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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軟香溫玉入懷,他禁不住心底一聲謂嘆,輕嗅她的發香。

    「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聲音平緩，問她。「沒有主見、軟弱、順從？」

    他每說一個詞,紀歡在心中否認一次。

    他肆意,獨斷，絕不軟弱順從。

    「我不是。」晏秦一頓。「所以你為什麼會認為我當年是迫於爺爺而答應和你相親,甚至答應和你訂婚？」

    紀歡心中一頓，沒有說話。

    忽然，晏秦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話。

    紀歡怔住。

    她完全沒想過會從他嘴裡得來這一句話，仿佛瞬間把她所有的矜持瓦解。

    「這才是我的原因。」晏秦繼續。「所以,你要和我複合嗎？」

    樓梯那頭突然傳來有人上樓的聲響，晏父的聲音：「老爺子的書是被我拿上書房來了，晏秦你們找到了嗎？應該就在桌上。」

    紀歡回過神,推了推晏秦：「去拿書吧。」

    「最遲你生日那天給我答案，嗯？」晏秦低頭。

    紀歡生日就在一個星期後。

    紀歡胡亂嗯了一聲,讓他去找書。

    晏秦也不催她的答案，鬆開她往書房去，一分鐘後便拿著書走了出來。

    「沒找到嗎？」晏父走過來。

    「找到了。」晏秦說。

    晏父這時才看見紀歡也在，便也明白為什麼一本書要找這麼久了。

    「下樓吧，快開飯了。」晏父一頓,又叮囑晏秦道：「下次多帶小歡回家吃飯。」

    晏秦看了眼紀歡，說：「好。」

    午飯過後，紀歡沒有在晏家逗留，紅姐一通電話告訴她有臨時工作。

    第二日，紀歡卻又飛往深市，要出外景拍攝幾天。

    11月末的南方，天氣只是轉涼，樹葉依舊綠油油的，沒有北方的秋意。

    片場，紀歡與程顥正在拍著對手戲，眼角餘光看見紅姐從外面走了進來。

    導演喊cut後，紀歡走出了鏡頭，走向紅姐那邊，問：「怎麼又來深市了？小寶沒事了吧？」

    因為紅姐的兒子小寶發燒，她前天才從深市趕回海城，沒想到隔一天又飛過來了。

    紅姐給她遞水：「沒事，他昨天就退燒了。」

    「你可以留在家裡多陪陪小寶，不用趕過來過來看我的，我天天在片場能有什麼事？」紀歡說。

    紅姐笑：「我今天過來是有重要事的。」

    「什麼事？」

    紀歡話音剛落，忽然身後傳來一陣不整齊的唱歌聲。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只見文雯推著一個大蛋糕從外面進來，後面還跟著許多劇組人員，嘩嘩地幾支禮炮筒被拉響，噴出來的彩帶落在紀歡身上。

    紀歡愣住。

    「重要事就是要過來給你過生日呀。」紅姐笑著說。「生日快樂！」

    紀歡驚喜：「我都忘記這件事了。」

    這幾天拍戲拍得辛苦，她幾乎沒有精力去想其他。

    忽地，紀歡想起幾天前晏秦說過的話，生日的這天她要給他回復。但現在，他在海城，她在深市，相隔兩地。

    導演與程顥過來慶祝：「生日快樂。」

    紀歡回過神，說：「謝謝，謝謝大家。」

    導演說：「今天你生日，我給你放假一個下午，明天再來開工。」

    紀歡失笑：「謝謝導演。」

    吹了蠟燭，切了蛋糕，紀歡小小吃了幾口。

    「今天過生日，有什麼想做的嗎？」紅姐挖了口蛋糕進嘴。

    紀歡搖頭。

    「其實現在回海城也可以，你和晏總……」

    這個日子，該是情侶相聚慶祝的日子。

    紀歡一笑，依舊搖頭。

    沒有緣分，不必去強找。

    「要不你陪我看電影吧？」紀歡許久沒去電影院看電影了。

    紅姐當然點頭說：「好。」

    收工回酒店，紀歡休息了一個下午，夜晚與紅姐出發電影院。

    紀歡戴了無度數的平光眼鏡，大大的黑框遮住一半小臉。

    她們今晚選的是一部國外的英雄系列電影，紀歡先進了電影院播放廳，紅姐去買爆米花和飲料。

    播放廳里昏暗，前頭幾個位置倆人卿卿我我的姿態可以看出都是情侶。

    紀歡看了一眼手機，沒有新的信息。

    今日一整日，她與晏秦沒有任何聯繫。

    那天在晏宅他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紀歡其實很驚訝。

    能讓天之驕子的他說出喜歡說出愛，簡直稀奇。

    可那時的悸動，今晚卻又慢慢冷卻下來。

    紀歡默默在心底給自己送了兩個字——矯情。

    電影即將開場，紅姐還沒進來，紀歡想了想給她發了條信息。

    紅姐回她：【你先看，我等會就進去。】

    幾分鐘後，紀歡旁邊位置有人坐下。

    她以為是紅姐，可一看，卻發現是晏秦。

    紀歡愣在原地。

    晏秦手裡捧著爆米花與飲料，默不作聲地坐下。

    他將爆米花和飲料放在扶手凹槽里，然後厚實的手掌在黑暗裡握住了紀歡的手。

    紀歡感覺手心有些酥麻。

    「生日快樂。」他在她耳邊悄聲說道。

    冷卻的悸動似乎又復活。

    播放廳忽然一聲鬨笑，紀歡下意識瞧向熒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