。
兩人站在門邊又聊了會工作,中間秦頌從辦公室出來倒水,瞧見簡清回來,立馬朝她招了招手。
進了辦公室,秦頌將剛才一併泡好的咖啡給人遞了過去,隨口一問:
「怎麼樣?」
知道他問的是周湖濤的情況,簡清喝了口咖啡,簡單粗暴地吐出兩個字:
「沒救。」
她想了想,似乎覺得自己的回答太敷衍,又組織措辭解釋了一句:「大概就是死到臨頭還心存僥倖不知悔悟。」
「……」
看來是真的沒救了。
聽出她故作平靜下暗流涌動的怒意,秦頌識相地轉移話題:「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怎麼了?」
「這不咱律所老規矩,月底聚餐啊。」
簡清看了眼手機上的消息,不慌不忙地回絕:「今天不行,我下班之後要去趟檢察院。」
「檢察院?」
秦頌眉峰微挑,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去那裡幹嘛?約了和公訴人見面?」
簡清噎了下,頂著前方犀利的注視,面不改色地承認:「算是吧。」
就是此公訴人非彼公訴人。
見她的表情不像是撒謊,秦頌只是無奈地嘆了聲,轉而望向電腦屏幕:「那也沒辦法,不過你到時候晚上回去小心點。最近那連環殺人案鬧得人心惶惶的,昨天警方還來問過話。」
簡清詫異,情緒有細微的起伏:「問話?為什麼?」
聽出她語氣里的震驚,秦頌從屏幕里抬起頭來:「你還不知道啊,這次不幸遇害的是劉新玉。」
「劉新玉?」
「就之前馬樾接過的委託人,警方想了解一下是否有人記恨她。你昨天不在,要是想起什麼線索也可以和警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