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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6:43:39 作者: PDG
「胃疼嗎?要不要去醫院……那要藥嗎?我給你倒點水……」鄭媛用毛巾擦去藍軍生脖子上的冷汗,起身匆匆往外走,她路過探頭的柏舟一和藍山,著急到一句話都來不及說。
看著爛醉的藍軍生,藍山心裡不好受,他抬手想揉揉眼睛,但又考慮到更侷促的柏舟一在身邊,抬到一半放下了。
他正猶豫著,藍軍生撐著馬桶邊起身,回頭朝他抬下手:「藍山,過來。」
藍山和柏舟一對視一眼,慢吞吞過去,他眼睛脹疼,卻不敢抬眸,一抬眸眼淚就要往下掉。
「對不起。」藍山小聲說。
「別道歉,你沒做錯。」出乎意料的,藍軍生沒有罵他,只平和地說,「複述新聞沒問題,指出問題沒問題,維護朋友更沒問題。」
「但是結果有問題。」藍山低低說,「對不起...」
「那也不是你的問題。」藍軍生咧嘴笑下,抬手揉揉太陽穴,那裡一抽抽的疼,疼得他犯困。但他還是堅持開口,「有些時候,世界沒那麼非黑即白……但堅持白的永遠不會是錯,爸爸也支持你站在白那邊...但是要學會保護自己,當然...你現在還是小孩,你老子我還在前面呢,你不用考慮太多......」
藍軍生捏捏藍山的脖子,眼皮不住耷拉。他手勁有點重,藍山一聲不吭,眼眶徹底紅了。
「做得好.....藍山做得好。」藍軍生嘀咕著,頭垂下去,鼻腔發出響亮的鼾聲。
「我們藍山,想做什麼就都去做吧……」睡著前,他輕輕嘀咕。
「哎呀,怎麼在這睡了!」鄭媛拿著乾淨毛巾和熱水回來,看見爛醉在馬桶邊的藍軍生,攤手苦笑。
她當機立斷放下手裡東西,上前架起藍軍生,驅趕開想幫忙的藍山:「小孩子別添亂,媽媽現在顧不上你,自己把眼淚擦擦。」
藍山停在原地,手背抹兩下眼睛。
拖著藍軍生路過柏舟一時,鄭媛還不忘抬頭道歉:「舟一對不起啊,這麼失態。」
「沒事。」柏舟一仰著頭問,「需要幫忙嗎?」
「謝謝舟一,不用啦。」鄭媛說,「讓藍藍帶你刷牙洗臉,早點睡吧,今天也累了。」
「好。」柏舟一說。
鄭媛把藍軍生扛進臥室,藍山也擦乾淚,到柏舟一身邊:「去刷牙吧。」
「好。」柏舟一答得比平時還乖巧。
在面對非黑即白的社會時,無論是重生的假小孩,還是成長的真天才,都會被那晦暗的成人規矩震懾,在畏懼與不理解中安靜下來。
柏舟一看著藍山給自己擠上牙膏,問:「王亮多會進監獄嗎?他犯法了。」
犯法的人很多,但他們不會都進監獄,法律局限性下,總有漏網之魚。
但不包括王亮多這一條。
「會。」藍山說。
他記憶力不好,但卻意外對這位小王總的故事有所印象。
貪污兩套房,榮獲十年牢獄,在規定禁止經濟犯保外就醫與減刑的後一年被判刑。
世界並非非黑即白,但老在分界線上得瑟,狂妄地得罪他人,也很難能有好下場。
但即便知曉其報應,藍山心裡仍是不好受,藍軍生在屋裡咳著,王亮多仍是蹦躂得久了些。
「唔……」柏舟一刷著牙,忽然湊過來,快速又含糊地說,「我把他酒倒了。」
「嗯……嗯?」藍山倏然睜大眼。
「那瓶最漂亮的酒,瓶子上有很多我看不懂的字母。」柏舟一說著,忽然抿嘴笑一下,「我聽他說,那是最貴的一瓶。」
可不是,那瓶是法國產的洋酒,中國不賣,王亮多特意托人空運回來,到哪都帶著炫耀,就是不喝,只捨得在午夜獨酌時抿一小杯,可謂是這位「嗜酒如命」的酒鬼的半條命根子。
現在柏舟一說,他把人命根子倒了。
「你……」藍山叼著牙刷,震驚極了,「我看他走時,酒瓶是滿的啊!」
「葡萄汁。」
「葡萄汁就一杯,哪有那麼多?」
「加水。」
藍山想起柏舟一期間起身去了趟洗手間,緩緩放下牙刷:「你不會加的自來水吧?」
「嗯啊。」小舟一眼睛圓溜,眼神無辜。
「牛哇柏舟一……」藍山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吐掉一口泡沫,漱了漱口,腦袋裡蹦出王亮多再想美美獨酌,喝到的卻是葡萄汁兌自來水時的滑稽場景。
他沒忍住笑出來,越笑越激烈,最後踮著腳撲在洗手台上,笑得前仰後合。
「你真是……太厲害了。」藍山笑出眼淚,「不愧是柏舟一!」
他笑夠了,抹去眼淚,忽地說:「我想練攀岩。」
「練。」比起藍山的失態,柏舟一表現得無比沉穩,他踮腳漱完口,又對著鏡子擦乾淨嘴角泡沫,乖巧得像個很懂自我管理的人偶娃娃。
藍山問:「你真同意我練?」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柏舟一沒搞明白他要學攀岩,不問爸媽,為什麼反來問自己,但他從藍山求證的話語中聽出,自己的回答很重要。
「練。」於是他學著藍軍生的語氣,認真地說,「藍山,想做什麼就去做!」
作者有話說:
小柏舟一:想去攀岩就攀!
大柏舟一:老婆嗚嗚,不要攀岩了老婆
小舟一和小藍山手牽手祝大家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