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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42:35 作者: 十里長堤
容貴妃嗤笑地坐在主位椅子上,道:「也不知道先皇看到了,該作何感想。」
白浮雪撣撣裙子站起來,「……」
又是個職場找茬的,有完沒完。
容貴妃身邊的嬤嬤厲聲呵斥,「娘娘還未讓你起身。」
白浮雪靠在圈椅上,打了個哈欠。
「但是陛下見到我,從未讓我行禮啊。」
容貴妃的臉色黑到了極致,扯出笑容道:
「這夏日正是賞荷的好時候,本宮在承香殿等了許久,都未見奴才們把荷花送來,原來都送到姐姐這裡了。」
容貴妃優雅地攏了一下步搖,金光閃爍。
「也不知姐姐這個前朝妃子,能否擔當得起。」
白浮雪:?
白浮雪回頭一看,院子裡確實有開得極為好的荷花。
她一搬家,就直接躺平了,根本沒發現。
白浮雪:「娘娘要是喜歡,就拿去吧。」
容貴妃狠狠拍了一下扶手,「你是說,本宮要拿你用過的東西?!」
白浮雪:?
你好難伺候哦。
蕭時之都沒你那麼難伺候。
白浮雪直接靠在椅背上,滿臉都是擺爛。
似乎無聲在說:你看著辦吧,愛拿不拿。
容貴妃想來給白浮雪一個下馬威,一般的姑娘看到她,早就兩股戰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了。
白浮雪卻一點都不害怕。
真是膽大包天,仗著陛下寵愛,沒大沒小。
容貴妃把視線轉移到白浮雪身下的毯子上,那可是緙絲料子。
居然直接給她當成了坐墊。
她曾經拿到這個,欣喜地做成衣裳每日供著。
白浮雪對貴妃的態度很不理解。
容貴妃啥都有了,這輩子衣食無憂,還在斗啥呢?
容貴妃被氣得指甲陷入皮肉里,好看的眸子裡充斥著紅血絲。
白浮雪道:「娘娘注意身體,您面色有些白,看上去氣血虛得很,夏日需得靜養。」
容貴妃臉上的笑容完全撐不住了,以為是在諷刺她沒有陛下陪伴,容顏不再。
她咬牙道:「本宮要看看你還能張狂多久!」
白浮雪:「……?」
……
蕭時之被埋在成堆的奏摺里,雙眼無神,腦子和外面的蟬鳴一起嗡嗡。
李德全:「陛下,您歇歇吧。」
年輕的女皇穿著繡著金龍的衣裳,靠在椅背上,手邊是一碗濃茶。
濃茶深沉,每一葉茶葉都仿佛在說:卷!給爺往死里卷!
蕭時之默默喝下半碗,沙啞道:
「白浮雪搬入珠鏡殿了?」
蕭時之不是的接受不了繁雜公務的人,但有句話說得好
若是未曾見過光芒,本可以忍受黑暗。
蕭時之一忙起來,就想起腦子空空仰在椅子上的白浮雪。
一下子,心態就不對勁了。
李德全:「回陛下,娘娘搬入宮殿了,只是……」
蕭時之挑眉,「只是什麼?」
李德全道:「容貴妃娘娘禁足剛出來,就去珠鏡殿找白妃娘娘了。」
容貴妃本來是禁足一個月的,前朝風雲變化,蕭時之無奈只能提前放出來。
白浮雪在先帝時期是妃位,雖先帝臨死前說封貴妃,可到底沒有實行。
現在回復位分,品級已經不算低了。
蕭時之來勁了,道:「接著說。」
李德全:「回陛下,容貴妃被氣走了,回去承香殿後,砸碎了好些東西。」
蕭時之:「哦……」
李德全小心觀察陛下的表情,希望從她臉上看到對容貴妃的感情,和驕縱。
心裡為白浮雪捏把汗,容貴妃可不是好得罪的主啊。
沒有,完全沒有。
李德全暗自心驚,這白浮雪究竟把陛下迷成什麼樣了。
蕭時之把奏摺批完,晚間時候還目睹皇叔的人,和白家人吵了一架。
她疲憊地走到珠鏡殿門口。
還未靠近,白浮雪所在的地方有種神奇的魔力,吸引她來。
蕭時之讓宮人不去通報,她慢慢走進去。
或許是盛夏太過燥熱,外面雷電驟響,大雨傾盆而下——
蕭時之腳步一頓,故作平靜地往裡面走。
撩開帘子一看,小美人兒獨自靠在窗前,碩大的冰塊冒著絲絲涼氣,面前的盤子裡是宮女剝好的葡萄。
琉璃碟子裡,是糖蒸酥酪。
不遠處的幾個彈古琴的彈琵琶的宮人兢兢業業,其中一長得最好看的小丫鬟咿咿呀呀地唱著曲子。
好一派頹廢的樣子。
蕭時之目光複雜地坐在她身邊。
這才把眯著眼睛假寐的小美人給弄醒。
她懷裡的白浮雪衣衫輕薄,她的手放在小美人兒的蝴蝶骨處。
仔細一看,昨晚留下的似青紫色痕跡,還沒有消掉呢。
在刺繡的小衣中的乳兒輕微晃動,貼在蕭時之的手臂上。
蕭時之啞聲道:「你很會享受。」
白浮雪笑盈盈地摟住她的手臂,軟軟道:
「臣妾謝陛下的恩典。」
蕭時之心頭一軟,手指穿插美人髮絲中,一天的疲憊都煙消雲散了。
外面雨水淅淅瀝瀝jsg,燥熱被驅散。
白浮雪嬌軟道:「陛下可要解解暑,喝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