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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5:53:18 作者: 玉寺人
    秦臻雖然並不好奇,但依舊配合的問:「誰啊?」

    許紓蔓:「林空竹!」

    秦臻正在喝水,聞言一口水梗在喉嚨里差點把她嗆到,有些不可置信的反問:「誰?」

    怎麼可能啊?林空竹不是應該在西寧麼?

    「林空竹!驚訝吧?我也驚訝!」許紓蔓每句話都得用感嘆號來驚訝表達著,噼里啪啦地說:「但是他長的沒變化我也不至於沒敢認,他還跟我打招呼來著。」

    「你猜他來我們學校來幹什麼來了?居然是畢業過後直接過來當老師,不,還不是老師,評稱居然是副教授。」

    「嘖嘖,不到三十弄了個副教授的評稱,我跟你說要不是我知道林空竹之前窮得叮噹響,肯定得懷疑他通過什麼渠道在學校打點關係了。」

    「後來我去問我們導師,才知道他因為和西聯大那個教授頻繁外出考古甚至下鄉支援過,所以評稱有優先的。」

    在許紓蔓的敘述中,秦臻不自覺的腦補了林空竹扛著勘察設備上山下鄉的形象……他這幾年過的估計真的很不容易。

    畢竟對於她這種鹹魚來說,在大熱天或者冷天出去坐個車旅個游都會嬌嬌氣氣的喊累,更何況林空竹是一直不間斷地在工作。

    而且是高強度的,辛苦工作。

    所以他現在年紀輕輕的能有副教授的評稱,也是自己值得。

    但是……他怎麼會選擇回江塢來江大當講師,而不是留在西寧呢?

    秦臻一直沒說話,以至於對面的許紓蔓搞不清楚她是什麼樣的態度,追問了一句:「你不會是聽呆了吧?」

    「有什麼好呆的。」秦臻回神,笑了一聲:「我之前就見過他了。」

    許紓蔓大驚:「啊?什麼時候?」

    秦臻把去參加郁白郡婚禮的過程和她說了一下,至於林空竹送她回酒店這種小細節,就不用特意做闡述了。

    「嘖嘖。」許紓蔓莫名感慨了兩聲,又問:「那你見到他有什麼感覺麼?我看林空竹還是和以前一樣帥。」

    秦臻嘴硬:「帥不帥和我有什麼關係。」

    「少來。」許紓蔓無情地戳破她:「當時你不就是因為人家帥才看上他的麼?」

    ……

    親閨蜜,就知道揭底。

    不過那個時候是那個時候,誰年輕的時候還沒被花花蝴蝶蒙蔽過雙眼?現在的林空竹,就是和她毫無關聯了。

    秦臻也懶得多解釋,掛了電話。

    但是林空竹回江塢了,這事兒還是挺讓人意外的,秦臻掛斷電話後盯著漆黑的屏幕,若有所思。

    其實林空竹畢業期的時候,曾經面臨幾個學校的選擇,只是他鬼使神差的選了自己逃避了十幾年的城市。

    明明已經徹底擁有了在西寧紮根的能力,畢竟留校評職稱,學校這邊甚至是連給房子都分配的。像他這種比較珍貴的人才,無論去哪個城市哪所學校職工房和薪資待遇都會很好,全看自己選擇罷了。

    林空竹選擇的很乾脆,甚至乾脆的讓成教授相當驚訝,甚至有些憤怒。

    居然沒留在新聯大而是回江塢去江大,這合理麼?!

    成教授第一時間就跑過去質問:「居然不留本校?你小子翅膀硬了啊。」

    林空竹有些抱歉的笑笑,可也沒說什麼。

    「不行,你必須得給我一個解釋。」成教授十分不服氣:「我培養出來的好苗子,憑什麼便宜了江大?」

    「周教授,您的老朋友,算是一個原因吧。」林空竹想到周清譯三番兩次的邀約,用來對答成教授:「其實高中的時候,周教授幫了我不少。」

    「所以你現在要回去幫他了?」成教授氣的簡直吹鬍子瞪眼,老小孩似的:「那我呢?你走了,以後誰和我這個怪脾氣的老頭一起出差。」

    要知道這麼多年除了林空竹可沒人能忍受他的工作強度,現在好容易『逮』到一個培養出來了,居然還要跑,這讓人焉能不氣?

    「老師,您這話就過了,什麼時候你一個電話我都是隨叫隨到的。」

    林空竹為人一向冷淡,可現如今說的都是心裡話:「如果遇到有勘查價值的機會,到時候您不讓我去怕是都不行。」

    他說的是實話,成教授明白,可老頭還是有點不服氣,扶著眼鏡一直嘟嘟囔囔的。

    「其實,我回去江塢也不完全是周教授的原因。」林空竹垂下眼睛,輕聲說:「我喜歡的女孩在江塢。」

    林空竹和成教授相處五年了,師徒關係,親密無間,但這還是他第一次提到關於女孩和感情的問題。

    成教授聽了,難免愣了一下:「喜歡的人?」

    「是。」林空竹很肯定的承認了,眼中有一絲明顯的羞愧:「幾年前我在她和城市之間選擇了後者,輕狂,自大。」

    聞言,成教授皺了皺眉:「怎麼能這麼說?學術夢想不比感情生活低賤。」

    「老師,我明白。」林空竹手指下意識的扶了一下眼鏡,藉機掩飾了眼中一絲慚愧:「可沒辦法,我還是很想她。」

    離開秦臻身邊越久,身邊那種空曠的感覺就越強烈,那是無論什麼出色的研究成果都彌補不了的一種空虛。

    他本來就是活的非常『獨』的一個人,這幾年裡偶爾有一些瞬間,林空竹感覺自己都已經是一根快要枯萎的干枝了。原本干枝上的藤蔓和葉子,已經枯萎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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