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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6:10:38 作者: 山柚子
    宋醉不知道賀山亭的生父是誰,然而賀山亭的母親無疑是理性到殘忍的,為了掩蓋賀山亭的病不惜把年幼的兒子關在寂靜的地下室。

    哪怕不喜歡這個兒子依然把賀氏股權留給了賀山亭,只分給了許家殷實生活的資產,避免了死後的分權爭鬥。

    他不覺得這樣的人會生下有遺傳病的孩子,但陳醫生否認了後天的說法。

    「會發病還是和遺傳有關係,最常見的精神分裂症遺傳因素占了八成,單基因遺傳病中常染色體隱形遺傳病最多見,父母雙方不是患者卻攜帶治病基因。」

    宋醉聽著陳醫生的話皺了皺眉,如果不是他之前了解過精神疾病相關治療,肯定會被混著醫學詞彙的話繞進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陳醫生從不正面回答他的問題,他清楚醫生比自己更專業沒有貿然質疑,畢竟沒有絕對的病例。

    陳醫生看出他的擔憂安慰他:「你沒必要有壓力,那位自己都不在意了。」

    可他在意。

    他在意阿亭能不能恣意而活,他在意阿亭能不能長命百歲,雖然之前吐槽有人比公主還挑剔,他卻希望對方真的活得像公主。

    宋醉告別陳醫生後到了學校,他沒有去上流體力學課而是打了個電話:「老師點名的話幫我請個假。」

    「用不著這麼麻煩。」吳縝熱情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點名的話我直接幫你答到。」

    宋醉說了聲謝謝。

    那頭的吳縝忍不住好奇問:「宋大學霸,您逃課是要去什麼地方?」

    「消聲室。」

    滬大有滬市唯一的消聲室,論安靜能與奧菲爾德實驗室相媲美,全國各地慕名參觀的人很多,去只能在工作日的上課時間去。

    說完宋醉走到了消聲室門口,在工作人員的要求下掛了手機,只聽到吳縝沒來得及問完的為什麼。

    他連包帶手機存入了儲物櫃,當工作人員叫到他後他沒有立即進去,垂下眼捏緊手才走進了消音室。

    消音室是用三英尺厚的玻璃纖維材料建成的,為了隔絕外界的聲音在外部鋪了雙層絕緣牆,甚至還有厚度達到兩英尺的混凝土層,幾乎可以消除外部所有聲音。

    他踏在消音室彈性墊層上,望著內部凸出的隔聲層,如同置身在立體的迷宮裡,周圍沒有任何外部的聲音。

    但這並不意味絕對的安靜。

    平時細微的聲音格外清晰,他能聽見自己的血液緩緩流經血管,有那麼一個瞬間他以為自己在慢慢死去。

    這大概就是阿亭耳里的世界吧,無論有多安靜永遠有無法忽視的聲音,腦子似乎因此嗡嗡響,像有持續的電流划過。

    奧菲爾德實驗室最高記錄是四十五分鐘,沒人能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下呆四十五分鐘以上,宋醉只呆了半個小時就受不了。

    阿亭卻要一輩子。

    *

    宋醉從消音室回到家把玻璃換成了隔音的雙層玻璃,用來隔絕路邊可能的噪音,聲音大的電器去廢品站賣了廢品,但他沒有刻意維持絕對的安靜。

    他在二手市場上淘來一個留聲機,消毒後以很低的音量播放舒緩的音樂,用來蓋住太過細微的聲音。

    宋醉望著地上的窗戶碎片,乾脆把家裡上上下下打掃了遍,宋天天屁顛顛跟在他後面踩水。

    當賀山亭下車打開門看到的便是煥然一新的家,耳里的聲音似乎小了。

    挽著袖子的少年抱著宋天天睡在了沙發上,他沒忍心吵醒少年,把宋天天拎到一邊,抱起宋醉走上樓。

    宋醉猛然從睡夢裡驚醒,他沒有去睡覺反而拿上藥去接了杯溫水,把水遞到對方手裡仔細問。

    「燙不燙?」

    賀山亭對著把自己看得無比脆弱需要照顧的少年無奈開口:「我不是什麼易碎的玻璃。」

    個子矮的少年仰頭吹了吹對方手裡的杯子,這下應該不太燙了,他把手裡的藥粒遞了遞。

    「這可說不準。」

    話音落下對方直接低頭舔過他手裡的藥,舌尖觸碰在他敏感的手心,他的左手不由得發麻。

    男人箍住他的腰肢緊密貼著他,熾熱的吻從身後落在他的脖頸,他抓著木欄杆才勉強站穩。

    誰知賀山亭強硬抵了他一把,因為差點嵌進去他差點站不穩,身後傳來蠱惑般的嗓音:「玻璃有沒有這麼硬?」

    第一百一十三章

    在強勢的壓迫下宋醉全身發麻,纖細的尾椎骨遍遍顫慄,但他扶著身前的欄杆什麼也沒說。

    因為通道狹窄容忍不了對方的擠入,他只能深呼吸了一口氣,盡力側過身拉開距離。

    留出的空白空間令他有了喘息的空間,然而男人顯然不滿足,不僅沒從通道離開,反而肆無忌憚侵占他僅有的空間。

    他幾乎是貼在了欄杆上,身體不穩上下搖晃,有種會被撞下去的感覺,抓住欄杆的手泛白,對方箍著他的腰像在逼他回答。

    這個姿勢吻只能落在他的耳後,伴著熟稔的時輕時重,他完全抵抗不住了,只能別過臉搖頭。

    得到答案的賀山亭將害羞的少年託了托抱離樓道,他喜歡把宋醉抱在懷裡親吻。

    因為能看到漂亮的鎖骨染上紅暈,聽到平時嘴硬的少年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躺在床上想要用手遮住緋紅的臉但被他蠻橫拉開。

    在經歷了三次手被拉開後,少年忍無可忍趴在床上,臉害羞埋在柔軟的枕頭上,飽滿的臀卻翹了起來,他斂下瀰漫欲色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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