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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5:53:18 作者: 玉寺人
    後者聞言怔了一下, 很快反應過來後就淡定自若的笑了笑:「有什麼好介意的,無所謂。」

    實際上她已經有準備郁白郡會提到林空竹, 畢竟那男人是楚知州的好朋友, 理所當然也會去參加婚禮。

    雖然她只要說介意的話郁白郡這爽利的性子很有可能就讓楚知州直接不要邀請林空竹, 但秦臻再不懂事也知道自己是個客人, 總不可能給要結婚的新人添麻煩。

    於是大大方方的, 就表示無所謂了。

    郁白郡似是鬆了口氣,問她:「你這幾年, 有聽說過林空竹的消息麼?」

    秦臻咬了咬唇,輕哼了一聲:「聯繫方式都刪了, 去哪兒聽說啊?」

    其實,也不是就全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的。

    說起來也是偶然, 去年的時候她陪著許紓蔓去了一趟江大, 好巧不巧的就碰到了歷史系的教授周清譯,更巧的是周老教授居然還記得她。

    而秦臻也記得周清譯, 因為之前林空竹曾經說過好幾次,周教授是國內歷史係數一數二的教授。

    能讓少年佩服的人不多, 秦臻聽了幾次,難免就記住了。

    許紓蔓是認識周清譯的,熟絡地打過招呼後,周清譯目光落在秦臻身上便有些好奇:「你是秦家的那個小姑娘嗎?」

    秦臻沒想到這位文學大家居然知道自己, 瞠目結舌:「是、是啊,您好。」

    其實她更想問『你是怎麼知道的』,但又怕自己沒禮貌。

    許是看出來秦臻的疑惑,老教授很隨和的笑著說:「我之前年會被你父親邀請過,曾經見過你一面,對了,還在博物館見過你和空竹一面。」

    那是秦臻和林空竹分手的第四年,還是第一次有相熟的人在她面前提到他的名字,讓女孩幾乎有種猝不及防又恍若大夢初醒的感覺。

    那年春節期間的博物館……都過去多少年了呀。

    秦臻勉強笑了笑,應對著老教授:「是啊,好巧。」

    她認識林空竹,周清譯也認識林空竹,這也許就是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點了。

    於是不可避免的,聊天內容也就圍繞著林空竹——誰讓他們都朝著學校大門一個方向走,躲也躲不開。

    周清譯並不知道秦臻和林空竹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繫,只知道他們之前是同學。

    「小林現在跟著老成做研究呢。」周清譯無意中透露:「勢頭發展的很好,應該能直接留校,這小子,當初讓他跟著我學就不干。」

    說到此處,周清譯大概是覺得可惜極了,連連嘆息了好幾次。

    也是因為這次偶遇到老教授,秦臻才隱約知道林空竹還在跟著成教授天南地北的繼續跑,也有可能留校西寧。

    就真的和少年當初所說的一樣,他選擇的是一條居無定所的路,但為了夢想,為了自己信仰和喜歡的東西,也未必就不是一種幸福。

    這也是這幾年間,她唯一聽到過的林空竹的消息,一次很巧合的偶遇才得知的,從未刻意去打聽過。

    此刻聽到郁白郡突然問起來,秦臻難免有些恍惚。

    但她語氣平靜,敷衍的滴水不漏,就好像林空竹這個名字已經無法再在她心裡掀起波瀾,事實上也應該如此,她該有點出息了。

    郁白郡也是當時目睹著秦臻和林空竹談戀愛,並且被塞狗糧的那波人了,聽到他們分手其實就挺不可思議,現在看到徹底形同陌路也還是不免唏噓。

    不過她這種看客再感慨,還能比本人心裡更五味雜陳麼?

    思及於此,郁白郡扯開話題,刻意讓聲音歡快一點轉移秦臻的注意力:「臻臻,你來給我當伴娘吧。」

    伴娘?秦臻愣了下,猶豫的問:「伴娘需要幹什麼啊?我沒給人當過。」

    「沒事,凡事都有第一次嘛。」郁白郡倒不擔心秦臻的能力,說實話就算女孩什麼都不會幹也無所謂,長的足夠好看,站在一旁當個吉祥物就夠了。

    最主要的是,郁白郡知道西寧沒什麼秦臻熟悉的人,如果真的邀請來林空竹,那豈不是放她在嘉賓席上和林空竹面面相覷的尷尬麼?

    郁白郡是請秦臻來參加自己的婚禮的,可不捨得讓她這麼尷尬。

    秦臻想了一下,覺得當伴娘也不是什麼難事,便一口答應了下來:「行。」

    據說新娘邀請當伴娘的人往往都是最好的朋友,既然郁白郡邀請她了,秦臻當然不想讓她失望。

    於是半個月後,她就乘飛機到了西寧開啟自己第一次的『伴娘之旅』。

    怎麼說也在西寧讀了四年的書,雖然很久沒過來了,但秦臻對這座城市依舊非常熟悉——是不需要人做嚮導的熟悉。

    秦臻拒絕了郁白郡想要來機場接她的請求,下飛機後直接殺去了她訂好的酒店。

    現如今結婚接親都不興去女方家裡接了,大概是怕麻煩,所以大多數都是在婚禮酒店接親到禮堂的。

    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郁白郡了,現如今已經領了證的準新娘周身上下都洋溢著新婚的幸福泡泡,清冷氣質都被中和的溫柔了許多。

    秦臻見到她,就撲上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一向這般少女嬌憨慣了,即便大了幾歲也沒什麼變化,郁白郡拍著秦臻蝴蝶骨突出的後背,很是滿足的搖了兩下:「你能來,我是真的開心。」

    「我有什麼不能來的,又不是什麼貴客。」秦臻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坐在沙發上大大咧咧地說:「我現在就是一條鹹魚,不過我把設備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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