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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頁

2023-09-15 09:41:15 作者: 車厘籽
    想到這裡,他皺了下眉,突然伸手掀起女人的衣服下擺。

    雨過天晴,雖然溫度有了實質性的降低,但好在太陽依舊高掛空中,驅散了空氣中的點點濕意。

    有幾縷陽光穿透茂密的樹葉,直直越過男人的肩膀,斑駁稀疏地落在女人的身上,恰巧映亮了臍周的字眼。

    肖祁墨眸中的溫度頃刻間冷了下來,凌厲盡顯。他冷冷地笑了聲,語氣十分篤定,擲地有聲:

    「是同一個人。」

    聞言,周晗雙啊了聲,正想問問他有什麼證據,一抬眸便瞧見了女人腹部的傷痕,猛地一怔。

    上次案子的屍檢也是由她進行,所以對臍周的這個「K」字,一點也不陌生。

    警方在公布案情進展信息的時候,除了被目擊者透露的手腕腳腕放血式殺人方式,並沒有說過腹部的這個標記。

    也就是說,不是模仿殺人,是同一個人。

    意識到這一點,兩人的表情都很嚴肅,蘇烈自然而然也看到了,詫異地指著那個地方:「隊長,這……」

    肖祁墨神色不變,橫了一記眼神過去,示意他閉嘴。蘇烈被看得一愣,當即就乖乖地噤聲。

    因為前夜的大雨,泥土的腳印被沖刷得很乾淨,基本沒有什麼可取的信息,勘查工作很快就結束了。

    看著偵查人員把被害人裝入裹屍袋,肖祁墨側目對著身邊人道:「周法醫,你先回去準備,儘快出屍檢報告。」

    周晗雙頷首,乾脆利落地丟下一個「好」字,便跟著方才的工作人員一起離開。

    收隊的動作很快,肖祁墨環視了一圈,薄唇輕啟,沒什麼情緒地問了一句:

    「鄭樞燁呢?」

    蘇烈哦了聲:「他早就到了,本來是在詢問目擊者有關案件的詳細情況。結果那學生估計是驚嚇不小,直接暈倒了,這會應該還在校醫院等情況吧。」

    聞言,立在前方的男人眨了下眼睛,漆黑的眼睛看不出喜怒,嗓音一貫的冷:「你過去看看。」

    「通知所有人,一個小時後回省廳,開會。」

    「是,隊長。」

    -

    前一天晚上睡得晚,再加上打架和處理傷口耗費太多精力,簡清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午後。

    秦頌昨晚不知道從哪聽說她被人打了,特地打了通電話問問情況。得知是李雲川的人,氣得他差點沒動用關係讓人在牢里給他點苦頭吃吃。

    簡清好說歹說才把人勸住,還意外地得了三天假,莫名覺得這個打挨得還有點好處。

    走出臥室,迎著客廳拂來的風,簡清心情愉悅地哼著小曲,快步而去。

    落地窗大敞著,涼風混雜著深秋的暖陽捲起淺色的窗簾,看得整個人心裡都是暖暖的。

    她的目光微抬,長桌上放著一台打開的電腦和一疊攤開的資料,像是前不久還有人在那裡處理工作。

    簡清疑惑地皺了下眉,下意識往陽台上看了眼。攏著陽光,男人背對著她,微風將他的襯衫吹得鼓鼓的,勾勒出清瘦筆挺的身形。

    他正在打電話,大概是察覺到輕微的腳步聲,下一秒便轉過了身。

    看到杵在長桌前的女人,紀梵並不意外,只朝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便繼續電話。

    簡清努了努嘴,伸手撈了個杯子給自己倒水。之後的幾分鐘,她就捧著杯子頗有閒情逸緻地打量紀梵的身影。

    工作時的紀梵,少了幾分平日裡的慵懶和散漫,眉眼間專注和思忖的情緒很是明顯。

    不知道聊到了什麼,他下意識往這邊看了眼,停留一瞬,便移開視線,就好像真的只是抽空關注一下她而已。

    簡清也沒閒著,等了一會發現紀梵的電話還沒打完,便跑去書房把自己的電腦和帶回家的資料都拿了出來,擺在他的斜對面。

    手機聯繫完小唐另選和周湖濤的見面時間,她便在那翻了翻資料。

    因為作案工具是生活中少見的斧頭,並且聽聞殺害手法十分暴力和殘忍,所以現場的勘查照片格外血腥。

    每翻一頁,簡清的表情就凝重一分。這鐵證如山,兇手明擺了就是周湖濤,她還有什麼可以辯護的?無非就是死刑和無期徒刑的區別。

    況且看這一邊倒的筆錄材料,再加上被害人家屬的強烈意願。如果她是審判長,百分之九十都會判死刑。

    她越想越愁,轉著筆,連紀梵掛了電話走進來都沒察覺到。

    紀梵睨了她一眼,經過的時候動作輕柔地在她腦袋上敲了下:「在想什麼?」

    「工作。」

    女生回答得言簡意賅,用筆在資料上圈了個重點,轉而問他:「你今天怎麼在家?不用上班?」

    紀梵剛剛在對面坐下,聞言倒是好整以暇地看了她幾秒鐘,不知在想什麼。

    簡清被他看得發毛,剛想說話就聽到他雲淡風輕地提醒:「今天是周六。」

    「……」

    原來如此。

    「抱歉。」

    她不好意思地扯了下嘴角,解釋:「這段時間工作忙,我一忙起來就不會去記這個。」

    理由還算合理,紀梵沒繼續追究,伸手摸了下她額頭上的紗布,似乎在檢查什麼。

    簡清明了他的意圖,拂開他的手,率先出聲:「放心,沒濕,我就是把洗臉巾打濕擦了擦。」

    說完,她站起身,又自顧自倒了杯水,不免嘆了聲,悶悶道:「可惜,這幾天都不能化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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