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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7:02:29 作者: 明開夜合
    三分鐘前剛剛發來的。

    好像她是專為了他這條消息醒來的一樣。

    周彌沒有回覆。

    她心裡梗著一塊,紓解不了,不想理他。

    隔天上午,又收到談宴西的消息,問她醒了沒有。

    她還是沒回復。

    結果,談宴西就再沒發過消息過來了。

    一直到國慶假期,周彌跟宋滿去了趟短途旅行,其餘時間就待在北城。

    宋滿這孩子現在打了雞血的上進,說再過半年就要高考了,心裡沒底,沒心情多玩。

    國慶節後,周彌卻意外收到了另外一個人消息——露露發來的微信,問能否來她這兒借宿一晚。

    真有好一陣沒露露的下落了。

    她跟談宴西圈子裡其他人沒有任何往來,最近更與談宴西本人也沒來往了。不知道那侯景曜究竟惹了什麼麻煩,是不是波及到了露露。

    晚上周彌沒加班,第一時間趕回去。

    露露已經依照微信上發的定位,在小區門口等著了。她穿著一件衛衣,外面套運動外套,頭上一頂鴨舌帽,帽檐壓低,臉上也戴了副口罩。腳邊還立了只行李箱。

    人看著是清減而憔悴了許多。

    露露看見了周彌,將口罩摘下來,大幅度地擺了擺手,「周彌姐!」

    周彌走近,往她的行李箱瞥一眼,「是準備去哪兒?」

    露露推著箱子,一邊往裡走,一邊說:「準備離開北城了。明天中午的飛機,飛東城。」

    「跟侯景曜……」

    露露左右望一眼,「進屋再說吧。」

    到了家裡,周彌拿宋滿的拖鞋給露露,提燒水壺給她倒了杯水。

    露露坐在小沙發上,摘了口罩和帽子,疲態盡顯,她從頭解釋:「侯家出事了,但具體什麼事我也不清楚,怕惹禍上身嘛,更不敢問。侯景曜倒不是最主要涉事的,但也被限制行動了,就連我也跟著被調查了。」

    周彌聽得心裡一凜,「……你沒受牽連吧?」

    「我還好咯。他們調查清楚就沒我什麼事兒了,主要……」露露在這兒哽咽了一下,「周彌姐,這事兒還要謝謝你。」

    周彌一頭霧水,「謝我什麼……」

    露露啞聲說:「之前侯景曜跟人結了梁子,這次牆倒眾人推,那人就想趁機徹底搞臭他。侯景曜被人算計了,房間裡安了攝像頭,那時候我也在……那麼多照片,全是高清的。這照片放出去,我這輩子估計也就毀了。」

    「所以,是……」周彌心下恍然,已有答案。

    露露點頭,「談公子幫了我一把。他倒沒摻合別的事情,就單獨只截了這些照片。」

    「那他拿什麼做交換條件?」周彌忙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

    周彌陷入沉思,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她記得,也就那時候跟談宴西提了一嘴,叫他如果順手,就幫著照拂一下露露。

    那麼久過去,她自己都快忘了這事兒,畢竟她跟露露真的算不上什麼深交,不過是因為投緣,加之同姓,才偶發擔憂之情。

    侯景曜的事情靴子總算落地。

    而她的託付,談宴西聽進去了,雖然分明跟他沒半點關係,一不小心還極有可能自己也惹得一身騷。

    她恍惚地想,其實,談宴西答應她的事,一向是說到做到的。

    第二日上午,露露便出發去機場了,臨走前告訴周彌,她去東城以後,就會好好經營自己的社交帳號,做個正經接廣告賺錢的美妝博主。她說,這回學費交太大啦,差點一輩子賠進去。

    最後還「強迫」周彌關注了她的帳號。

    帳號名是:周鹿秋Lucia.

    -

    周彌生日在十月中旬。

    顧斐斐總算捨得露面,跟她吃一頓飯。吃完,又續攤去酒吧喝酒。

    酒過三巡,顧斐斐問周彌:「你跟談宴西最近怎樣?你過生日,他也沒一點表示?」

    「啊……」不知是因為音樂太吵,還是因為喝了酒,周彌的反應比平日遲鈍幾分,「……跟他鬧了點矛盾。我故意晾著沒理他,結果好像晾著晾著,把我倆給晾涼了。」

    顧斐斐笑了,「什麼矛盾啊,威力這麼大?」

    「跟矛盾本身倒沒關係……」周彌低頭拿酒杯抿一口,「可能他就想趁此機會幹脆跟我掰了吧。」

    「你倆處得不愉快了?」

    「也不是……不是遲早的事麼?」周彌這段時間不是沒想過,是不是上回在酒店,她跟談宴西聊了家庭背景的事,到底還是交淺言深了。

    兩人在一起,不就圖個身心愉快,那些話題過分沉重,恐怕談宴西覺得有負擔了。

    如果因為這,那在她這裡也不是不能自圓其說。

    顧斐斐笑說:「你倒還挺心平氣和的。我是信了姐妹你真能做拿得起放得下。」

    周彌笑笑,不說話,只是喝酒。

    顧斐斐也真是對她盲目信任。

    她一個只喜歡喝金湯力,歌單永遠聽Edith Piaf,長情得過分老派的人,感情上又憑什麼能更灑脫。

    -

    一直聊到晚上十一點,兩人各自打車回去。

    計程車停在路邊,周彌下了車,腳步幾分虛浮地過了馬路,往小區大門走去。

    身後一聲鳴笛。

    她以為是自己擋著了路,趕緊往馬路沿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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