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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3:42:35 作者: 十里長堤
在冷宮不好嗎,冷宮裡沒人打擾,不用加班又不用面對領導,每天睜開眼睛就是綠油油的院子。
她沒過過宮裡娘娘奢華無度的生活,只求這不用加班能過幾天舒坦日子。
松蘿眼睛裡閃爍出一絲光,「娘娘終於想通了!白家滿門忠烈,現在新帝的黨羽污衊成叛國亂賊,正是命懸一線的時候!」
松蘿不免痛心疾首,白家生她養她,如同再造父母。
「娘娘,娘娘可要三思呀。」
白浮雪輕輕嗯了一聲,她此刻自身難保,白家在整個朝廷中地位斐然,輕易動不得。
如今被打壓至此,也依舊是個龐然大物。
哪能比得上她一被逼得自盡的可憐女子。
松蘿眼淚不要錢地從眼角滾落下來,心疼地拿著手帕,擦拭自家娘娘手腕上的沙子。
一邊擦一邊扇著自己的臉,被白浮雪制止了才放下。
「你沒有錯,我救你是應該,好好的長相,容不得這般作賤。」
……
新帝緩緩睜開眼睛,面前是堆積如山的奏摺,旁邊一總管太監彎腰俯首。
「回稟陛下,貴妃娘娘邀您去御花園賞花,這日頭漸漸偏了,荷花開的正是嬌媚的很。」
李德全甜言蜜語,小心地揣測聖意。
蕭時之將毛筆擱置,狹長的丹鳳也靜靜望著皇宮的東北角。
李德全:「陛下這就起駕?」
蕭時之在宮女們的伺候下換上了一身常服,金線滾邊,長發被一根金簪子固定,高挑的身形將一身墨綠色衣裳襯托得更加挺拔如竹,貴不可視。
嘴唇不染而殷紅,美如絕色,卻無人敢窺探。
她是這大夏朝的女帝。
剛登基,便勢不可當,無人敢試其鋒芒,只是那區區白府實在是惱人頭疼的很。
李德全在旁邊吹風道:「白家仗著自個兒是武將世家,越發不將陛下放在眼裡。」
蕭時之坐在步輦上,眯起眼睛看旁邊的太監滿口跑火車。
直到那部臉在御花園西邊轉了個彎,這就要去太液池邊上。
蕭時之冷淡的瞥了一眼旁邊的太監,「路走錯了。」
李德全立刻跪在地上,小心道:「貴妃娘娘在前頭等著您呢。」
夏日炎炎,太監的後背全部被冷汗浸濕。
若不是收了貴妃娘娘的銀子,誰敢在陛下面前放肆?
貴妃娘娘也爭氣,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子。
蕭時之:「白家滿門忠烈,被污衊成叛國罪行,整日在朝廷上被攻訐。」
年輕的女帝微微嘆了口氣。
「去冷宮瞧瞧白家的女兒。」
李德全心裡驚了一口氣,這京畿重地,怕是要變天了。
步輦起駕,轎夫的動作很穩,蕭時之頭上金龍吐珠的步搖,僅僅是輕微顫動。
夏日炎炎,金色的霞光照在她臉上,竟然比那快要落了山的驕陽更加明亮。
……
容貴妃長久不見陛下來,聽到身邊人稟報是去了冷宮那邊。
當場就把手中做樣子的荷花撕碎扔進了太液池裡。
荒唐!
陛下去見那種小賤人幹什麼!
勾引了先皇,現在在勾引陛下,簡直是不要臉極了!
蕭時之半眯著眼睛看那破落的院子,越來越近,喃喃自語:
「白浮雪那性子,任人揉捏,住在這地方怕不是要一根白綾自盡得了。」
「那小白兔似的,在這後宮裡怕是被吃的連渣都不剩。」
李德全順應女皇的話,附和道:「白貴妃性子恭順謙和,純善難得,不怪乎先皇會那般厚愛。」
說白了就是離開皇帝活不了。
蕭時之不置可否,她不喜歡那樣的姑娘,縱使再美麗,也不過是依附人的菟絲子。
結果還沒進小院門口,一聲巨響,差點驚擾了聖駕。
美人兒聲音脆響:「你家貴妃沒人陪,同本宮有什麼關係?」
一奴婢惡狠狠道:「明明是你這個狐媚子勾走了陛下,還好意思在這裡說?!」
美人兒反駁道:「你家貴妃娘娘的工作就是伺候好皇帝,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有什麼用?」
容貴妃身旁的侍女被說的愣住了。
整張臉憋的通紅。
白浮雪冷笑道:「工作做不好就知道推卸責任,你家貴妃就這等水平?」
白浮雪不顧身邊松蘿的勸告,張口就道:
「不就是去賞荷花沒有陛下陪著,她往荷花池裡跳,陛下這不就來了麼。」
「干一行愛一行,連這種水平都沒有,我真擔心她哪天也被關到冷宮裡!」
李德全在外面聽的心驚膽戰,他一個奴才臉都嚇白了。
此等驚世駭俗,白浮雪的膽子也忒大了!不怕白家受牽連嗎!
反觀皇帝本人,蕭時之微微點頭。
覺得很對。
蕭時之側頭去看烏泱泱跪在地上的眾人,奇怪:「她說的不對嗎?」
眾人:???
第2章
等到破落院子裡平息了之後,蕭時之才進去。
李德全被嚇得抖抖嗖嗖站起來,小心跟在這位年輕女帝的身後。
這白浮雪的膽子可真大!
不止藐視皇帝,還慫恿貴妃娘娘直接跳進太液池裡,假裝落水爭寵。
李德全真為白浮雪捏一把汗。