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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6:06:33 作者: 林光曦
他的師父,師叔師伯以及師兄弟們都是beta,不會聞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可寺里每天都有不少alpha和omega香客,若是有人發現了,他一樣會被遣送出寺,還會累及師父。
他按著心口,照宋涵教的方法鎮定自己,卻很難將那氣味完全壓制。直到他想起誦經也許有用,便在心裡默念《阿彌陀經》,念到一半時香氣真的消失了。
但他還是不敢放心,決定明日下山一趟,先把抑制劑和抑制貼買回來,平日裡小心謹慎些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至於fq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實在不行的話,以後每次fq期他都提前下山,不在寺里就不會被人發現。
打定主意後,他的心便沒那麼慌了。到念佛堂做完晚課後便去跟師父請安。
鶴棠大師年過五十,是雍和寺第十四代主持,也是西杭市佛教協會的會長。他一生樂善好施,是極受人愛戴的高僧。
紀北寧過去的時候,鶴棠大師正在與人通電話。他在門外等著,也不知是不是累到了,頭又開始痛,腰也覺得酸,便在廊下的長椅上坐著。
他原想休息一會兒就好,沒想到頭暈得越來越厲害。等到鶴棠大師打開門時,他已經靠在牆上,有些昏沉沉的了。
「靈澤?」
鶴棠大師叫了一聲,見他沒反應,走過去才發現他臉頰很紅,呼吸聲也偏沉。
摸了摸他的額頭,鶴棠大師立刻叫來附近的兩個弟子,讓他們把紀北寧扶回禪房,又去藥室取藥。
那兩名弟子幫紀北寧脫掉鞋,讓他躺平後就蓋上被子。鶴棠大師給他量了體溫後餵下退燒藥,又在他額上貼了退燒貼,沒多久琮堯回來了。
看到師父坐在師兄床邊,琮堯忙過來看怎麼回事,卻聽鶴棠大師問他:「你師兄燒到38度2,他今天可是做了什麼會著涼的事?」
紀北寧的身體一向健康,從小到大很少有病痛。琮堯正想搖頭,忽然記起下午紀北寧提到發燒了,不過後來沒見著有異樣,他自己也說了沒事的。
琮堯說完後,門口的一名弟子便插嘴道:「弟子用完晚粥後有碰到靈澤師兄,當時他衣袍都濕透了,說是不小心跌進後山池塘里。」
「在哪碰到的?」鶴棠大師問道。
「就在右邊的小院旁。」
「師兄好端端的怎麼會跌進池塘?」琮堯不解地看著昏睡的紀北寧。鶴棠大師卻沒再說什麼,讓門口的弟子們都散去後便對琮堯道:「那兩位施主安頓好了?」
「師父放心,弟子是照著師兄的囑咐安排的,物品都齊全著。」
鶴棠大師點了點頭,又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給紀北寧量體溫時發現溫度降到38了才稍稍放心,囑咐琮堯夜裡要多注意些,有什麼不妥就馬上通知他。
送走師父後,琮堯陪著紀北寧到了半夜,實在撐不住了就給紀北寧又量了一次體溫。看到37.6,琮堯便躺到自己的床上去眯一會兒,然而這一睡到了天亮。
紀北寧一夜未醒,早上琮堯給他量體溫,見那數字又回到38了,便想去通知師父。哪知剛出禪院就碰到從寮房出來的宋涵。
這會兒天剛蒙蒙亮,太陽還沒鑽出山頭,宋涵卻因為床太硬幾乎都沒睡著過。本來心情煩躁的,結果出來後發現空氣非常好,雲層像一片吹開的紗鋪展在藍天上,四周綠蔭成林,鳥鳴聲聲清脆,連耳畔的風都那麼舒適。
「宋施主。」琮堯雙手合十,對宋涵道了一聲後便匆匆路過,但因為著急不小心絆了一跤。
宋涵扶了他一把,還打趣道:「一大早的,小師父怎麼這麼急?」
「師兄燒了一夜沒退,我要趕著去通知師父,多謝宋施主了。」琮堯忍著膝蓋的痛站起來,還沒邁開步子就聽宋涵繼續問:「哪個師兄?」
「就是昨天下午本該給二位施主做佛事的靈澤師兄。」
宋涵神色一怔,似乎想起了什麼,道:「先別通知你師父,帶我去看看他。」
琮堯有些疑惑,宋涵便忽悠他:「我是學醫的,你先帶我去看看他的情況。」
這下琮堯的眼睛都亮了,立刻帶著宋涵進了禪院,上三樓後,他推開了最裡面的那間房,剛轉身就發現宋涵捂住口鼻,眼神都不對了。
「宋施主,你沒事吧?」琮堯問道。
宋涵把手放下來,對琮堯笑了笑:「沒事,剛才想打噴嚏。」
他的神色還算自然,琮堯就沒多想,剛踏進屋裡又聽他道:「你把窗戶都打開吧,病人需要呼吸新鮮空氣的。」
「可是開窗會受涼啊。」
「沒事,你先打開。」
見宋涵堅持,琮堯只好把幾扇窗戶都打開。清晨的山風撲了進來,片刻後就把屋裡濃郁的水蜜桃香氣沖淡了不少。
宋涵在心裡鬆口氣,終於走到床邊去看紀北寧。
他只是在這房裡站了不到兩分鐘,就被紀北寧的信息素引誘到又起了明顯的生理反應,可見紀北寧的fq期還沒結束。
omega的初次分化症狀因人而異,fq的時間一般是一到兩天,等到下次開始就會穩定在兩天內了。
宋涵摸了摸紀北寧的額頭,手心碰到的溫度很高,也不知這個症狀是不是fq導致的,但絕對不能讓琮堯去叫人來。
想著昨天紀北寧寧可當做沒事發生也要把omega的身份瞞下,宋涵便覺得還是再幫他一把,於是轉頭對琮堯道:「你把體溫計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