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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0:47:36 作者： 月白作秋衣
雲纓等人上了雲梯，雲梯開始向上加速，很快，下方那些巨大的宮殿在雲纓等人眼中就成了芝麻綠豆大小，身邊開始縈繞霧氣，越過依附在通天柱柱壁上一重又一重的宮殿，最終直達通天柱頂端。
這已經不是絕頂一覽眾山小，而是放眼整個天下都變得渺小。
據說在特殊的天氣，在通天柱摘星台向北遠眺，能看到魔域的地界，那邊是無盡延綿的「黑色雪山」，就像壓在修真界頭頂的黑雲。
天道宮在北界據守魔修千萬年，底蘊還是在的。
下了雲梯，紀溫宴繼續在前邊領路，只是到了這裡，雲纓放眼看去，山巒、河流、湖泊、宮闕……但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天道宮弟子了，就連跟上來的那兩個，也自發地不敢走下雲梯，而是在雲梯之上等候。
這個細節只能說明歲千秋在這通天絕頂之上，其實是一個「孤家寡人」。
跟隨紀溫宴走上白玉步道，兩邊的最遠處是山川湖泊，最近的左右就是一方方形狀規則的蓮花池，此地分明高處不勝寒，凍雪凝霜，但這些蓮華葳蕤繁茂，四時常青，黑白兩種顏色的蓮花盛開不落，像是永恆凝固定格。
在這些異象的盡頭，一座「道觀」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道觀之前的巨大廣場，中間是一個太極圖，兩邊的石柱鐫刻著黑色二色的古文字，檐角的風鈴掛的是陰陽魚。
確實氣象莊嚴，但在雲纓眼裡，這種莊嚴之中摻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就像裡邊蟄伏著某種不可名狀的邪惡之物。
紀溫宴繼續請他們往裡邊走。
道觀越來越近，門楣之上掛著匾額，上書「天道」二字。
雲纓看見深深道宮之中，正中央是「天地」石碑，旁邊是天道宮歷代掌門人的靈位，最高處是三清神像。
紀溫宴將他們領到這個正殿的左偏殿，然而這也不是歲千秋和他們相見之處，從偏殿走出，繼續往道宮後方走，各種石碑、符文、神像、太極圖……一直到了前方一座「簡譜」的小殿堂。
殿門緊閉，紀溫宴示意雲纓等人停下，他自己上前請示：「師父，貴客到了。」
裡邊傳來一聲「進」。
紀溫宴開門請雲纓等人進去，「歲千秋」在中央一個蒲團上打坐，他穿了一身黑色配色的道袍，整個人像是隱匿在黑色兩種顏色的虛幻存在。
雲纓現在也是合道修士，神識告訴她，這絕非歲千秋的本體，而是他的一個化身。
不過化身就意味著本體的一部分，受到本體操控，這可以理解，以歲千秋的位格，雲纓等人還不配和他本體相見。
紀溫宴當先向歲千秋行禮，雲纓等人也在後邊拜見，歲千秋緩緩睜開雙眼，即便是體外化身，他目光的銳利和面容的稜角分明依然給人一種凌駕萬人萬物之上的權威，似乎他本身就是一種天道，他和天道「並駕齊驅」，這種壓迫感，在流仙城的時候雲纓已經領教過了。
「歲千秋」掃了一眼眾人，以那種一成不變的莊嚴冷肅說道：「本座已知曉你們來意，化外秘塔可以借出，另外准許你們參閱道藏，卻須允諾本座一事。」
意料之中，這就是雲纓說的交易。
來之前雲纓等人已經商量過了，雲纓覺得歲千秋噁心，不想和他多說話，江晴雪性格直來直去，說了怕陡生意外，因此便共同推舉由沈非塵來對答。
沈非塵道：「多謝歲魁首成全，不知魁首所言何事？」
歲千秋將目光轉移到雲纓身上。
雲纓忽然產生一股不好的預感。
歲千秋道：「此時非雲掌門不能辦。」
雲纓：「……」
沈非塵等人的視線也隨之轉移過來，都聚在雲纓身上，這時，雲纓就不能緘口不語了。
「請歲魁首明言。」
歲千秋道：「待你從化外秘塔出來之後，你讓犬子來天道宮與本座見一面。」
雲纓頓時失語，正想拒絕，歲千秋說道：「你只需轉述此話，來與不來由他決定。」
雲纓當然不放心，問道：「歲魁首可否言明讓歸時來的用意？」
歲千秋：「此時不便言明，這是你們進秘塔的條件，沒有商量的餘地。」
雲纓：「我要先問過他。」
歲千秋：「請便。」
雲纓給歲玄發去傳音，她和歲玄如今都是合道修士，且互相通了神識，傳音即時可到。
雲纓將歲千秋原話轉告，歲玄那邊回道：「可以，你們先進去，到時去與不去，我再決定。」
出於穩妥起見，雲纓問道：「他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歲玄：「不用管，我自會判斷，你只管帶他們進去。」
看來歲玄早有預料，雲纓這才回了一個好字，再在這邊跟歲千秋談妥。
雙方如此說定，臨了，歲千秋卻向紀溫宴說道：「溫宴，把你師妹帶上，你們一併進去。」
歲千秋耐人尋味補了一句：「這也是你們的緣法。」
第90章 秘塔
即便雲纓等人有千百個不願, 但紀溫宴還是將歲玉衡帶了過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因為只有歲玉衡和紀溫宴在場，歲千秋才肯打開化外秘塔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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