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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42:35 作者: 十里長堤
蕭時之把目光重新落在了奏摺上,「這個時間點,肅親王怕是在和北庭的奸細見面。」
暗衛:「陛下說的沒錯,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目睹了肅親王叛國的全過程。」
蕭時之眉頭舒展,輕輕嘆了口氣。
還好沒有去外頭逛街。
還好沒去戲院聽曲子。
還好沒有沒有一起去看花魁。
暗衛:?
您看到您皇叔叛國,為什麼不生氣?
這大概就是上位者的心思,深沉難以琢磨吧。
暗衛首領肅然起敬。
蕭時之心思複雜,「白浮雪好手段,用這種方式讓皇后徹底歸心於她,真是了不得。」
蕭時之心中思忖:白浮雪在暗示她,讓她多有點危機感?
……
皇后失魂落魄地坐在走廊間,眼睛裡顯現沒有光了。
白浮雪透過縫隙去看肅親王和黑衣人交流。
肅親王沉默半刻說,「只要你們能把我救出去,任何消息我都可以告訴你們。」
黑衣人咧開嘴笑了,「王爺,您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肅親王擔心對方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本王守在邊疆的五萬大軍,在必要時可以送給狼王當做禮物。」
皇后倏然睜大眼睛,雙手捂住嘴,不敢發出聲音。
她自從每天接觸文書帳本後,對國家的視頻資源有了新的認知。
哥哥的行為相當於把邊疆將士給狼王屠殺。
培養一個合格的士兵少說需要二十兩銀子,五萬人就白白送給狼王?!
更何況人命和戰鬥力,無法用銀兩來計算。
黑衣人笑了,「王爺很真誠,狼王一定會被打動。」
黑衣人消失在房間裡,肅親王沉默地看著送出去的一小瓶藥,默默低語:
「妹妹,你讓本王失望了。」
皇后聽到這句話心如刀絞,捂住嘴默默哭泣,被白浮雪從宗人府帶走。
馬車裡,白浮雪輕輕抱著正在哭泣的美麗女子,用手帕擦拭掉她眼角滾滾淚水。
皇后嗓音嘶啞:「為什麼,為什么妹妹要帶本宮來看這些?」
白浮雪:「皇后娘娘需要明白肅親王的本性,在得到你的幫助後,他或許會用宮裡的關係對你動手,亦或者對你灌輸家族觀念。」
白浮雪拍拍皇后的肩膀,「皇后娘娘需要注意身邊伺候的人。」
肅親王可以順利把信封放到皇后面前,從某種程度上已經能證明在宮中的影響。
馬車行駛回皇宮,停在了皇后宮殿門口。
皇后那雙眼睛紅的像只兔子似的,心軟得把貼身帕子給她,「別哭了,妝都哭花了。」
皇后娘娘咬著嘴唇答應,「本宮會好好查查身邊人。」
駕車的宮裡人都傻了,在暗處觀察的暗衛也恍恍惚惚。
暗衛咬住筆桿,猶豫了一下,對隊長說,「應該怎麼匯報給女皇陛下?」
暗衛隊長:「就寫……皇后娘娘在淑妃娘娘的馬車裡哭泣後,紅著眼睛回到長安殿,並且一步三回頭。」
當蕭時之收到這封報告時,眉毛緊緊皺成一團。
蕭時之抖著如同小說描寫一般的遣詞造句,「是誰寫的?」
穿著黑衣服的暗衛隊長半跪在地上,「屬下描寫的是實情。」
蕭時之後腦勺一陣一陣的跳,強行把注意力從窗外轉移到面前的工作上。
過了兩刻鐘,蕭時之這才意識到房間裡暗衛的存在,「都出去吧。」
女皇陛下的語氣從未如此疲倦過。
就連看貓貓的眼神都失去了平日裡的溫柔。
好像陽氣被人吸光了。
蕭時之面對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出神,「朕為了這份感情付出了太多。」
……
當天晚上,白浮雪靠在貴妃榻上翻看北庭那邊的酒水帳本。
松蘿給自家娘娘捶腿,「這個點了陛下怎麼還沒來?」
白浮雪也覺得奇怪,「沒有宮女去通知嗎?」
松蘿愁眉苦臉:「去通知了,陛下說馬上就到,但現在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
白浮雪皺眉,「若是陛下不想來,今天就別來了,讓小廚房的菜也別燒了。」
白浮雪暗罵一聲:給她臉了是不是。
昨天還鞍前馬後,今天就甩臉子不來。
真不愧是前女友。
就在白浮雪心情不佳時,李德全突然來了,「娘娘,陛下有請。」
白浮雪眉頭微皺,「去哪裡?」
李德全也不解,只道:「就在珠鏡殿池塘後面的亭子裡。」
白浮雪常年只躺在貴妃榻上,整個宮殿都沒有仔細逛過,自然對池塘後面的亭子沒有任何概念。
白浮雪自言自語,「搞什麼……」
在李德全的領路下,白浮雪順著石頭小橋來到了池塘中間的亭子。
四面都被拉上了厚重的紅色帘子,隔絕冷氣,從帘子縫隙出,湧出了大鼓大鼓的熱流。
白浮雪把披風脫下,交給身後的宮女,小心點到開帘子,滿地都是燃燒著的荷花蠟燭。
正中間擺了一面鼓。
紅色大鼓上雕刻著野獸圖騰,既精緻又帶著一股難以言明的野蠻和狂躁,把張力直接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