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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26:44 作者: 月繾綣
    酒精的作用下,吳清明覺得發熱,尤其阮想身上的香氣,讓他手都微微出汗。

    阿戀的話,讓他情不自禁去看旁邊的阮想。

    阮想感受到視線,她轉過頭,恰好撞上吳清明濃墨的眸子,一點兒都不清明。

    阮想的感情並不遲鈍,反而是比常人要更加敏銳和感受對方內心的想法。

    正因為如此,她更多的是,懂裝不懂。

    但此刻,阮想回頭對著對面的阿戀道:

    「朋友就是朋友,戀人就是戀人,我不會分不清的。」

    阿戀瞬間明白阮想話里的意思,便有些為吳清明打抱不平的意思,話中帶刺道:

    「那你吊著清明,豈不是太不仗義了,和渣女有什麼兩樣啊?」

    這話若是私下裡是閨蜜打鬧訴說,是一個意思。

    當著幾個朋友,語氣又沖,那又是另外一個意思。

    阿翔和吳清明趕緊都胡亂說了幾句有的沒的,打哈哈,把話給岔開去。

    阮想也沒再辯解什麼,讓話題就此打住。

    只是喝過酒後,心裡升起的厭煩讓她想趕快結束這場聚會。

    沒幾分鐘,手機震動了,倒像是救人於水火之中。

    台上的歌手已經換了歌,低吟卻深情的唱著:

    「回憶 過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為何你 還來撥動我心跳 愛你怎麼能了……。」

    阮想順手接了電話把它放在耳邊,聽筒里傳來:

    「在哪兒?幾點了?還不回來?」

    男人低沉的聲音里還帶著嚴肅,像是審犯人一樣。

    和舞台上歌手溫柔的聲音天差地別,阮想卻忍不住輕笑了下,緩緩道:

    「你,來接我吧。」

    第47章 雨夜(二)

    周景維的車還沒開到酒吧門口,就已經看到雨幕中等待的阮想。

    他踩了踩油門。

    車停穩後,周景維拿著外套和傘下車。

    雨絲順著風,總會有些飄在阮想身上。

    阮想伸出手要接衣服的時候,周景維卻把傘放進她手裡。

    她舉著傘,周景維把衣服展開,披在她身上。

    男士外套把阮想裹得嚴實,連風和雨都靜了好多。

    接著,周景維又拿過傘,另一隻手半攬住阮想的肩膀。

    「走吧。」

    酒吧靠窗位置上坐的三人,剛才的一切,看的清楚。

    阿戀是對吳清明有過情愫的。

    吳清明眼裡的失落和沒落是她不忍心看的。

    阿戀再說了什麼,吳清明都再沒有聽到心裡。

    儘管低頭喝杯中的酒。

    自己默默固執的守候,何時佳人動了心,他都不知。

    此時坐在車裡的阮想不可避免的想到張愛玲的一句話。

    「雨聲潺潺,像住在溪邊。寧願天天下雨,以為你是因為下雨不來。」

    對比起來,前一句的景是貼切的。

    後一句,她又是幸運的。

    車廂里很快瀰漫了淡淡的酒氣,阮想怕對方介意,好心把玻璃搖下來,透透氣。

    降了一半,雨絲才打到她臉上幾縷,就聽見周景維淡淡道:

    「搖上去,別感冒了。」

    不等阮想自己動手,周景維那邊自己倒先操作關了阮想的窗戶。

    阮想忍不住扭頭抱怨:

    「我是怕酒氣熏著你。」

    周景維這時卻不體貼道:

    「真這麼為我著想,就不該自己出來喝這麼多。」

    微醺過後的興奮勁可能正在頭上,阮想自從上車後總有一種不知從何來的愉悅感。

    所以即使周景維話里有責怪的意思,阮想也毫不在意,反而解釋:

    「都是在英國的幾個朋友,剛好在杭城,就聚一下了。」

    「不過,幸好你打電話救我,他們有人話說的難聽,我都不想待了。」

    阮想酒喝得稍微多一點,話就會多一些。

    難得的嬌嗔讓周景維心裡又柔軟了一些,他順著她的話,耐心問:

    「他們說你什麼了?」

    「他們說我,」

    渣字的zh還沒發音,阮想就停住了,頓了一下,才繼續說:

    「算了,不提了,掃興。」

    語氣里的失落讓周景維心裡微堵,他踩了踩剎車,扭頭看阮想道:

    「要不要我回去收拾他們?」

    周景維的語氣真摯,沒有要開玩笑的意思。

    那眼眸裡面的情意讓阮想心裡微酸卻又欣慰,她搖了搖頭道:

    「不用了,需要了,我給你說。」

    「好。」

    車子行駛在雨中,這一方天地,動人心魄。

    阮想頭微微靠在玻璃上,玻璃上的霧氣模糊了外界,冰涼的觸感帶來一絲清涼。

    車裡放著曲子,舒緩悠揚。

    周景維看著阮想,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回到酒店,兩人等電梯的功夫,阮想看著屏幕遞減的數字道:

    「我去你房間擠一晚吧。」

    聲音平淡,吐字清楚,不像是醉了。

    周景維眼裡涌過波瀾,眉頭緊皺問:

    「你到底喝了多少?」

    出乎意料的回答,又逗樂了阮想。

    進了電梯,她噗嗤笑出聲來,白裡透紅的臉,像是冬季梅花樹梢上的粉雪。

    「微醺而已,不至於腦子不清楚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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