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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28:16 作者: 三兩錢
    邊以秋臉上灰撲撲的,以往英俊的相貌如今只能看見幾道血痕和他黑而亮的眼睛。

    徐澤左手中了一槍,如今虛虛地垂著:「敵人火力太猛,還有援軍,慶遠鎮怕是守不住了。」

    邊以秋問:「你那邊還有多少人?」

    「不足三十。」

    而他的隊伍原本有一千多人。

    邊以秋聽著耳邊轟隆隆地響聲,突然福至心靈:「我們要輸了嗎?」

    徐澤回答不了。

    身後傳來聲音:「只要我們的同胞一日還活著,我們就沒有輸。」

    兩人猛地回頭。

    一身軍裝的原為期就站在他們身後。

    邊以秋罵道:「你滾回來做什麼?」

    原為期道:「整合隊伍,立即退入山道。」

    邊以秋卻笑了:「別傻了,我們根本退不了,你走吧。」

    「以秋。」

    邊以秋揚了揚手裡的槍:「你要是有心,給我留顆子彈。」

    原為期皺眉:「服從命令。」

    就這時,人影閃動,邊以秋猛地撲向原為期。

    子彈挨著原為期的手臂擦過。

    徐澤立刻找好姿勢,對著偷襲之處開槍。

    邊以秋壓著原為期,飛快地對他說:「我從沒想過從這片土地離開,是我沒本事,讓他們髒了我爹睡覺的地,你有本事,能幫慶遠鎮化險為夷,可你要知道,戰爭的勝利是用血鋪就的,別給我添麻煩,求您滾成嗎?」

    「你這是無謂的犧牲。」

    「你總要人點引線。」

    原為期猛地睜大眼:「你...」

    邊以秋爬起來,順便拉起他:「走吧,帶著我兄弟一起。」

    徐澤也摸過來:「原為期,子.彈留下。」

    要死了也得多拉幾個。

    邊以秋扯下原為期身上的子.彈和手.雷,只留給他一把槍。

    「小六子,送他走。」

    小六子不肯。

    邊以秋吼道:「你他媽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小六子哽咽:「我要跟著你一塊。」

    邊以秋:「急什麼,我在前面等你。」

    「老大...」

    邊以秋拿槍指著他:「走。」

    小六子一邊抹眼淚一邊拉原為期。

    原為期和徐澤同時回過頭目視前方。

    那裡有源源不斷的敵人衝過來。

    仗打了一個日夜,太陽馬上就要落下了。

    邊以秋對徐澤說:「記得留一顆。」

    徐澤看著手裡的槍:「我會的。」

    身邊是不停的子.彈沒入身體的聲音,一個人倒下,另一個人爬著補上去。

    一顆手.雷扔了過來,在地上砸開一個大坑。

    徐澤和邊以秋分散在兩邊,身上狼狽不堪。

    兩人加入廝殺隊伍。

    誰也不知道自己開了多少槍,只知道子.彈快沒了。

    而失去將領的敵人還在沖。

    邊以秋抓著空殼子,嗤笑一聲:「嘖,虧了。」

    只幹掉兩個頭子。

    身邊的土地已經沒塊好的,血腥味沖淡了硝煙味,那是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

    徐澤被手.雷傷到耳力,他不知道邊以秋能不能聽見,只是用最大的聲音喊:「快去。」

    邊以秋爬起來,往山道裡面跑。

    徐澤架起機.關.槍,衝著下面掃射...

    沒有吶喊,像是一場最原始的啞劇,卻有最驚心動魄的聲音。

    徐澤倒下了,邊以秋藏在山道里,等ri寇衝進去的時候,點燃了引線。

    轟...原為期似有所感,回過頭,卻只看見一片紅光。

    至此...他和敵人長達數年的鬥智鬥勇終於畫下句號。

    小六子對著山道的方向撕心裂肺地喊:「老大...」

    ————

    拍完的鐘隱跑到導演後面,要看他的表演,完了他點評:「雖然大無畏的精神很狗血,但的確很燃。」

    張導破天荒地給自己點了根煙:「你他媽是在拿生命表演啊。」

    之前有幾場危險的戲,鍾隱都堅持自己上了。

    鍾隱道:「您應該誇我啊。」

    張導面無表情:「要給你頒個獎嗎?副導演都給你嚇到醫院去了。」

    鍾隱道:「不了不了,我還是等著頒獎典禮吧。」然後他戳張導:「給我一根。」

    愛才的張導無視了他的小動作:「你抽吧,待會上熱搜。」

    鍾隱麻利地點火:「我抽菸可好看了。」

    張導看了眼,妝沒卸,無從打分。

    游知北拿著手機對著他兩:「咔擦...」

    小混蛋故意不關快門。

    「追光者導演聚眾吸菸,行為令人髮指...」

    張導碾滅菸頭:「你接著皮。」

    游知北笑:「嘿嘿。」

    張導招手:「準備準備,把你們的個人鏡頭補了。」

    游知北最先補,因為補完他就要滾去另一個劇組了。

    鍾隱走回化妝室,小丫頭抽著紙巾邊哭邊擦鼻涕。

    鍾隱單手插口袋,另一手夾著煙:「什麼情況?」

    林沁說:「邊以秋結局太慘,歡歡接受無能,企圖跟編輯溝通...」

    鍾隱如踩狗屎:「你有病啊。」

    於歡不服:「怎麼能這麼說?」

    「哦,你是不是忘了吃藥?」

    於歡:「那跟我有病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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