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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29:46 作者: 巋白
回隊裡後,秦熾連著忙了兩天。
第一天出了個不小的火警,死了人,系下轄的中隊救援方案不當。於是當天在消防總隊開戰評會開到半夜,回隊的路上,消防車恰巧經過裴宴時所在的醫院。
秦熾半道下了車,去到住院部三號樓的頂層。
病房門關著,窗簾緊閉,窺不見一絲縫隙。
裡面的人也許已經睡了。
秦熾走到護士站,問一個正在值班的護士3620號房的病人今天情況怎麼樣。
昨天秦熾被裴宴時按呼叫鈴叫來護士被護士請走的時候,這位值班護士並不在,所以這會兒見到他,護士只簡單確認了他的身份,便回答了他的問題:「裴先生的內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至於他的腿部,這才術後第三天,傷口還處於極易感染的風險期,疼痛肯定是有的,劇烈的痛感至少還會持續一周時間。今天給他靜脈滴注了地佐辛,也讓他配合服用了一些止疼藥物,病人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不過你不用擔心,病人現在的情況,多睡覺有益無害。」
「我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
外頭夜色極深,夜風輕輕吹著,拂過身上的風卻是燥熱的。
秦熾往醫院外走的時候,腦海里不停想著裴宴時傷口疼痛的事情,某個瞬間,忽然就憶起了裴宴時幼時生病因為怕痛拒絕打針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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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斷在這兒不太好,但明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高鐵上,用手機碼字適合從新章開始~就先這樣叭,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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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吃糖
裴宴時小時候身體算不上好,尤其是一到換季,發燒感冒說來就來,而且他一病起來,那些病症就纏纏綿綿的,光吃藥沒用,非得打針才見效快,好得徹底。
而裴宴時自小被養得嬌氣,怕疼是刻在他骨子裡的屬性,他寧願當個人形藥罐子,也不想屁股被扎一次針頭。
所以每次去醫院,他基本都是被裴業行和方芳採用強制手段,強行虜去的。
其實,裴宴時一直以來真正怕的不是針扎進屁股里那一下的疼痛,而是針紮下之前因等待而把恐懼逐步放大的那個過程。
畢竟打針的疼又能有多疼呢。
但是那時候裴宴時還小,對此並沒有很好的領悟,以至於他每次被抓去打針,針頭落下之前,他都會鬼哭狼嚎得叫人頭皮發麻、耳朵炸裂。
裴業行和方芳沒少在巷子裡宣揚自家兒子的打針修羅場。
秦熾「有幸」親臨過一次修羅場現場。
那是他五歲,還是六歲的時候?
反正是個春夏交替、流感多發的季節。
那天是周末,秦勤在營地回不來,田夢梨被單位安排出去學習了,他被託付給羅姨幫忙照看。
而羅姨白天要上班。出門前,羅姨打開了電視機,用DVD給他放好了動畫片,還往他兜里手裡塞了一堆零食小嘴。
他也不知道自己吃著零食看了多久的動畫片,印象中,他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後來又在迷迷糊糊中被方阿姨抱起。
方芳帶著他和裴宴時一起去了診所。
裴宴時感冒有一段時間了,這幾天都得定時去打針。
秦熾則是突發高燒。
去的半道上秦熾就醒了,醒了就堅持要自己走。到了診所,儼然一個小大人似的,相當鎮定,非常高效地配合醫生完成了檢查、打針等一系列事宜。
到了裴宴時這兒,就沒這麼輕易了。
他從出門前,就一哭二鬧地不想來診所;到了診所,便繃起了一張驚恐的小臉;待見到醫生拿起注射器,他便開始聲嘶力竭地慘叫了。
秦熾平時就覺得裴宴時聒噪,這下更是見識了裴宴時那副嗓門的潛力。
方芳摁著裴宴時,裴宴時在她懷裡使勁撲騰。
秦熾覺得自己理應幫點忙,便以一個剛打完了針的過來人的身份,一直安慰裴宴時。
「不疼的,那個尖尖的針,」他打著手勢,配上了並不存在的音效,「篤地一下,就戳進去了,又咻地一下,被拔出來了。然後就,完事啦。」
「嗚哇嗚嗚嗚嗚嗚哇——!」裴宴時聽完,哭得更凶了。
「……」
秦熾茫然地抬頭看向方芳。
方芳一面摁緊了懷裡的裴宴時以防他掙脫,一面柔聲對秦熾說:「不管他,一會兒打完他就安靜了。」
診所里的人不少,醫生優先給乖順的病人看診打針。
像裴宴時這樣的小孩兒,就跟在比賽似的此起彼伏地哭著,哭聲一浪高過一浪。
秦熾覺得自己的耳朵要爆炸了,他急咻咻又氣呼呼地圍著裴宴時打轉。
一會兒摁裴宴時的屁股:「不要動了,還動!你弄痛方阿姨了!」
一會兒捂裴宴時的嘴:「你好吵,吵死了,我的耳朵要聾啦!」
一會兒揪起眉毛湊過去凶裴宴時:「不許哭,你不許哭了,你哭得好醜!」
裴宴時一邊哇哇哭著,一邊伸胳膊用爪子瘋狂撓他。
好一會兒,秦熾給自己折騰出一身汗來,裴宴時還沒消停,並且在醫生給上一個小孩兒打完針,朝著他們的方向喊出「下一個」三個字時,裴宴時的掙扎尖叫模式迎來了最大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