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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00:29:46 作者: 歷山川
古人日落而息,此時寺人大都歇息了。
做慣了夜貓子的姜五月本來被迫適應了古人的作息方式,平日裡也能在這時辰睡著,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腦袋裡不住地回想著萱草那句不經意說的話——爹不疼娘不愛。
她現在確實是這樣,但姜五月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反駁。
……她想爸爸媽媽了。
姜五月在床上翻來覆去左右睡不著,乾脆起床,輕悄悄從寺院後門離開。
她想的不錯,夜裡後山果真涼爽。
身上被汗液堵住的毛孔一下子舒展開來,連沉悶的心情也有所好轉。
姜五月踏著山間月色,熟門熟路地來到她白日裡挑水的河旁,左右看了看,見良夜寂寂,只有夏蟲鳴叫。
想想也是,她估摸著這會兒都快半夜了,誰會閒的沒事幹來山里,哦,除了她。
姜五月脫下身上的衣服,只留一個剛換上的小吊帶和短褲,看了看在月光照耀與夜風吹拂下波光粼粼的河水,眼睛微微亮起來,腳剛踏進湖水中,小腿便被微涼的澗水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姜五月卻不管不顧,心裡直呼爽快。
緊接著整個人下去了河水中,開始游泳。
一時間山林中只聞弄水聲。
一口氣來回遊了幾圈,姜五月覺著有些累了,便漸漸慢下來,她背靠在岸邊的岩石上,望著天上的月亮。
蕭詡按照地圖前來雞鳴寺查探,卻並未找到要找的東西。
卻在回去的路上無意間瞥到了一道美麗的風景,他眼睛又被一燙,順著河中之人的視線望去,穿過層層疊疊的枝杈下,只見一彎鉤月掛在天邊。
蕭詡只停了一會兒,走時弄折了幾根樹枝。
樹枝被折斷的「咔擦」聲突然在夜裡響起來。
姜五月一驚,猛地轉頭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誰在那?」
只見夜幕沉沉,樹影重重,一陣風吹過,樹葉鬼魅般飄動起來。
「阿嚏——!」姜五月搓了搓手臂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這倒提醒她了,再泡下去恐怕會感冒。
而且,這地方怎麼突然陰森森的?
總不會真的有人閒的沒事幹半夜來山里吧?
第11章
昌平王世子是不會老老實實在府中禁足一個月的,更別說這件事他是被無辜牽扯進來的。
只是世子爺前科巨多,拐清白女子這種事他也沒少做。
再者那日青梅醇酒,他飲了不少,醉酒之時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過現在府中禁足這幾日,他收到了一封信,一邊吃美人餵到嘴邊的葡萄,一邊讓美人操著百靈鳥般的聲音給他念出來後,也漸漸回過味兒來了——他明明什麼都沒做,他堂堂世子爺原來是被陷害了!
而陷害他的那個女人,在他慘兮兮困在府中度日時,竟然還好端端地活著?!
那信里說那夜他被人下了藥,給他下藥的人圖謀他的才貌和家產,最後被發現了卻倒打一耙!
那信的主人更是好心地給他出了主意,教他如何報復給他下藥的人。
不過昌平王世子一向是有仇當場就報的,在得知自己被算計後,哪兒能忍到好幾天之後呢?
在這個明媚的清晨,昌平王世子從美人懷裡幽幽轉醒過來,想起那封信的內容,徹底清醒後,大怒,道自己是被冤枉的,旁人犯的錯,為何要懲罰他禁足?
雖說禁足在昌平王府也是美人美酒,被好生生伺候著,但世子爺還是覺得自己虧大了。
於是一大早便命人備車,手持太后的腰牌,進皇宮訴苦去了。
順便再討點賞賜。
世子爺向來是沒有什麼規矩的,他雖然只是皇帝的一個侄子,但皇上對他的寵愛比之幾位親兒子更甚。
從昌平王府至青雀門這一路,昌平王世子在馬車內百無聊賴地逗著蛐蛐。
宮門守衛遠遠就看見他那招搖的馬車一路駛來,暗道這祖宗到底是京城最無法無天的主兒,就算被皇上禁了足,也能進了宮給太后娘娘訴個苦,禁足令一解,照樣無法無天。
他能這麼熟悉,只因關於昌平王世子犯錯前後的流程已經固定了。
世子爺這般被寵上了天,一般來說都是不顧宮裡規矩直接驅車進去的。
守衛正打算像往常一樣無視昌平王世子的不規矩,卻見車輪骨碌碌地滾在石板上,馬車離得宮門進了時,漸漸停了下來。
守衛納罕,卻不得不上前給世子問禮:「世子來了,可需要屬下傳喚一頂轎子過來?」
馬車的帘子被人從裡面掀起來,蕭詡在下人的服侍下下了馬車,同往常一樣,他一襲錦衣華袍,腰間掛著一串玉佩,走路間叮叮噹噹,一頭烏髮懶得束起,直接披散在腦後。
霧眉修長,琉璃般的眼眸水潤透亮,單單看臉,像是畫中的山水成了精。
只是唇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氣色不太佳。
不過想想也能明白為什麼。
蕭詡聞言,瞥了守衛一眼,語氣猖狂又不耐:「小爺什麼時候用過轎子了?」
轉頭對車夫說:「解了馬,小爺今兒想騎馬了。」
守衛暗暗叫苦,這世子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他躊躇開口:「世子爺,這不妥——」
「滾一邊去!」話音剛落,蕭詡突然抬腳,猛地踹在守衛身上,守衛一下子被踹到宮門邊上,當下吸著氣,不再敢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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