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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太沒情趣了吧。

    就不知道也給她回個媚眼啥的嗎！

    她心裡默默吐槽了一下，緊接著又被許老師敲了桌：「專心。」

    顏舒「噢」了聲，打起精神，歪頭看向書本。

    兩人並排而坐，書本他倆中間的位置，顏舒的身子剛往他那邊湊了點，垂在書桌下的左手卻繞上了一絲溫熱。

    顏舒錯愕抬起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男人並未看她一眼，只垂著眼皮，若無其事地看向書頁，聲音平淡無波：「由於非空集合的一個劃分決定這個集合上的一個等價關係……」

    桌底的手指，卻順著她纖細白嫩的指節，一點點往上爬。

    然後，輕輕地從她指縫間穿過，緊密扣住。

    顏舒：「！！！」

    「有限集上的等價關係的個數就等於集合的劃分的個數……」男人低沉的聲音，依舊不急不緩地在耳邊響起，「懂了沒？」

    顏舒現在滿腦子都在兩人交握在一起的兩隻手上，完全沒聽到他的問題。

    許裴手指捏了捏她的手背，聲音低低的：「嗯？」

    顏舒默了下，回握住他的手。

    自從他上次教了牽手的正確打開方式後，經過了幾次練習，她現在牽起手來，不要太熟練。

    顏舒斂起唇角的笑意，學著他的樣子，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懂了。」

    -

    小六子在電腦面前忙活了會兒，伸懶腰之際，無意識地抬起頭，往書桌這邊看了眼。

    一愣。

    書桌那頭，裴哥和顏舒正襟危坐，表情嚴肅，道、道貌岸然，端的是一派好老師好學生的標準模樣。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卻總覺兩人之間，有種莫名的旖旎感。

    究竟是哪裡有問題呢？

    小六子想了好半天，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不對，裴哥這會兒為什麼要用左手寫字？

    小六子正警覺地看過去，不料視線卻被一個龐然大物所隔斷。

    -

    關文強一屁股坐到了許裴對面的位置，開始鬼哭狼嚎：「裴哥救命，你看我這個數模，哪裡出問題了啊！怎麼就推不過去了呢！」

    許裴睨他一眼，伸出幾根指頭，併攏勾了勾。

    關文強立刻心領神會，他巴巴兒把電腦移到許裴面前：「這兒，裴哥。」

    邊說，身子邊往前面探。

    顏舒心微微一緊。

    所幸電腦離關文強並不算遠，以他現在的角度，根本看不到桌底兩人緊扣的雙手。

    許裴安撫似的，撫了撫她的手背，視線從電腦屏幕輕掃而過：「這裡呀計算反射面的各個促動器的伸縮……」

    他不急不緩地說著，抬起左手，單手在鍵盤上敲下一組數據。

    桌底，右手拇指把玩似的，在細嫩的小手上摩挲了兩下。

    關文強緊盯著屏幕，過了會兒瞳孔逐漸放大，感嘆的：

    「臥槽，原來這樣！」

    「牛批牛批！」

    「太牛批了裴哥！」

    他話多，但詞彙量少得可憐，來去都是這幾個感嘆詞，許裴聽得直搖頭，直接：「還有問題嗎？」

    關文強舉手：「有！」

    「嗯？」

    關文強虛心問道：「裴哥，你今天怎麼用左手打字啊！」

    許裴的視線在旁邊姑娘的小臉上慢悠悠轉了一圈，才雲淡風輕道：「因為右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顏舒：「……」

    她心跳快了兩分，被他牽著的那隻手莫名的燙，她搶在還欲深問的關文強之前快速道：「還能因為什麼！還不是這道題太簡單，許神左手就解決！」

    再次感覺智商被侮辱的關文強：「……」

    打擾了！

    關文強心裡默默流著淚，抱著電腦灰溜溜地起身往回走，衣角一個不慎，卻掃到了桌面的鋼筆。

    「啪嗒」一聲，鋼筆掉到了地上。

    他趕緊放下電腦，彎腰去撿。

    顏舒的視線里。

    關文強蹲下身，撿起了鋼筆，然後緩緩地抬起了頭，目光從下而上。

    如果目光再往上移一點。

    那麼……

    顏舒心裡突地一下，桌底暗戳戳牽著的手也跟著一抖。

    她腦子來不及反應，手就飛快一抬，試圖一秒甩開某人的大手。

    關文強剛抬頭就聽「砰」一聲響。

    緊接著，傳來男人一身輕「嘶」。

    關文強望過去，就看到許裴微白的一張俊臉，以及右手發紅的手背。

    -

    顏舒拿著個冰袋，愧疚地放到男人微紅的手背上，耳邊是他低沉的嗓音：「你躲什麼？」

    「嗯？」

    許裴垂眼：「剛剛。」

    顏舒埋著頭，細心替他冰敷著傷處：「我不躲會被關文強發現的！」

    只是沒想到甩得太用力，他的手沒來得及鬆開，一下子就磕到了桌底。

    許裴淡聲：「發現又怎麼？」

    顏舒一愣。

    對啊，發現又怎麼！

    以前不公開關係，是因為他們只是結婚而已。

    可現在，他們不僅僅是結婚的關係。

    而是……

    而是彼此喜歡、彼此依靠，可以牽手擁抱，甚至不想把手鬆開的親密關係呀。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緩緩響起，帶著一絲輕微的涼：「我有那麼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