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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9:41:15 作者: 車厘籽
    和沈君蘭一樣。

    和紀梵也一樣。

    思及此,她的眼眸突的彎了彎,似月牙般美好,輕聲道:

    「你湊近點,我告訴你。」

    紀梵不疑有她,俯身靠近了些。

    橙黃的光線自側邊落下,男人細長濃密的睫毛像是鋪了一層金光,隨著上下擺動的幅度,格外吸睛。

    簡清的視線順著他的雙眸,沿著高挺的鼻樑一路向下。掠過他的人中,唇峰,最後停留在了薄唇上。

    她正看得入神,無暇顧及他又說了什麼,只能注意到說話時那微張的唇瓣。

    偶爾相觸,又一觸及離。唇線不再繃直,帶著不易察覺的弧度,無聲也勾人。

    簡清的理智跑了半數,心底最深處的想法趁機躍於腦海,催促著她遵循內心。

    她突然伸手搭上男人的肩膀,指尖觸到涼涼的衣襟,並未退縮,而是狠狠將人往下一拉。

    力道有些大,紀梵的重心朝前偏離,最後的一段距離驟然為零。簡清仰起頭,貼合著他唇瓣落下的角度,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

    做完這一切,兩人都愣了。

    唇上的觸感似有若無,有些不真實。若不是看到紀梵略顯錯愕的眼神,簡清還以為是色令智昏的遐想。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她率先反應過來,猛地推開紀梵,欲躲進被褥眼不見為淨。

    然而紀梵顯然不想給她這個機會,眼疾手快將人從被窩裡撈了出來,箍著她的腰壓進懷裡,在她耳邊質問:

    「親完就跑。誰教你的?」

    簡清倔強地不回頭看他,長發傾瀉,擋住了泛紅的耳廓,掙扎著:

    「沒有誰。」

    身後傳來一聲低笑,隨即,簡清只覺頸後的肌膚被碰了碰,立馬跟只炸毛的小兔子,縮著身子向後靠。

    紀梵很喜歡她的靠近,眸光流轉,狀似不經意地一問:

    「為什麼胡亂親人?理由?」

    事到如今,簡清也沒什麼包袱,乾脆坦蕩蕩地承認:「抱歉,美色在前,沒擋住誘惑。」

    「理由牽強,毫無說服力。」

    「……」

    簡清索性不躲了,從他懷裡逃出來,與之四目相對,頗有俠女之氣地拍了拍被褥:

    「那你想怎麼樣?」

    懷裡空了,紀梵也不著急,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直白不掩笑意地看著她。

    「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

    小姑娘皺了下眉:「所以?」

    男人摘下眼鏡,淡然自若地擱在床頭。沒了眼鏡的桎梏,那張絕美的容顏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好看到簡清一時都看愣了。

    紀梵單手撐在床褥之上,不動聲色地傾身徐徐湊近,嗓音帶著點柔意,輕輕的,像是一陣風,捲入她的耳中。

    想怎麼樣?

    他嗤笑了聲,意味深長道:

    「應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禮尚往來。」

    看著眼前驟然壓下的身影,簡清的大腦一片空白。還未來得及反應,唇瓣便被狠狠壓住。

    和她的輕輕一吻不同,紀梵的動作明顯帶了幾分霸道。沒有所謂的和風細雨,像是風舔舐過,潤物細無聲,只有唇齒間的痛感和麻意提醒著他們在做什麼。

    成年人的愛情,有時候無需甜言蜜語的浪漫,也無需刻意討好的表達。往往只需要一個眼神,一抹笑容,甚至一次呼吸的交錯,就能遠遠勝過一切儀式。

    還記得顧流漪說過,在人體大腦的腦幹中,存在一種血清素。它幾乎參與了大腦的所有活動,其中包括產生愉快情緒和幫助人進行情緒調節。

    而夜晚血清素的含量降低和血清素能神經的功能異常,人對情緒的控制能力也會隨之降低。

    「張嘴。」

    「……」

    夜晚,還真的容易情緒失控。

    白天李思濼的那個問題,她現在可以不經深思熟慮,就將答案脫口而出。

    動心了嗎?

    對著他,很難不動心吧。

    第38章 第三十八頁 「家裡有一個會下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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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簡清是被門鈴吵醒的, 她睡得正香,裹著被子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子。結果鈴聲不斷,吵著她的耳朵都在發疼。

    被迫從床上爬起來, 迷迷糊糊地睨了眼床邊的鬧鐘,才將將七點半。昨天後半夜那麼一鬧,睡覺的時候少說也是四點之後了。

    她不記得紀梵什麼時候睡的, 記憶的最後他還在樂此不彼地把玩著她的頭髮。

    想到這,摁門鈴的人大概是休息了片刻,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

    簡清皺了下眉,繼續光著腳走出臥室。腳下的瓷磚地很涼, 即便在三伏天的清晨,也還是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來了來了。」

    應著最後一聲,簡清飛快地打開門。

    門外,拎著大包小包東西的範金堯因為長時間沒有得到回應, 格外不耐煩地紀梵打了個電話過去, 質問:

    「我這門鈴摁了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不是說家裡有人嗎?!」

    那邊,紀梵還未來得及說話, 眼前的門突然「咔噠」一聲被打開。

    範金堯也沒顧及電話那端說了什麼,焦急地掛斷:「開了開了, 等會再說。」

    沉重的門逐漸敞開,自屋內灑出的光線被一道纖瘦的身影擋去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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