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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6:29:46 作者: 橙墨沫
    所以,她去他的教室,去聽他的課,只為了了解他最專注的研究,讓自己在聽到那些陌生的專業術語的時候,不至於覺得自己離他太遠而無措。

    未來的道路仍舊遙遠,與他的距離她不知道何時才能縮短到咫尺相依,但她想,只要她努力,一定也是可以的吧。

    至少,她想全力以赴努力一次,不讓自己落得遺憾。

    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死纏爛打?為什麼自己的臉皮變厚了?

    不過都是因為愛,於是,在他的面前,她甘願舍下了自以為的驕傲,卸下自己所有的偽裝,執著的想要離他再近些。

    面前的姑娘執著得讓人心驚,卻也讓徐鳴航心頭一震,最後,只能苦笑,「暖夏,good,luck!」

    千言萬語,終究只化作一聲嘆息。

    徐鳴航忍不住在心裡問自己,這麼多年,他不願挑破的一些事情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齊暖夏有她的十年,他也有他的十一年,不知不覺,悄無聲息,待發現的時候,已在心頭,放不下,也不願放下。

    他多想告訴面前的姑娘,「假如你最後不能如願,而我也單身,不如我們在一起吧。」

    他更想告訴面前的姑娘,「你別難過,別因為薛楚慕難過,因為有另一個傻子與你一樣,十一年裡始終如一。」

    可是,他知道,自己說不出口,這麼多年,他早已習慣了做她的哥們,做她的老同學,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陪在她的身邊。

    果然啊,喜歡這種事情要麼就該當初就說出口,要麼這輩子都別再開口。

    徐鳴航扶額,深深羨慕著薛楚慕,深深嫉妒著薛楚慕。

    親愛的傻姑娘,我想對你說,就算最後跟你沒有結果,我也想要陪你走一段,直到你終得圓滿,而我,「功成身退」。

    時光21

    周四的早上,輪到齊暖夏輪休,九點,頂著自家母上大人驚訝的目光,她起床迅速洗漱。

    「暖夏,你梁阿姨上次說的那個小伙子,你考慮的怎麼樣,要不要加個微信試試?你也別有壓力,媽媽不是硬要你跟他怎麼樣,就是了解了解,不合適咱再換一個就是了。」

    面對母上大人這麼期待的眼神,齊暖夏只能狠下心再次拒絕。

    「媽,您就別操心了。」她頓了頓,「這樣好不好,您就再給我一年的時間,假如到了年底我還單著,我保證乖乖參與阿姨們安排的每次相親,一次兩場我都絕不搖頭。但媽媽,就一年的時間好不好?」

    一年,這是齊暖夏對於她與薛楚慕之間最後的期限,也是她最後一次對心底十年來的執念付出努力的時間。

    一年為期,假若一年的時間,他仍舊是那個對齊暖夏視而不見的薛楚慕,那麼,就算再怎麼難過,也到了該放手的時候。

    這一次,是她幾乎放棄了自尊,一路跟在薛楚慕的身後緊追不捨,如果連這樣都不行,那她還有什麼理由再去堅持?

    她願意等他一輩子,但她不確定,當她最後仍舊等不到他的時候,她又該怎麼辦?

    這麼執拗,又這麼無奈。

    離開家,依舊開車去了j大,這是她在新學期第二次聽薛楚慕的課。

    離正式上課還有十分鐘,而她,並沒有什麼理由去他的辦公室尋找這個男人,至少現在的她是這樣。

    來一桶:瘋子大大,我還是沒收到快遞,我去投訴了,收件人你順手寫了來一桶對嗎?

    微笑:噗……

    微笑:對不起,我笑了。

    雪姨的妹妹:我想到你打電話給快遞公司說,我叫來一桶,我的快件好久沒到的場景。

    水咩咩:哈哈

    來一桶:你不明白人家客服再次再次確認我名字的心情!!!

    來一桶:他說你是來一桶本人嗎?

    銀光閃閃:哈哈,笑死我了。

    來一桶:他反覆問我,你叫來一桶,一桶?

    失心瘋:哈哈哈哈哈哈

    失心瘋:我錯了,我快遞名字不小心寫了來一桶,我不知道你會收不到快遞還需要找客服。/大哭

    擺弄著手機,齊暖夏忍不住笑出了聲,在引來旁邊的一個女生側目後,她低頭,無視旁人異樣的目光,繼續對著屏幕中的對話樂呵。

    再然後,想起施芯露因為來一桶的暱稱真的在寄出的粉絲福利上寫了來一桶的收件人時,她握著手機,噼里啪啦打了幾個字。

    r:瘋子,又笑又哭,你確定不是幸災樂禍?

    失心瘋:滾蛋,我內心在懺悔!

    r:懺悔就拿出點實際的,再給人一桶寄一份去。

    來一桶:我要改名,我姓來,但不叫一桶。

    失心瘋:夏天,你都不愛人家了。

    r:不好意思,從來沒愛過。

    水咩咩:噗……

    當整個教室忽然間安靜下來的時候,齊暖夏知道,是薛楚慕來了。

    老老實實收起手機,從包里掏出一本筆記本,一本正經打開筆蓋,她坐得端正,目視前方。

    一如以往的開場白,薛楚慕在打開ppt後,環視著教室,目光在上一次同樣的位置略微有些停頓,眉間一皺,而後,又恢復了那個嚴謹的薛老師。

    整個過程快得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人發現他在看到那個娃娃臉姑娘的時候,究竟是無奈更多,還是惱怒更多。

    他是古板的,嚴肅的,在所研究的領域裡,對待每一個課題,每一道物理題,每一個方程式,他都是一絲不苟,一板一眼。然而,自從齊暖夏出現後,帶著一個個藉口,帶著不純的目的,踏入了他的地盤,以一種「玩笑」的姿態去面對他專注對待的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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