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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7:02:29 作者: 明開夜合
    夢裡場景違和得要命,但細節又過分真實,導致他雖然醒了,往後好多天卻像是給魘住了一樣。

    工作間隙,凡休息時間,必然會想到她。

    叫他漸漸無比暴躁,以至於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個事實:他可能真開始有些離不開她了。

    到周彌生日這天,到底是坐不住了,下午會一開完就開車過去。

    哪怕她要加班,八-九點合該也到家了,結果沒想到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等得他耐心盡失,又在持續的不耐煩里,繼續往下等。

    -

    「我想到了。」周彌突然出聲。

    談宴西回神,垂眸看她。

    周彌翻個身,趴在被單上,手背撐著腦袋,看他,語氣似介於玩笑和認真之間,「談公子以前,總是主動喊結束的那個吧?那我生日願望就是,我們之間,能不能由我來決定什麼時候結束。」

    談宴西目光沉了三分,笑說:「你要的這生日禮物可夠別致。」

    「不答應嗎?」

    「跟著我不開心?」

    周彌搖頭。

    「那提這做什麼?」談宴西伸手,摟她肩膀往上,叫她躺在自己身上,「還介意賀清婉那事兒?」

    「我沒有……你說了我要什麼你給什麼。」

    「我也說了,沒那種你要什麼我都能給的好事。」

    「可是,這件你做得到。」

    談宴西不說話了。

    周彌也不說話,只是看著他。燈光下,她一雙眼睛尤其的寂靜,又尤其乾淨。

    沉默了好久,談宴西終於還是開口:「我答應你。」

    周彌笑起來,雙手捧他的臉,抬頭去親一親他的嘴角。

    談宴西又闔上眼睛,搭在她一頭烏髮的手掌,頓了一會兒,逶迤向下。

    他們之間,總是一點即著。

    室內只亮著檯燈,燈光清幽。

    和方才在浴室里,有相同也有不同。

    相同的掠奪,不同的是絕對的臣服——周彌只能認為這是一個夢,膽戰心驚地陷落。想抓住一點什麼作為倚仗,指縫間抓住的卻是他稍顯柔軟的頭髮。

    忍住了不發出任何聲音,怕將夢吵醒。她低頭看一眼,視覺與觸感的雙重幻夢,神經瀕臨炸裂。

    不真實。

    依然覺得不真實。

    談宴西第一次為她做這種事。她相信也是他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做這種事,過分的生疏。

    好久,談宴西起身回到她身側躺下,摟住她的腰。

    她還在溺水的瀕死之感中掙扎。

    耳畔談宴西的聲音都像是隔了一層霧,那樣朦朧地傳過來。

    她接收和反應都遲鈍,聽見他清淡的聲音說:「我給你叫停的權限。但是,瀰瀰,你得知道,我還能答應你另外一件事——往後,我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第34章 北地深秋

    周彌下意識沒去深想這話, 雖然這裡頭可供追問的空間很大。

    譬如,其他人是什麼人,她又是什麼人?

    這醒與夢之間, 意識渙散的邊緣, 身心剛剛經歷最暴烈直接的癲狂,她願在這一刻做一個糊塗的人, 將其當做情話來聽又有何妨。他原本就是天生好情人。

    周彌額頭尚有未曾蒸發的薄汗,身體蜷縮側躺。

    臉頰抵著柔軟枕頭, 身體像一捆棉, 沾水之後急速下沉, 兩次高-.潮後的疲累, 連同餘力不減的酒精,釀成深重睡意一起將她往下拽。

    她迷迷糊糊間, 感覺談宴西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輕聲問道:「睡了?」

    她似乎是「嗯」了一聲,又似乎沒有。

    聲音更茫遠, 他似有無奈:「那算了。晚安。」

    昏睡前的最後一點意識是,談宴西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跟她說?

    這點意識並未能保留到第二天, 次日清晨, 周彌被生物鐘喚醒時, 已將這疑問忘得一乾二淨。

    談宴西比她早起。

    她翻個身抱住被子, 順著衣帽間的門往裡看, 隱約看見談宴西站在流理台前的身影。

    她先沒動彈, 過了一會兒, 就看見談宴西從浴室走出來,在衣帽間裡換了衣服。襯衫外一件薄款的黑色風衣,挺括面料, 顯得他更是肩寬而腰細。

    談宴西走出來,往床上瞥了一眼,頓了頓,又瞥一眼,笑說:「醒了怎麼一聲不吭?」

    「你早上有事?」

    「嗯。你自己在後頭慢點收拾,吃了早飯再走吧。」

    談宴西低頭扣好了手錶,走過來,伸手往她頭頂摸一把,「過陣子我休息,找個地方,我們出去玩。」

    「又是那種團建?」周彌本能抗拒。

    「就我倆,總行了?」談宴西笑說。

    他手將收回,看見周彌置於深灰色被子外的手臂,凍牛奶似的一片涼白,便忍不住順勢捉著她手腕,將人一把拎起。

    周彌跪在床上,投入他懷裡。秋日清晨空氣已有兩分寒涼,自溫暖的被窩出來感覺尤其。他身上偏於硬質的風衣面料也是微涼,擁抱他時不免像是抱著一陣風。

    談宴西抬她下巴,她忙說,「我還沒刷牙。」

    「我又沒嫌棄你。」他笑著,啞聲。情意繾綣地吻她。

    -

    後頭兩周多,周彌見談宴西的頻次可堪頻繁。

    他只要沒那種推脫不得的應酬,總會跟她見面——不再叫司機接她去他那兒,跟皇帝叫人大被一裹扛去養心殿臨幸寵妃似的,而是他開車過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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