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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9:25:22 作者: 懶就
    程遲音點頭:「採訪的時候我會好好回答的。」

    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到片場。

    程遲音先去換了戲服,出更衣室的時候看到劇務搬過來一紙箱裹得嚴嚴實實的快遞到她跟前:「遲音你的快遞,好傢夥這麼沉,都是什麼呀。」

    程遲音趕緊接過:「一些教材,辛苦辛苦。」

    「順手的事。」劇務嘖嘖兩聲,「感受到了知識的重量。」

    程遲音拆開快遞,將教材歸類分好放進休息室。

    這些教材都是各領域的經典教材,大部分是國外原著翻譯來的譯本。

    程遲音簡單翻了翻,看上午還有她的戲,合好書頁拿出劇本來,打算下了戲再看。

    剛巧容舟也到了,程遲音朝他晃晃劇本:「對戲嗎,皇兄。」

    容舟忍不住笑起來,點頭坐到她對面。

    對了兩遍台詞,造型師喊他倆過去做造型。

    給程遲音上妝的時候,造型師用化妝刷在她臉上這兒掃掃那兒掃掃,忍不住問:「音音,用的什麼護膚品啊,怎麼去集中|營一趟回來皮膚還這麼好。」

    程遲音把跟程媽說的那句話又無奈說了遍:「是集訓營,不是集中|營。」

    「差不多差不多。」造型師用紅色眼線筆給她眉心描花鈿,「那麼大學習壓力連個痘都不長,你不知道我高考那會兒真是爆了一臉痘,高考完當天我媽就拉我去針清了,說實在看不下去那一臉紅痘痘。你不知道當時痛的我喲,眼淚水直往外冒。」

    程遲音看看造型師小姐姐,笑:「現在皮膚好了呀。」

    「那都是好好保養,高價護膚品堆出來的。」造型師描好花鈿,離遠了點打量一下,滿意點頭後合上眼線筆,又拿了只刷子過來,「你還沒說用的什麼護膚品呢。」

    程遲音眨眨眼,說了一個國貨牌子。

    這牌子的護膚品原本是她媽在用,程遲音用過覺得還行,就一直跟著用沒換過。

    造型師詫異:「真假?」

    她真沒想到程遲音用的護膚品這麼平價。

    程遲音打開裝護膚品的小包給她看了一眼,造型師這才信了,笑一聲:「清新脫俗。樸素。年輕就是好啊,隨便抹抹皮膚就好得不像話。」

    她給程遲音繼續做髮型:「我之前給好多人做造型,人家連口紅都不願意共用,一定要單買新的才行。實際上每次上口紅都用一次性唇刷,根本沒人拿嘴碰過膏體。」

    跟程遲音合作的最大好處就是,她從來沒這些毛病,算是合作過最省心的藝人了。

    在造型師看來,程遲音現在也算是發展不錯的女明星,勢頭大好,但在劇組裡從沒擺過譜甩過臉,對掃地的阿姨都是禮禮貌貌客客氣氣的,誰看在眼裡不對她好感度蹭蹭上漲呢。

    造型師給她盤好頭髮,笑:「好啦,真好看。」

    程遲音對著鏡子晃晃頭上的珠鏈,笑著道謝。

    外頭燈光道具就位,場記過來提醒拍攝快開始。

    程遲音應了聲,拎著裙擺跑過去,走到榻前擺好姿勢躺好。

    余選看了看鏡頭,提醒:「遲音,袖子往下撩,露出一截小臂,誒對,就這樣就行。」

    場記打板後,拍攝開始。

    鏡頭裡,程遲音側躺在榻上,一隻胳膊撐在太陽穴一側,另一隻手捏著酒杯。

    她垂眸盯著手指間的酒杯,視線放空。

    觀戲的工作人員和其他演員都覺得比起蠻族服飾,程遲音這一身裙幅逶迤一地的晏朝公主華服,搭上這妝容和精緻的頭飾,擺出這個姿勢,有種難言的風情和魅力在裡頭。

    一時間有被驚艷到。

    容舟飾演的謝南清走進屋中,停在塌前,沉默片刻後才開口:「你是他的母親,總歸要看看他的。」

    謝南音倚在塌上沒有答話,半晌俯身去倒酒。

    鏡頭給她的手一個特寫,那隻手指甲上塗著艷麗的蔻丹,捏著白玉杯,紅白相襯,多出幾分引人遐思的旖旎,從她口中說出的話卻冷淡無比:「我不是。」

    鏡頭移到她臉上,妝容精緻,頭髮挽起,滿頭的珠翠。

    謝南清嘆氣:「他——」

    「皇兄,我的丈夫死了,就死在我面前。」謝南音笑了一下,打斷他。

    盛滿美酒的玉石杯被她纖長勻瘦的手指捏住抬起,舉至謝南清眼前,用緩慢的速度傾倒在地。

    倒完這杯後,她又倒了一杯遞給謝南清,可謝南清不接。

    她收回酒杯自己一飲而盡。

    「他說我是他唯一的王后,說要與我共享他的榮耀。」謝南音看著手中握著的白玉酒杯,這杯子用的玉料上佳,觸手溫潤,比蠻王當日找來的兩個玉石杯精美得多。

    她臉上難得露出些脆弱迷茫的神情:「可他說完,就死在我的面前。」

    謝南清心中泛出痛楚,他走上前蹲下身子握住她冰冷的手:「音音。」

    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如今他們只有彼此。

    謝南清說:「皇兄會保護好你,再不會讓你遭受這些。等一切安定下來,皇兄會給你尋個好夫婿,他待你一定若蠻王待你那般用心。」

    謝南音半歪著頭看他,珠翠流蘇落在腮邊,她輕輕地笑:「皇兄會登上皇位嗎?」

    謝南清深深看進她眸里,隨後點頭:「會的。」

    晏朝皇位更迭向來殘酷,鋪就了鮮血和殘肢。如同養蠱一般,只有經歷過廝殺最後活下來的那一個才是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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