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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5:51:16 作者: 搖珂
    跑了一天,連昭有些累,由著他玩她的手,自顧自閉眼小憩。

    他的外套覆在她身上,順便遮擋住兩人握到一起的手,連昭在衣服底下回握住他的手。

    連昭入睡很快,因為車子行駛搖晃,她腦袋緩緩地往一側滑過去,被祁聞白另一手扶住,往他肩上靠過來,頭髮上淡淡的香氣也跟著靠了過來。

    祁聞白低頭看她,瓷白的肌膚,睡著後微顫的睫毛,還有淡紅的唇,還有她剛剛含過的潤喉糖苦中帶甜的味道。

    他又想親她了。

    自從親過她之後,腦子裡就總是這些綺念。祁聞白,這樣不行。

    他輕輕握了握連昭的手。

    第56章 「怕我占你便宜?」……

    一晃到了12月下旬, 祁聞白這段時間一直很忙,除了電視台的事,他一直在馬不停蹄地收集證據。馬成光能在電視台做到現在的位置, 一路做過不少違法違紀的事,新聞敲詐只是其中一項, 行賄受賄索賄的事沒少干,而他身後的保護傘自然也不少。

    祁聞白最初只是試探性地匿名舉報了一回, 並沒有把手中的證據毫無顧忌的拋出去,而馬成光不過是去紀委走了一趟,很快就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絲毫沒有被查的意思。

    顧懷遠主動來找他, 他並沒有輕易地相信對方, 在他心裡, 顧懷遠與馬成光應該是一丘之貉, 但顧懷遠給他的幫助不小,讓他等待時機。馬成光最大的倚靠是台里的書記常旭升,這半年常旭升的日子不好過, 祁聞白只需要在馬成光找到新的靠山之前在上面添一把火即可。

    就在月中, 常旭升被雙規,而舉報馬成光的材料也同時被遞交上去。

    《青年醫生的一天》的拍攝剛結束,祁聞白就提了辭職, 跟他相熟的同事對他印象都不錯,自然是捨不得, 尤其文哥,簡直把他當自己的徒弟。聽說祁聞白要走,文哥不舍,但也不強留, 但讓他至少留到節目組的慶功宴。

    節目的效果比預期要好,電視台把原定的八期延長十期,慶功宴也辦得頗具規模。

    慶功宴的地點在星城最高檔的酒店宴會廳,除了節目組的人,幾家醫院的領導和參與拍攝的嘉賓都到場,電視台的領導也來了不少。

    連昭在宴會上見到馬成光,以往見他都只是在電視上。這次見到本人,雖然因為出席宴會而將頭面修飾,但連昭能看出來這人身上的氣質,和以往電視上的精神奕奕有了那麼一絲的不一樣。

    祁聞白不想把她牽扯進來,沒有告訴她事情的具體進展,但常旭升落馬,與其相關的人都是人人自危。她知道馬成光這個人很小心,老早就著手把資產轉移,這次說不準是否能再一次全身而退。

    連昭臨近的兩桌都是參與拍攝的醫生和相熟的人,領導都坐在別的桌。

    祁聞白跟連昭同坐一桌,他們說好的不要表現的太熟,所以她和祁聞白之間隔了兩個人,祁聞白跟文哥挨著坐。梁無虞坐連昭右側,但是跟南湖醫院的同行聊得格外投機。左側的女人是電視台的,連昭第一次見,兩人互相做了個自我介紹,便很少在找話題。

    無人說話,連昭基本都在吃東西,小塊小塊地挾菜,有時候甚至只為了挾一塊花生米,以此讓自己顯得有事可做,偶爾掃一下祁聞白,他也會看她一眼,目光並不長久地停留。

    自從知道她跟梁無虞的關係是他誤會了之後,他就不再吃梁無虞的醋,那顯得他太小家子氣,但看她一直在吃菜,沉默得有些不像她。

    連昭不是那種喜歡應酬的人,但她也不喜歡沒日沒夜地工作不休息,來參加慶功宴更像是來休假,吃東西也不用過腦子,她自顧自地吃,順便想些有的沒的。

    就她知道的,有領導在的場合都是下屬給領導敬酒,不過現在領導為了表現自己的親民,也會來給下屬們敬酒。電視台的領導跟醫院的那些領導推杯換盞之後,就到各個桌子間走動。馬成光到他們這一桌,還很親近地跟一桌的人握手,誇了那些醫生同行幾句,到連昭這裡也差不多,都只是走個形式。

    連昭跟馬成光握了握手,把手收了回來,卻不想指尖被馬成光抓住,她心頭猛然一驚。

    「哈哈哈哈,開個玩笑,看把連醫生嚇的。要不,我自罰一杯跟連醫生賠個罪。」

    馬成光的發難有些突兀,但一想到他這人有私下接受性賄賂的傳言,也就不難解釋。旁邊電視台的女員工手裡端著杯子,看著連昭的眼神帶著些許的同情,但也不敢說什麼。

    馬成光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杯子也舉起來,旁邊的女員工趕緊幫忙給他倒酒。

    「連醫生!」馬成光一杯酒遞給她,一手拍了拍她的腰稍許往下的地方。酒店裡暖氣足,她外套脫掉,裡面是單薄的毛衣,即便寬鬆,被這一碰,輪廓卻也能摸得出來。

    「請!」

    連昭看著紅色液體在玻璃杯中搖晃,心底泛出噁心,皮笑肉不笑地將手往下,在祁聞白要站起身之前直接將馬成光的屁股拍了拍。比馬成光那兩下要用力的多,手掌與肌肉只隔著一層西裝褲的布料,這下竟然能拍出「啪嗒」的兩聲響。

    她不僅拍,還低頭狀似無意地看一眼。這舉動讓馬成光愣住,桌上的人也愣住,甚至隔壁桌也察覺出什麼,說話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馬台長不用客氣,你嚇我一跳,我也嚇回來就好了,罰酒就不必了,喝醉了我可負不起責。」她說話時平淡冷清,好像果真是渾不在意的模樣,做了個讓馬成光自便的動作就坐下了,自顧自拿筷子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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