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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0:47:36 作者: 月白作秋衣
水月說道:「我是大乘你便高看一眼,若我是渡劫,是不是能把你們母女殺了?」
紀嫣然:「……」
有其母必有其女不一定對,但歲玉衡養成如今的性格,很難說不是受紀嫣然那種扭曲價值觀的影響。
從當年哪個籍籍無名的外室女,一步步走到今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流仙城城主以及天道宮夫人,紀嫣然從不認為她是錯的,或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確實是對的。
「如果我同你們一樣迂腐,我算什麼?我能有今日?若我還是流仙城紀家那個卑如草芥的外室女,而你們名劍門一峰之主,你們還會看我一眼。」
紀嫣然怒目而視,「回答我!」
水月咬牙:「你——」
天星子打斷了水月,低沉道:「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罷,也不管紀嫣然和水月仙子如何答應,他抬手將歲玄和雲纓身旁的寒氣和冰晶掃去,問了歲玄一句:「還好吧?」
歲玄不語,雲纓道:「我沒事。」
天星子道:「紀嫣然,歲歸時從來沒有對不起你,他沒有虧欠你半分情義,倒是你幫著歲千秋那些人將他逐出天道宮,如今即便他淪落至此,也由不得你呼來喝去,還有——」
他指著雲纓繼續說道:「我和我徒弟屢次三番欠她人情,我便也是寶盆宗客卿長老,你若與她為難,先問過我的劍。」
沈非塵可能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師尊如此正義,便也附議道:「沒錯!從今往後,我也是寶盆宗一員,雲師妹的事就是我的事!」
雲纓:「……」
在這種時候就不需要特別指明虧欠人情了,但還是很感謝他們師徒挺身而出。
紀嫣然望向雲纓,也看到雲纓扶著的歲玄,她準確抓到了「扶」這個細微動作,在她的記憶中,歲玄是從不允許任何人近身的,哪怕她這個未婚妻也從未扶過歲玄一把,更別說有如此親密的動作,她這個人的心思如此細膩深沉,她又是如此睚眥必報,冷冷瞧了雲纓一眼。
「那你們最好看緊她!」
丟下這句話之後,她的眼神有所緩和,對歲玄她就有這樣的溫和,只是嘴上的言語從來如此鋒利。
「現在的你能護得住誰?蒼寂不來找你,自有以前敗在你劍下的人找來,除了流仙城,你到哪都是禍害。」
說罷,她一甩衣袖便要轉身離去,卻聽聞雲纓將她叫住:「 你站住。」
紀嫣然不可置信,回頭問道:「你說什麼?」
雲纓:「他,歲歸時,是我的客卿長老,只要他一日還在我門下,他的去留便一日由我決定,無論你如何恐嚇,或者你想玩強取豪奪的把戲,他都不會去你那什麼流仙城,更不會回天道宮,你們現在對他的挽回別說他了,我看了都犯噁心,你現在叫他跟你回去,你不覺得荒唐麼?」
紀嫣然:「你是誰?」
她問這句話是她的姿態的展示,因為她不屑於跟雲纓說話,在她眼裡,雲纓應該認識到自己的地位。
雲纓緩緩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是歲歸時唯一信任的人。」
「也是唯一值得他信任的人。」
「也是唯一真正能幫到他的人。」
一連三個唯一之後,雲纓問紀嫣然:「夠了嗎?」
紀嫣然:「……」
雲纓:「還有,你可以用我來要挾他,但你要明白一件事,你越用我要挾他,就越證明我是他的軟肋。」
紀嫣然怒目:「你——」
雲纓:「不是嗎?」
紀嫣然抽了抽嘴角,欲抬手碾死雲纓,腦海里卻又響起雲纓所言的「要挾、軟肋」等語,況且有水月和天星子在,真動起手來,她未必能占到便宜,最主要是——理虧。
不僅僅是道義上的欠缺,還有她自己心裡自認為的缺失——在歲玄的心裡,她比不上雲纓。
她恨恨甩了一下衣袖,旁邊的月川河因為她這個動作,河面瞬間凍出一道冰凌,但這也是她唯一表達憤怒的方法了,她不再跟雲纓對話,而是沉沉說了一句:「走。」
歲玉衡當然不肯,「娘!好不容易逮到她們,不能……」
紀嫣然不跟她爭辯,袖子一卷,直接帶著她化成一股霜霧,從月川河飛入雲天,留下空曠又寂寥的不甘。
「你們等著!」
隨著聲音的消失,她飛行留下的霜霧便也隨之消散,只有月川河河面仍舊有部分凍結,但天上已是恢復了淺雲淡月,不過紀嫣然帶來的陰霾和冰冷,依然久久不散。
雲纓不管其他,先把麒零召過來,許了一個治好歲玄雙手傷口的願望,再將周邊環境恢復如初,麒零一一完成,雲纓仍問歲玄:「好些了?」
歲玄點頭,「連累你了。」
雲纓:「我們不說這個。」
歲玄當然還有話要講,但旁邊是許多人,這時,燕宗易珏等人和名劍門其他弟子,包括慕蘭城中其他修士也陸續趕來,人多眼雜,歲玄遂不言語,由雲纓向水月仙子和天星子說道:「多謝兩位前輩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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