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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9:16:34 作者: 梁丘
    高助理是在十來分鐘過後做好心理準備才下定決心去找晏總。膽怯的原因有二,一是晏總現在心情不佳;二是他要把紀小姐的話帶到。

    高助理抱著文件敲開辦公室的門,見到晏總平靜的表情後稍稍鬆了口氣。

    「晏總,這是收購案的文件。」

    晏秦點頭,示意他放在辦公桌。

    高助理稍顯遲疑,最後開口:「對了,晏總,今天紀小姐讓我給您帶一句話。」

    晏秦抬頭,也想起這件事來。「她說了什麼?」

    「紀小姐說:賠罪禮物她收到了,她很喜歡。」

    賠罪禮物?他讓高助理帶小甜點過去可不是專門賠罪的。她倒是「記仇」,小嘴犟得很,還不願承認。

    晏秦眼底染上悅色,拿起手機:「好,你出去吧。」

    他打算給紀歡發個信息。

    「好的。」高助理終於得以放下心頭大石,眉目放鬆,說話聲調都變得與剛才不一樣。

    他雖然沒有將紀小姐的原話完整帶到,可他也並沒有曲解她話里的意思呀,給不必要的信息稍微善意加工過濾對所有人都好。

    「等等。」晏秦像是捕捉到他的異色,銳利的鷹眸忽然看向他。

    高助理腳步頓住,心底開始苦笑。

    果然任何小心思都逃不過晏總的眼睛。

    晏秦慢條斯理:「你再重複一遍紀歡讓你帶的話。」

    高助理這下變得有些磕巴:「紀、紀小姐說賠罪禮物她收到了,她很喜歡。」

    晏秦即刻找到問題點:「你幫我買了什麼禮物?」

    「晏總您吩咐的甜點……」高助理一頓,最後選擇說實話:「……和一束花。」

    晏秦劍眉一挑。

    甜點是他要求的沒錯,可花束不是。

    「她更喜歡那束花?」晏秦問。

    被晏總直接挑明問題所在,高助理此刻心裡悔恨。他當初就不該自作主張買那束花的,沒有那束花就不會搶走晏總禮物的風光。

    晏總和紀小姐怪不得是一對,對待問題的角度和做法都如此一致,就是可憐了自己這個中間人。

    高助理苦笑,覺得自己今天完全折在他們兩人手裡了。

    晏秦摸了摸下巴,隨後輕笑了一下。

    他倒是忘了女孩子對花的執著,高助理比他懂。晏秦原本還想發個信息給紀歡的,看來是不能了。

    高助理以為他在生氣,趕緊主動承認錯誤:「對不起,晏總,我下次不會自作主張了。」

    晏秦斜睨高助理一眼:「行了,出去吧。」

    高助理以為這事就此揭過,忙不迭點頭:「好的。」

    「你告訴財務,你這個月的獎金……」

    高助理心在流淚,這個月獎金全部扣掉他也認了。

    「你這個月的獎金升一級,從我私人帳戶里出。」

    高助理愣怔地出了辦公室。

    晏總給他加獎金了?

    所以,那束花是送對了還是送錯了?

    ……

    紀歡是在與晏爺爺吃過晚飯後的茶點時收到紅姐發來的照片的,關於晏秦和許意歡的照片,又一次的緋聞爆料。

    本來甜蜜的蛋糕瞬間變得難以下咽,所謂的「賠罪禮物」宛如貼上了一張張嘲笑臉,嘲笑她自以為是的逃避。

    「這是蔣琬發給我,擱這向我炫耀許意歡的背景呢。」紅姐說。她和蔣琬以前有過過節,十分熟知蔣琬就是這種狐假虎威並高調做事的人,蹭到別人的一絲威風就恨不得其他人都要給她讓步。

    紀歡輕嗤一聲。

    晏秦、許意歡、蔣琬,仿佛心口的一道道結不了痂的傷口,以為最痛的時候已經過去,後來才深深體會傷口將愈不得愈時的抓心撓肝。

    「小歡你不是認識許意歡嗎?她和晏氏老闆是不是真有這種關係?」紅姐好奇問。

    紀歡垂眸,說:「不知道。」

    紅姐:「不過他們都抱在一起了,看來也假不了。」

    裡面有一張是晏秦抱著許意歡的照片。

    紀歡盯著這張照片看了許久,久到眼睛發澀。

    根據爆料描述,他去接許意歡之後進了一個小區待了1個多小時才出門,再之後下午五六點時出現在許意歡家樓下,倆人相擁後分開。

    照片裡的那個小區門口紀歡十分熟悉,就是她和晏秦住的別墅區所在,她未來的婚房。

    「算了,我們以後離著許意歡和蔣琬遠點。」紅姐又說道,心裡不情願可又不得不避開。

    今天蔣琬給她發這些照片之外,其實還找她要紀歡的聯繫方式,估計是不死心想拉紀歡進娛樂圈,紅姐當然沒有給。可心底也惱蔣琬可能會做出點其他事來,畢竟蔣琬就是一個瘋批。

    紀歡沒回話,只覺得自己何其悲哀。

    她才是晏秦的正牌未婚妻呀,竟淪落到如此境地。是自己不曾表達過介意才令他這麼肆無忌憚地一次次挑戰她的底線嗎?

    紀歡苦笑。

    本該今日就該飛去深市回劇組的,紀歡改簽航班時間,在晏宅等到了傍晚。

    晏秦還是沒有回來。

    她有手機,有他的聯繫方式,但沒有想過以那樣的方式去質問。電子聯繫方式隔了一層膜,可事實上她與他隔的何止一層膜。

    夜晚七點多。

    終究,還是等煩了,心煩了。

    紀歡道別爺爺,拉著不多的行李連夜飛去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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